黄孟莲【散文】我的黑暗人生轨迹（连载五） / 开普饭

美

文

品

读

文//黄孟莲

小女儿出生时，丈夫还在滁州做工。我一个人在家快临盆的时候只得打电话让我妹妹过来，妹妹在这里待了一上午。因为家里有事，离不开就回去了。没办法又把娘家弟媳叫过来。这边的大姑子家离的近正好也来了。而弟媳妇一直跟我合不来，也许是顾全场面。也许别有用意，也到了场。

小女儿降生那一刻，大姑子当时脸色就变了，对着我娘家弟媳连说:“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我弟媳妇回道:“这是你们家的事。”

孩子生下来不一会，他们都各自回了家。剩下我一个人。看着这血啦啦的内衣被褥。没办法自己提到外面的水塘里洗了。

家里也没有什么营养东西吃。手上仅剩40块钱，让我大姑子拿去到附近养鸡场买了鸡蛋。

第二天中午丈夫才从外地赶回来了。还没有进门。他三弟看见就迎上去说:“大嫂又生了个丫头。”

他进门就板着脸把行李一扔就坐在大门坎上，唉声叹气的。整整四天他也不做事，也没有进我房间。都是我自己做事，自己烧吃的，自己照顾孩子。

婆家这边的弟媳，因为跟我一直合不来。她不怀好意的围着村转了一圈，边走边见人就说:“我大嫂又生了个丫头，我大嫂又生了个丫头。”平常都是一口一个黄孟莲的叫。

像我们这里二胎生女儿。可以偷偷摸摸的把孩子扔掉，或者送人。由于她使坏把我生女孩的事情传出去。次日村委会就来人。大姑子也是经常回娘家。那天她对我丈夫吼道:“生个丫头还像宝贝似的留着，还不抓紧时间把她处理掉，送到野外山岗里用刀把她铡断，喂狼喂狗吃。这样下一胎就会转胎生儿子”。

我听到此话，全身毛骨悚然，躺在床上四肢发抖。但却不敢回驳她。我丈夫是个没有主张的人，只听我大姑子在那不断地说:“前后五里三村就找不到第二家没有男孩子的，不怕人家笑话。不怕人家戳脊梁骨。不怕人家骂断子绝孙？”

催促丈夫还不把孩子搞走，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大姑子虽然嫁出去了，但是她在家里年长。三个弟弟都很怕他，尤其他父亲。一直把他看的比儿子重，她在这个家里说一不二，可谓是一手遮天！所以我时刻提心吊胆她会把我小女儿给弄走。

晚上我对丈夫说，你姐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现在告诉你。虽然她是个女孩子，但毕竟是个小生命，小猫小狗我都不忍心看着糟蹋。如果你们要把孩子搞得怎么样，那我也不活了，说着我就拿了一瓶毒药放在床头:“假如睡着了，醒来孩子不在身边，我立马就喝毒药自杀，你看着办吧。”我这么一说，他们才害怕了，孩子终于保存下来了。

我的两个女儿出生都闹夜。大女儿闹了120天。从零晨两点至八点这个时间段睡眠，其他时间就不再睡了。小女儿闹了180天，一般都在下半夜零晨之后入睡至上午九点醒来。除了那几个小时睡眠，其他时间就是不停地哭闹。可能和没有奶水喝也有关系吧（我那时已被生活压迫的瘦成皮包骨，如何生出奶水）。每当小女儿哭闹，只要抱起来就安静了。农村人哪有那么多清闲的时间照顾她。

家里种了十几亩地，整天忙的昏天暗地，疲惫不堪！有时都分不清上午和下午的时间了。瞌睡催着眼皮常打架。有时候走路走着走着就晕倒了，也可能还有长期心情不好，营养不良所致。

那些年的日子真的太难熬了，度日如年数着过。

这两个孩子出生几个月我就没有一分钟的空闲。一天到晚迷迷糊糊，刚一眯着就被她的哭声惊醒。家里脏的也没时间整理，事情多得像牛毛一样。几个月来没有睡过一个整夜觉，没吃过一顿安稳的饭。无论你怎么急，怎么怒，她还是一个劲的哭闹不止。我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要遭此大劫，摊上这么两个害我的小人精……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年的日子真的太难熬了，度日如年数着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