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赞美生命的小诗——小议 徐元清《生命》的哲理命题

作者：吴国亭

没有鸟啼花放的形象，没有健拔劲锐的笔墨，没有艳丽华美的色彩，没有峥嵘壮阔的气度，也没有柔媚婀娜的丰姿妙韵，除了几棵疏落的小草和几块黑色石头之外，别无他物。寥寥数笔，意境幽远。这就是《生命》一画所表现的一切。

多么平淡，多么质朴！质朴，是一种高档次的美，向来为古今中外的艺术家们所追求的至高境界，它有一种反复求之而不厌的审美趣味。我国古代诗人、画家有“欲造平淡难”之说，就是说，貌似平凡而内涵却不平凡，不平凡为内涵却以平凡的姿态出现。

这幅画就是如此，画家取材于很不起眼的山中小竹杂草，却赋予她以哲理性的命题，象寓言，象小诗，看了画，你会自然想到这个道理：生命是从稚嫩的幼小开始的，然而，生命力是无穷的，别看今日山中的几茎小草，她将克服各种恶劣条件，战胜风风雨雨，茁壮成长起来，将成为铺山盖野的辽阔绿荫……旨外之趣令人神思悠远。

在艺术处理上，以浓墨衬托石绿，色彩极其单纯而雅致。竹叶双勾，黑石块泼墨。石块浓淡虚实的处理十分得宜，造型和位置的安排也很讲究，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确实是一幅清新秀发、象简意深的佳作！如果把潘天寿先生那幅草木蒙茸的《灵岩涧一角》比作交响乐的话，那么，徐元清的这幅也是表现山间一角的《生命》，则是一首赞美生命的小诗。

据作者告诉我说，她不仅要让人们看到画面所交代的形象的笔情墨趣，还想让人们看完之后在头脑里能留下回响。诚然，《生命》这幅画能收到意在不言中的效果。这说明花鸟画不只是停留在对花形鸟态的描绘上，通过花鸟等自然美的描绘还能蕴含深刻的道理，给人以启迪。

几棵小草，几块黑石，它们不言不语，它们却又有言有语。《生命》是一幅能引发人们审美思索的佳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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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序

　　中国写意花鸟画是美的。美的笔触、墨痕、色调，蕴含着美的情思、哲理、诗意，惹人喜爱，耐人寻味。但是，要确切地说出一幅写意花鸟画美之所在，倒却是不容易的。

　　然而著名花鸟画家吴国亭竟不避困难，凭着他三十年的美术教学和艺术实践经验，把写意花鸟画创作与欣赏两方面沟通起来，精心收辑了国内当今写意花鸟画佳作六十余帧，认真地逐一撰写了赏析文章附于画页之侧，把视觉兑换成理论，以供读者对照、品味，冀图让读者通过赏析，由表及里地汲取作品美的精髓;同时也让画家创作时的淋漓兴会和经营中的惨淡甘苦，传递给读者，既陶冶情操，又提高欣赏水平。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工作。

　　散文家秦牧说：“人只有在认识透彻的时候，才能够说出清晰的、有力的语言”。编撰者本人就是一位写意花鸟画高手，故在阐述其他画家构思成图的过程和揭示创造艺术美的奥秘时，既充分尊重作者成就，寻其畦町、法度，又能以自己的创作体验去加以揣度、衡量和发挥。

　　一篇篇文笔优美的评画文章，说得清晰，说得有力，言义中的，切中肯綮，没有框框，没有门户之见，不虚美，不迴护，不故作高深，不摆评论家架势，诚恳坦率，言之凿凿，确有许多真知灼见，切实有助于花鸟画爱好者、习作者的学习，同时也可供同道们借鉴。

　　当前，人们对自然美、艺术美和精神美的追求远远超过往昔。我国写意花鸟画以她特有的俊逸风韵，正在向人们显示其魅力。作家如林，各擅其胜，写意花鸟画大有百花齐放、百花争鸣之势。此书编辑出版，如同百花园中一枝清香四溢的花朵，令人喜爱。我相信，当你轻轻打开这书，逐页领受画家和编著者无私的给予时，你定会与我有同样的感受。

　　单人耘 一九八七年八月于南京下关

编后缀语

几年前，我就考虑编写一本符合读者口味的书。这本书融技法、画论、美学和作品为一炉，体例比较自由，对照精美的图画，作技法介绍、理论探讨和美学原理的阐释，这于学画的或爱画的，搞创作的或理论研究的，专业的或业余的，都可从中各得其所，或赏画，或析文，或以之作临本，或作教材，均可广泛运用，对推动、发展写意花鸟画，对丰富人们精神生活可能会有裨益。

我的动议得到花鸟画界和出版界的热情支持，于是便着手组稿，遴选，撰文，编辑，征询专家意见，经过半年之久，现已将此书初步完成了。

编写这本赏析，是遵循以质量定取舍的原则的，不看知名度，也不论与编者的亲疏。编者深知，名气的大小与“天时、地利、人和”等“运气”有关。为名家”锦上添花”本不是我的事；若以亲疏定取舍，有拉小圈子之嫌，遭人唾骂，我也不会干。

况且书中几十名作者星散全国各地，我与他们绝大多数同志从未谋面，素昧平生。只能本着，我也愿意本着：在艺术面前人人平等的精神，让作品的艺术效果说话，对作者，对读者、对艺术、对社会都要负责。我相信，我的态度读者从入选作品的质量上是看得出来的。

要说质量，除了我本人的几幅不能算作佳作外，书内汇集的全国名家高手作品五十余帧，可说件件是精萃之作。作者中，有名扬四海的画坛巨擘，也有名不见经传的后起之秀，更多的则是有实力的中年画家。由于各种原因，不可能一个不漏地把全国优秀画家的精品都收集到，有些同志的佳作未能入选，是很遗憾时，只有留待以后再版时作补充调整了。

就入选的作品来看，可谓丰富多彩，美不胜收，不敢说当代全国最好的画都在这里了，但这里的画确能代表当今国内写意花鸟画的最高水平。尽管选画时尽可能的客观公允，但难免掺有编者的观点与偏爱，尚还有些有影响的画家作品未选入，那是因为大家对他们的作品太熟悉之故，再重复，似没有必要。我之所以着重于那些有真才实学的中年画家，因觉得他们很多人有功底，路子正，有创见，有潜力，肩负着承上启下、继往开来的艺术使命，终年朝乾夕惕地砚田耕耘，名气可不怎么大，而他们恰是我国画坛的中流砥柱。借出书的机会宣传他们的成就，支持他们的事业，为他们作讲解员工作，我是非常乐意的。我想广大的读者也一定会赞同我的作法吧！

前面提到，因对许多作者不熟悉，撰文时只能侧重对作品的直接分析，采取望“画”生义的办法，就画论画，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很少旁及作者其它方面的介绍。入选的作品，几经筛选，斟酌至再，环肥燕瘦，各擅其胜，“浓妆淡抹总相宜”，若有缺点，只不过是大醇小疵的问题，瑕不掩瑜，故论析时只作肯定，未提缺点，我想若有“不相宜”之处，则留给有眼力的读者去品评吧！

限于我的水平与能力，绠短汲深，不当之处在所难免，恳请作者、读者指正。

最后，向为热心提供作品的各位画家、乐于为本书写序的严摩罕教授和付研究员单人耘先生以及一心为读者着想而支持出版此书的江苏美术出版社的同志们一并致以深切的谢忱。

编著（吴国亭） 1988年10月14日于南京

吴国亭画作赏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