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诺贝尔文学奖看中国 ——不同的视角不同的结论
在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前,我们对这个奖是嗤之以鼻的,认为是资本主义国家的资产阶级评选出来的,不符合无产阶级文学观。莫言以后才接受认可,并以此为荣。
今年好像有个笔名叫残雪的中国女作家入围,引起热议,可惜最终没能获奖。
如果以描写中国题材为标准,和中国有关的获得该奖的第一人是美国作家、人权和女权活动家珀尔·巴克(Pearl S. Buck),即中国人熟悉的“赛珍珠”。因《大地》一书,及其他以中国为题材的文学作品“对中国农民生活史诗般的描述,真切而且取材丰富”,以及她传记方面的杰作荣获1938年诺贝尔文学奖。
如果以族群为标准,获得该奖的第一个中国人是以汉语创作的法籍华人高行建,因“其作品的普遍价值,刻骨铭心的洞察力和语言的丰富机智,为中文小说和艺术戏剧开辟了新的道路”,荣获2000年诺贝尔文学奖。(代表作为《灵山》)
高行建描写的对象是中国知识分子。由于各种原因,他的作品和事迹都属于不能说的范围,其所描写的对象也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和本文关系不大,也可以不说。
赛珍珠和莫言描写的对象基本上是一样的,都是劳苦大众。奇葩的地方就在这里:
一个美国作家笔下的劳苦大众形象是正面的、积极的,历尽艰辛与曲折,却依然热爱着脚下的土地,坚定顽强地追求更加美好的生活。
一个中国作家笔下的劳苦大众形象却是负面的、消极的,充斥着野蛮、愚昧、残忍、冷漠和淫乱,在毫无道德约束的环境里想方设法地苟延残喘。
赛珍珠于1892年6月26日出生在美国弗吉尼亚州西部,4个月后就随传教士父母来到中国,住在镇江,先学汉语再学英语,长大后先后在镇江、宿州、南京、庐山等地生活和工作,长达近40年。因此,她总说“中文是我的母语,镇江是我的老家”“我一生到老,从童稚到少女再到成年,都属于中国。”
1922年,30岁的赛珍珠开始写作,从此一发不可收拾。1931年春,其代表作《大地》(theGoodEarth)出版,连续两年成为全美最畅销书。并很快被翻译成德文、法文、荷兰文、瑞典文、丹麦文、挪威文等译本在欧洲发行,其也因此成为享誉全球的文学家。
《大地》以农民王龙和妻子阿兰的生活为主线,描写了那个时代的农民生活(具体的故事情节大家可以去看原著),一改西方人对中国农民的误解。
美国《星期六文学评论》是这样评价《大地》的:这是“一部非常优美、非常优美的小说。我们终于从一部小说的字里行间读到真实的中国人民,我们在书中看到的不是人们经常描述的荒诞无稽的中国,我们看到的是诚实的农民、忠诚的妻子,富饶的大地、农民的泥土房,布克夫人的小说是如此感人,如此真实。”
再看诺贝尔文学奖的颁奖词:“赛珍珠女士,你通过那些具有高超艺术品质的文学著作,使西方世界对于人类伟大而重要的组成部分——中国人民有了更多的理解和认同。……你赋予了我们西方人某种中国精神,使我们认识和感受到那些弥足珍贵的思想和情感,而正是这样的思想情感,才把我们大家作为人类在这地球上连接在一起。”
美国新闻名人海尔德·艾赛克斯(HAROLDISAACS)在深入采访了五十年代的美国政府、新闻、商界等众多要人后,惊奇地发现,他们都深受赛珍珠笔下刻画的中国人物的影响。尽管经过抗美援朝、越南战争,美国百姓对中国人民的良好印象居然从来就没有改变过。这不得不归功于这位女性的杰出贡献。
《大地》被改编成电影,改编成歌舞剧进入百老汇,成为美国主流大众文化内容。
1973年3月6日,赛珍珠在美国佛蒙特州丹比城去世,享年81岁。生前她迫切希望能够重返中国,但在那个年代,即使尼克松已经访华,她的书在国内仍然是禁书,她仍然被拒之门外。这大概是她生前最大的疑惑和遗憾。
