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的《面纱》：生活的面纱之下，人性的弱点一览无余
电影《华丽的面纱》
“别掀开被那些活着的人称之为生活的华丽面纱。”
这是毛姆的小说《面纱》封面上的一句话，
是的，我劝你不要揭开生活的面纱，
以免你在面对真实的时候感到绝望，
留下一层华丽的面纱，
留给人一些光鲜的外表，也给自己留下一点亮丽的东西。
是的，我劝你不要掀开生活的面纱，
以免你在看清所谓生活的真相之后鄙视自己，
因为面纱之下，人性的弱点一览无余，
欺骗、虚伪、虚荣、庸俗、罪恶、无知、愚昧······
揭开面纱，你有勇气面对这些吗？
但我又多么希望，
你能一层一层剥开生活的面纱，
因为你将看到人生的真相，
在真相里，你将有机会得到救赎。
这就是面纱，
这面纱下人性和神性相互缠绕，
借由此，人可以堕落进地狱，
也可以走向天堂。
25岁的时候，
凯蒂和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男子结婚，
原因是妹妹已经找到了门当户对的“准爵士”未婚夫，
而凯蒂一直作为家里的骄傲，
她的母亲为她安排各种排场不小的宴会，
希望年轻漂亮的女儿凯蒂能够嫁入豪门，
却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
她游猎在各色男子之间，
既没有明确地拒绝他们，
也没有自己看得上眼的，
转眼就到了25岁，
母亲对凯蒂也不耐烦起来，
恰好，一直爱慕着的瓦尔特，
适宜地向凯蒂表白，
凯蒂不理解瓦尔特，
甚至对这个矮个子、沉默的细菌学家有些看不起，
但是想到自身的情况，
“跟她同岁的姑娘早就嫁了人，
她再也懒得去探望她们，
瓦尔特可以给她带来新的生活。
她不想落在妹妹多丽丝的后面。”
她答应嫁给了瓦尔特。
嫁给瓦尔特之后，
凯蒂和瓦尔特一起回到了瓦尔特工作的香港。
在香港，凯蒂保持着丰富的社交活动，
瓦尔特尽管知道凯蒂不爱自己，
甚至知道凯蒂看不起自己，
但对凯蒂依旧无微不至，
他爱凯蒂！
尽管他们两个的治理水平和认知层次都不在同一个层面上，
但他就是爱他，
凯蒂鄙视瓦尔特，
觉得他冷漠、自制，连进卧室都要先敲门，
和瓦尔特的婚姻，
在凯蒂看来，就是摆脱自己当时困境的一个工具，
带着对瓦尔特的鄙视，
凯蒂认识了花言巧语的有妇之夫唐生，
凯蒂以为自己遇到了爱情，
她背叛了瓦尔特，
并且毫无愧疚，
他们在某个小旅馆约会，
并且越发肆无忌惮，
她和唐生趁瓦尔特出去工作就在家里约会，
她追求着和唐生的那份“炽热”的感情，
这层名叫爱情的面纱，
让凯蒂以为自己拥有了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甚至为此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生命。
面纱揭开之前，
这就是一次为爱追逐的榜样，
凯蒂为她的爱情着迷。
然而，揭开面纱，
这又是什么呢？
凯蒂和唐生的偷情，
被瓦尔特发现了。
瓦尔特并没有直接拆穿他们，
但是有一天，
瓦尔特向凯蒂说起湄潭府，
一个瘟疫横行的贵州小城，
那里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死去，
并且瓦尔特希望凯蒂和自己一起同行，
凯蒂当然可以拒绝同行，
但是瓦尔特说他已经拿到足够的证据，
如果凯蒂不去，
他就提出和凯蒂离婚。
然而凯蒂依旧不觉得她伤害了瓦尔特，
只是觉得瓦尔特这么对她太残忍，
这个可怜的人，
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爱人”唐生的身上，
凯蒂说：
“他全心全意地爱 我，他爱我像我爱他一样深。
既然你知道了，我不会再遮遮掩掩，全给你坦白出来。
为什么不能讲出来呢？
我们约会已经一年了，我为此感到骄傲。
他就是我的一切，很高兴你终于知道了这一点。
我嫁给你纯粹是个错误，我万不该如此，我太傻了。
我一点也没关心过你。
我们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共同之处。
你喜欢的那些人叫我讨厌，你感兴趣的那些事叫我烦透了。”
然而，当凯蒂急切地走到唐生身边告诉唐生离婚的消息的时候，
唐生迟疑了，
不，应该说唐生露出了他真正的面容，
他从来没有真心对过凯蒂，
只是和凯蒂“玩玩”，
所以在前途和利益面前，
他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凯蒂。
原来所谓的爱情，
只是凯蒂给自己生活披上的一层面纱。
面纱揭开了，
一切丑恶、肉欲、无知，都一览无余。
一览无余的，
不仅仅是凯蒂和唐生之间的爱情，
还有瓦尔特和凯蒂之间的爱情。
“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
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
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
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
我知道你仅仅为了一己之私跟我结婚。
我爱你如此之深，这我毫不在意“
这是瓦尔特对凯蒂说的，
