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散文】山丁子红了
山丁子红了
作者张雅琴
山丁子红了的时候，绣眼鸟回来了！
山丁子，是家乡内蒙古扎兰屯随处可见的一种天然杂树，春天开花，秋天果熟 。山丁子树长得不高，多数有一人多高，高的也有二丈高。
伴着春风，山丁子树伸腰展臂，枝干上又生出许多新的枝条，在春风中摇曳、 舞蹈。过些时日，枝条上生出了许多暗红色小苞苞，密密的如粘在了枝条上。这就是花蕾，暖风吹拂，阳光明媚地照耀，花蕾越来越大，那花蕾裂开了嘴，露出里边粉红色的花瓣，几乎一夜功夫，花蕾绽开了，张开了很精致的五瓣小花，五六朵花挤在一起，雪白的花朵，开得繁盛，爆满了枝头，随着春风一树树摇曳出了春天的妩媚。站在山坡四望，周围村屯前后、山坡上，山丁子树一排排，如雾如烟。如云如雪，装饰着早春的大地。吊桥公园里的山丁树更是多得数不胜数。每当 春天，山丁子树开花时节 ，这里开得更火爆。当你走进公园，便会感觉到清香仆鼻， 沿林阴道来到公园深处，啊！随处可见的山丁子树，一片连着一片，树上的花朵 正在盛放。一树树酷似梨花，游人徜徉其间，眼前是花的世界、雪的海洋，山丁子树高矮间杂，树花也就密密层层。形成了：矮树叠叠如涛涌，高树摇摇白云飘的景观。蝶舞蜂萦鸟儿唱。游人穿梭于其间，一股股清香扑过来，真如到了仙境。陶醉其间，让你不愿离去。山丁子树花朵只开放半月之久， 就开始落花了，花瓣飞舞，飞落到草丛中、 飞落到林阴路上，又被一阵风旋起，雪花一样纷纷落下，形成了花廊。林阴路上到处落英缤纷，游人眼前处处是花飞雪，捧一捧花瓣带回家，便把春天也带回了家里来了， 抖落一身的花瓣，满屋子弥漫着沁人的香气。刚才去公园里观花的美妙情景又复苏在你的记忆里，那颗激动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山丁子花谢了，便孕育着果实，小小的绿色果实如火柴头大小，经雨露之沐浴，吮吸日月之精华，果实慢慢长大，到了秋天，碧绿的山丁果如绿宝石，一嘟噜一嘟噜，挂满枝头。那山丁子果逐渐长到纽扣一样大小。且变得 一半红一半绿，这时你若摘一颗放到口里咬着觉得脆脆的，酸酸的，涩涩的。这时候如果摘下一些用铁锅蒸熟了，掺上白糖，品尝着便有一种甜而清香的味道，那美味让你品尝不够。
看着眼前的山丁子果，便自然而然回想起在那个饥荒年代 里， 小城人家家都很穷困，小孩子一年年得不到一个水果吃，身体里严重缺乏营养。一到春天，孩子们便眼睁睁地盼望着那些 野生的山丁子树早日开花结果，他们从春盼到秋，可算盼来了秋收时节 ，山丁子树果实成熟了，便成帮结伙漫长山遍野地跑去找山丁子树，去采摘山丁子果，带回家留着平时打牙际。据说，山丁子果有丰富的维生素C元素，是理想的滋补品。吃着山丁子果时，孩子们都笑了，大人们的眉头也展开了，直到果实全红了，人们还在采摘。是山丁子树给人们带来了欢乐。那些年是山丁子树帮助人们度过了缺少水果的饥荒。
晚秋时节 ，山丁子果全变红了， 也就是完全成熟了。一树树如玛瑙，红得透明，红得可人，那山丁子果官兵官兵地红灯笼似地密密挂在枝头，招蜂引蝶，游人见了，惹得游人对之大呼小叫，赞叹不已，啊，好美的山丁子啊！山丁子果实真是红得可爱，让人感觉秀色可餐不忍餐！摘一颗山丁果放入口中，不用牙齿咬，只用舌尖轻轻吮一下，便可以尝到了果的甜美绵软的美味。每到这个时期，吊桥公园里山丁子树一树树红彤彤的，满园火红，秋色尽染。人们尽情享受丰收的喜悦。
时代不同了，如今，山丁子树照常开花结果，尽管它的果实很好吃，可小城人都不去摘它。留着给鸟儿们啄食。人们只是欣赏着那满树果实，和满园火红的景观，享受那种在别处很少享受到的欣喜和惬意。山丁子年年红，小城人的日子 也一年比一年更红火，人们不愁吃不愁穿，整天大米白面为主食，青菜应有尽有，鸡鸭鱼肉吃腻了。大街上按着季节从南方运来了各类水果，让你吃不完用不尽。谁也无须采摘野生果了。每当山丁子红了的时候，你若站在山头远望，山坡那一片片山丁子树，微风中如流动的彤云，如燃烧的火，那种迷人景观让你感觉踏实，总也欣赏不够。
冬天来了，大雪封山， 鸟儿们无处觅食，从山上下来找食，它们啄食草地上的草籽，更主要的啄食树上的山丁果。那一树树的山丁果就是鸟儿们整个冬天的口粮。
山丁树虽然 结果很小，在人们选择众多野生山果中，比如说家乡人的山核桃、山杏、山葡萄等，它并不是首选， 但它可以美化 环境。山丁树一年四季变幻着装饰家乡的景观。春天 由一片绿，变成了一片白，秋天 一片红。山丁树还是嫁接的好树种，故乡 的苹果树，就是用山丁树嫁接而成的。取一段沙果枝条，在枝干上斜着割一个口子，将萍果树枝也割开与山丁树枝上切开口子同样的斜碴，将两树接到一起，用布缠严实，过一段时间， 萍果树的枝条就牢牢地长在了山丁树枝上了。再把这种嫁接后的树裁在田里，于是，长出来的完全是萍果树了，就可以正常开花结果了。萍果树如果不经过嫁接， 结出来的果实就很小，不能吃。
看着山丁树， 想着祖国的春天，我不禁吟出一首诗：
初春山丁香气现，千树万树花焉妍。
银花飞舞滚涛浪，果实串串展红颜。
花果飘香心灵悦，美化家乡日子甜。
小康路上迈大步，小康路上好开端。
山丁树虽然 没有榆、杨那么些高大 、雄姿勃勃，也没有松柳那样婆娑多姿，可它的作用之大，却是别的树种无法与之相媲美的。
山丁子红了的时候，绣眼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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