一直到2002年,美国总统小布什访华前夕,中国国家邮政局公开发行了一套中英文对照的《赛珍珠》邮资明信片,赛珍珠才算得到了尊重和纪念,其作品也逐步解禁。
2017年9月,江苏镇江“赛珍珠文化公园”建成并对外开放,成为当地地标性旅游景区。
莫言是1955年2月17日出生在山东高密大栏乡平安庄的一个农民家庭,20岁前在家乡务农,因为历史的原因,小学都没毕业。1976年通过参军改变了身份,借在部队担任图书管理员的机会自学了一些文化知识。
1981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985年在《中国作家》杂志上发表小说《透明的红萝卜》,在圈内成名。第二年在《人民文学》杂志上发表《红高粱》,成为当红知名作家。以后陆续发表了许多主要以高密故乡为背景的中长篇小说,其中以《天堂蒜薹之歌》《丰乳肥臀》《檀香刑》《蛙》等最为人知。
莫言是学习和继承的拉美文学风格,即所谓的“魔幻现实主义”。这是起源于上世纪20年代拉美绘画后来演变成为文学流派,其主要特征简单地说,就是“把神奇和怪诞的人物和情节,以及各种超自然的现象插入到反映现实的叙事和描写中”。
诺奖评委会似乎对魔幻现实主义作品青睐有加,继1982年哥伦比亚魔幻现实主义代表作家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Gabriel José de la Concordia García Márquez)获奖后,继承这一流派的莫言于2012年获奖。
莫言20岁以前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那又是一个特殊的年代,很难说他在那个年代所受到的生活上的苦难和精神上的苦闷没有在他的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烙印,不然他的作品为什么总是充满了晦涩和幻想,其所描写的人物和事件又总是那么野蛮、愚昧、残暴、冷漠和淫秽。
中国另一个著名导演张艺谋的作品和莫言几乎是一模一样,都是以此去博取西方小众趣味,难以进入美国主流文化。并让许多西方人认为中国人仍然处于野蛮、愚昧之中,到处都是猥琐男、豪放女。
虽然从情感上很难认同莫言包括张艺谋的作品,但理性上却不能否认他们也是在真实地反映社会,只是视角不同。
以下所言纯属个人之见,请莫粉、张粉勿怪。
社会生活中,即使是同一件事情,因为视角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不同。比如禁止妇女缠脚,新潮人士会认为这是人性的解放,恢复天足,追求自然,打破封建桎梏。守旧派人士会认为这是复古,恢复古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莫言得诺奖有些出乎意外,就他的作品本身来说,并不见得就是中国最好的作家。持这种看法的大有人在。比如很多人都觉得他不如陈忠实,他的作品不如《白鹿原》。
有时觉得诺奖评委会是故意拿莫言来恶心人,没有直接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但有两个奇怪的地方让人匪夷所思。
一个是莫言的政治身份和职业身份不符合诺奖获奖者要求;一个是按惯例,每个获奖人评委会都会给予一个专门的颁奖词,对莫言居然没有,而是用了莫言自己的作品《天堂蒜薹之歌》中的一个章节。
想起苏轼和佛印的一个故事,一天,苏轼问佛印:“在你眼中,我像什么啊?” 佛印说:“像佛。”苏轼又问:“那你知道在我眼中你像什么吗?”佛印回答:“我不知道。”苏轼说:“在我眼中,你像一堆牛屎。”说完哈哈大笑,自认为捉弄了佛印。
苏轼回家后,得意地把这件事说给苏小妹听。谁知苏小妹却说:“一个人心里有佛,看什么都是佛。一个人心里装着牛屎,看什么东西都像牛屎。”
最后苏小妹作出的结论是:“禅师心净,大哥心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