他对凯蒂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直心知肚明，
他清楚凯蒂并不爱他。
他保持着这份心知肚明的面纱，
就是因为爱，
维持着这块面纱，
生活才能继续。
凯蒂和唐生的面纱揭开了，
他们也就无法继续了，
凯蒂对唐生说：
“他明白你爱慕虚荣，胆小怕事，自我钻营。
他是叫我自己用眼睛来看清你。
他知道你一定会狗急跳墙。
他知道我一直以为你爱着我，其实是我犯的愚蠢的错误。
他知道你除了自己根本不会爱别人。
他知道你为了保全自己，会毫无怜惜地牺牲掉我。”
“你胆小如鼠，谎话连篇，卑劣可鄙。
可悲的是我还在全心全意地爱你。”
揭开生活的面纱，
一切都是残忍的，
我不忍心再想，
而今我们的生活，
有多少面纱是我们不敢揭开的呢？
我们维持着这些面纱，
和别人保持一致，
不就是为了生活更容易一点吗？
我有很多例子，
比如上班不顺心了，明明很多次想要转身就走，
然而我们不得不微笑着说没关系，
比如为了在这世间获得一席之地，
不管你多么不喜欢，
你都会要求自己，买车买房。
多好的面纱呀，
多么残忍的真相啊！
唐生抛弃了凯蒂，
凯蒂便不敢和瓦尔特离婚，
因为她离开瓦尔特，
没法自己生活，
她不敢离开，
所以她和瓦尔特一起去了湄潭府，
带着恐惧，带着绝望，
还带着心灵一层一层的面纱。
到了湄潭府之后，
凯蒂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
甚至生和死都没有意义，
她见到了太多的死亡，
恐惧渐渐就成了习惯，
她去修道院帮忙，
尽管她对智障儿童觉得恐惧和恶心，
但她依旧细心照顾着那里的孩子，
在修道院，她懂得了很多，
身上的一些弱点渐渐被克服，
她开始变得独立自主，
开始找到自己。
如果说以前的凯蒂是一个被生活驱使的木偶，
那么现在的她，开始学会掌握自己的命运。
修道院的人对瓦尔特赞不绝口，
湄潭府的人对瓦尔特赞不绝口，
凯蒂渐渐明白了瓦尔特是一个怎样的人，
也渐渐明白了他的爱，
也渐渐明白了他“崇高的人格”，
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爱上瓦尔特。
但她希望瓦尔特放过自己，
不要因为她的背叛伤害自己，
带着怨恨让自己走进地狱。
凯蒂希望让瓦尔特找回灵魂的宁静，
但是这种自我救赎，
直到瓦尔特临死之前那句：
“原来死的是一条狗”，
才真正放下和明白。
事实也证明，
瓦尔特带着凯蒂来湄潭府，
是想双双赴死，
但是凯蒂发现自己怀孕之后，
即便孩子可能不是瓦尔特的，
瓦尔特也希望凯蒂回到香港。
但事与愿违，
没过多久，
瓦尔特就倒下了，
值得一提的是，
在瓦尔特的葬礼上，
凯蒂没有流泪，
但是她发现湄潭府的余团长满眼泪水，
这让凯蒂愤怒，
因为这是她的丈夫，
她没有哭，
而对方哭了，
这显得她冷漠无情。
一层又一层的华丽面纱被揭开，
一场人性弱点的盛宴一直持续，
毛姆对人是残忍的，
他把人性的弱点，
全部都剖析出来，
展现在你面前，
就像一面镜子，
如果你对着这面镜子，
恍恍惚惚可能会瞥见自己身上面纱背后的真相，
这是很残忍的，
所以毛姆也不强求，
他只是把这些弱点表现出来，
剩下的，
就全靠个人悟性。
他也深究道，
但是只是浅尝辄止。
在湄潭府的日子，
凯蒂明白了唐生的低俗和无趣，
她以为自己摆脱了这种低俗的感情，
毕竟在修道院的修女身上，
她瞥见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但是从湄潭府回来，
面对唐生的调情，
凯蒂还是没能决绝地拒绝。
这又是什么呢？
可能这就是人身上最不可超越的一些东西吧，
有人叫它劣根性，
有人叫它奴性，
总之，它是人性下沉的一面。
小说并没有到此为止，
毛姆还继续揭开生活的面纱，
让人看到生活的真相，
凯蒂的母亲死了，
凯蒂回到家里，
看着已经六十来岁的父亲，
她才明白，
她们一家人，
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父亲，
凯蒂的母亲，凯蒂及其妹妹，
她们一直只是把父亲当做赚钱的工具，
她们因为他工资不高瞧不起他，
从来没有人管他工作疲惫不疲惫，
她们只在意他给家里带来多少钱，
他仿佛是这个家里多余的人，
唯一不多余的地方，
就是他给家里带来经济来源。
她们以为他的她的父亲，
所以理应疼她们，
全家人对他都烦透了。
毛姆这些话，
仿佛又是对今天很多人说的，
他隔着遥远的时空，
洞悉着生活的某些真相，
它不像带着面纱的那么华丽，
它甚至有些丑陋，
但它毕竟是真相啊！
一个人的内在里，
始终包含着人性和神性两种东西，
人性不断地下沉，
要把我们拉进地狱，
神性不断上升，
要把我们送入天堂。
凯蒂无疑是愚蠢的，
但像凯蒂这样的人，
才是世界上最多的啊，
然而尽管她是愚蠢的、无知的、人性的，
但是当她从修道院回来之后，
她偶尔也能瞥见神性，
故而让自己脱离弱点而生活。
瓦尔特的人格，
无疑是高尚的，
可是在对待爱情的上，
他终究还是太人性，
所以他希望凯蒂和自己一起死，
即便最后他明白了，
但也不可掩饰他生命里人性下沉的部分。
一个人应该怎样过好自己的一生？
这是没有答案的，
但我希望你的一生，
是真诚、善良、无悔的。
真诚对自己，
善良对世界，
无悔对人生。
文|帝小羽，我从山里来，欲回山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