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长安情》第一篇 刘学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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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最早知道长安（西安），得益于唐代王维的这首渭城曲，《送元二使安西》。十四岁的脑海里装进了阳关，长安；安西，渭城。梦想着徐霞客的履痕，马可波罗的足迹，唐玄奘《大唐西域记》的佛影。

　　没有那一座城市可以像长安一样，千百年来在诗歌辞赋里被千万次地反复吟咏歌唱，唯有长安，只有长安。

　　后来，接触了《长恨歌》，全诗形象地叙述了唐玄宗与杨贵妃的爱情悲剧。白居易借历史人物和传说，创造了一个回旋婉转的动人故事，并通过塑造的艺术形象，再现了生活的真实。可是，我却在白老先生的启发下，从他的长诗中找到了我一个“流浪行者”的另一个支点，从贾谊的《过秦论》开始，华清池、《诗经》、《木兰诗》、《后汉书》、《汉武故事》、《旧唐书》、骊宫、蓟县、《楚辞》、司马相如的《上林赋》、《周礼》、《资治通鉴》——等等，直到比翼鸟，几乎包罗万象地“畅游”了大半个历史的瀚海。

　　长安的山山水水，长安的绵绵柔情，长安的霸气和厚重，都被写进了唐诗宋词平仄相间的韵律中。

　　渭河从两座大山的夹角处，猛地一跃，便冲出山的包围，进入了大平原。这平原有八百里长，号称“八百里秦川”。人们将这座平原以这条河流命名，叫渭河平原。而历史上，好事者又叫它“关中平原”。它是中国第四大平原。

　　“关中”被东西南北四座雄关围定。东边的函谷关，因骑青牛飘然而过的老子，留下了洋洋洒洒、五千字的《道德经》而为世人熟知；西边的大散关，是“金戈铁马”那个年代的文化人，给这个气象森森的关隘，加上的一句张扬的词儿；南边是武关，北边的则叫萧关。萧关在平凉境内。据说，匈奴大单于冒顿至萧关时，属下问：“匈奴人的疆界在哪里？”冒顿扬起马鞭顺手一指：“匈奴人的牛羊在哪里吃草，哪里就是匈奴人的疆界！”这四座雄关，将这块枣核状的平原围定，将这平原上的那座千年帝王之都围定。从西周开始，先后有秦、西汉、隋、唐等王朝都建都在关中平原中心，历时千年。

　　关中平原是中国最早被称为“金城千里，天府之国”的地方。从战国时就有“四塞之国”的说法，故，汉代张良用“金城千里”来概括关中的优势，劝说刘邦定都关中，这是因为关中从战国郑国渠修好以后，就成了物产丰富、帝王建都的风水宝地，它比成都平原获得“天府之国”的称谓早了500多年。

　　传说，在最初的日子里，这里没有平原，这里没有千古帝王之都，这里也没有那些走马灯一样的来来往往的家族人物。那时的平原，是一片汪洋，汪洋的四周是沼泽地，是参天的古木，是建在白鹿原半坡的半地穴式房屋，是呆呆地望着家门前这一汪大水倚门而立的老翁，是从沼泽地和灌木丛中走出来的呆头呆脑的黄河象。

　　是一个叫大禹的神人赶到了这条河的尽头，在那里，在那个叫风陵渡的地方，他高叫一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说罢，挥动一把老镢头使劲的挖呀挖。只听“哗啦”一声，渭河泻了，这激情的水一泻千里，欢快地进入了黄河，两条河流汇在一起，两只胳膊挽在了一起，它们像交媾一样，每一滴水滴都因此而痉挛起来。

　　就这样，平原显露出了出来，黑油油的泥土显露了出来。而河流，它缩成一股时而散漫、时而咆哮的水流，在渭河平原的中间地带，一个相对固定的河床开始流淌。而在河流两岸，人声噪杂中建立起一个又一个的村庄，人们纷纷地从山腰间下来，撵着这水，临水而居。

　　从隋唐至明代建筑的长安古城墙（西安明城墙），是中国现存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古代城垣。

　　历代的国都，因其特殊的地位，都是大兴土木，着意修建。这些古都，无论在建筑规模、建筑模式、建筑风格上，都有其独到之处，往往表现了同时代最高的建筑水平，对全国其他城市的建筑有着特殊的影响。

　　在中国历史长河众多的政权中，历代只对“二十五史”记载的国家，即从三皇五帝，夏，商，两周，秦，两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辽，两宋，金，元，明到清朝予以认可，被视为正统朝代，其中只有长安（西安）、洛阳、南京、北京、开封、杭州、安阳、郑州这八大古都曾作为中国有历史记载或考古证据表明较长时间的主要政权的首都。

　　西安，1981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确定为“世界历史名城”。西安与雅典、罗马、开罗并称“世界四大古都。”

　　1981年，当我第一次走入长安时才知道，1920年提出的“中国四大古都”为西安、南京、洛阳、北京。这是因为西安有“四关拱卫，浮渭据泾，金城千里，天府之国”之盛；南京有“龙盘虎踞”之势；洛阳有“山河拱戴，形势甲天下”之称；北京有“背山带海”的形盛。后来加入了开封。1983年又加入杭州、安阳，认定为“七大古都”。2004年11月才有了“八大古都”之说，这是因为中国古都学会认定郑州为第八大古都。2010年9月，将大同定为第九大古都，因此就有了“中国九大古都”之说。2016年10月25日又将成都列为中国“大古都”。最终有了“十大古都”的说法。

　　长安，是十三朝古都，是中国历史上建都朝代最多，建都时间最长，影响力最大的都城，居“中国四大古都之首”。

　　长安，是中华文明的发祥地；长安，是中华民族的摇篮；长安，是中华文明的杰出代表；长安，隋唐时期世界最大的都市。

　　长安文化影响极其深远，今天首都北京最重要也最知名的神州第一街——长安街，就是以古长安命名的。

　　夕阳西下，疲惫的躯体倚附于挂着仿古路灯的铁杆上，手指轻轻触碰着那斑驳的城墙，暗青的灰色述说着旧时的繁华，金色的阳光柔和地洒在城墙的阁楼上，远处的高楼大厦隐隐透射出现代建筑的神韵，身处现代文明的时光里，心却留在了大唐长安，如此鲜明，但又如此融洽。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白日，如孟郊龙腾虎跃了一番。此刻，一缕遗漏的阳光穿越厚重的尘土，细水缱绻，故事的开始和结束越然指尖。城墙仿佛是时空隧道，链接着远去的长安与今时的西安。

　　夜色下，有霓虹灯映照着亭台楼阁，古城墙融合了现代的灯光，城墙之下，古老的传说还在继续，繁华的当下，车流穿过古老的城墙，进入了旧时的长安城里。仰望着高大的城墙，摸一摸那宽厚的青砖，有多少故事在那里沉淀。

　　带着种种不舍，推开历史的大门，穿越旧朝的梦该醒了，寻到站牌，乘上公交车，我，离开了远去的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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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刘学高，笔名长风；号流浪行者。毕业于山东齐鲁石化党校经济管理大专，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边塞诗刊》驻站诗人、《胶东文艺》编委、《首都文学》编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