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四中往事:怀念我的父亲(上)
【东平四中 母校情怀 征文精选】
怀念我的父亲(上)
文/黄守玉 翟文山
【精彩看点】父亲每天从学校食堂买两个馒头包回家,冬天他会把馒头用白手绢包好揣在怀里,生怕到家馒头凉了,因为这两个馒头是给我爷爷奶奶吃的,那个年代白面馒头太珍贵了……
父亲黄彩文在东平四中任校长多年,肩负着教书育人的管理重任,他老人家一生情系教育,热爱学校,工作兢兢业业。
我自幼耳濡目染,更让我深受感触的是父亲在家孝老敬老的高贵品德,当年他承受着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重担,他的言传身教传承着优良家风,影响了我们三代人。
父亲有一方洁白的手绢,四角带有蓝色的花格子,洗的很干净,随身携带。
父亲每天从学校食堂买两个馒头包回家,冬天他会把馒头用白手绢包好揣在怀里,生怕到家馒头凉了,因为这两个馒头是给我爷爷奶奶吃的,那个年代白面馒头太珍贵了。父亲吃的是窝头就咸菜,喝的是瞪眼的稀粥。
一直到父亲退休返聘在老龄委,还是那方手绢,经常给我的女儿包回热腾腾的鸡蛋烧饼,隔三差五还买一块牛肉来家里炖豆腐。
至今我的女儿依然还记得姥爷给她包回家的烧饼,还记得姥爷来家才能吃到的“牛肉炖豆腐”。
洁白的手绢是父亲的胸怀,包的是亲情,包的是岁月,包的是人间纯情,包的是人间大爱,包尽了天下美德!
我和母亲小弟黄守勤在一九六六年的春天才从老家郓城来到了东平,落户接山,全家人得以团聚。
因父亲工作繁忙,舍小家为大家,把全部精力奉献给了学生,奉献给了教师,奉献给了学校,却错过了我最佳入学年龄。
我当时已经九岁,插班上一年级。我至今依然清楚记得父亲给我补习拼音的场景,他在学校劳累一天,晚上手把手教我写字,往事如昨,忆起父亲我就不自觉地泪眼婆娑。
父亲于1992年9月离我们远去,但老人家人生历程的点点滴滴依然是一股永不停息的河流,仍在女儿的心田悄悄地流淌。
在我生命的记忆里,父亲对生活总是充满希望和热情,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影响并教育着晚辈。在那些困难的岁月里,父亲含辛茹苦的养育我们姐弟四人长大成人。
在儿女们的眼中他是那样慈祥豁达,在孙辈们的心中总是那样和蔼可亲,在老师和学生们的心目中总是那样和善友好,父亲不仅是一名好教师,是一名好校长,是一名好丈夫,更是儿孙们最慈爱的好长辈。
父亲永远是我们精神依托和不屈人格的榜样。
在文革期间,由于受到极左思潮的影响,他在政治上曾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被划成走资本道路的当权派,实行劳动改造,备受折磨和凌辱。
离开三尺讲台,放下粉笔,拿起各种劳动工具去参加劳动改造。
父亲被拉着去游街、挨批,我又害怕又心疼,不忍心看到我敬爱的父亲要忍受那样的对待,时常躲起来偷偷的流泪。
父亲当年受迫害的时候,修建了接山的主席台,那时每天都有红卫兵监工,稍有不慎就会受到他们的打骂。
父亲拿粉笔的手要去打磨大理石石板,每天都要完成很繁重的任务,所以经常会干到深夜。身体那么瘦弱的父亲经常要忍饥挨饿,忍受着蚊虫叮咬和酷暑。
父亲那布满血泡的手,疲惫的身影、蹒跚的脚步都是我记忆当中永远的痛,现在每当回接山,看到主席台,总会到那里摸一摸,望一望,仿佛又能看到父亲,但也总能想到父亲当时受到的不公正的对待,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