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樊口樊姥庙史探
孙权樊口樊姥庙史探
从历史的深处看到传奇而又神奇的樊口樊姥庙。
樊姥庙,最早见于干宝的《搜神记》:“樊口之东有樊山,若天灾以火烧山,即至大雨。又以为孙权出猎,见姥曰:‘我舞阳侯樊哙母也。魏将伐吴,当助子一战。’后果有赤壁之捷。因立庙祀之,名其山曰樊山,皆不经之论也。”干宝这里是说樊山的名字是不是因“烧(燔)山求雨”,或“樊姥”庙而得名。
以上载录究竟是源于《搜神记》、《武昌记》或其它典籍,有待我们进一步探古。
值得一提的是,这樊山、樊口的“神话”,忽略了孙权在樊山口“猎豹”的时间和空间。“魏将伐吴,当助子一战,后果有赤壁之捷”,应是“蜀将伐吴,当助子一战,后果有猇亭之捷。”赤壁大战前夕,刘备被曹操打得大败后于樊口与周瑜会师,此时的孙权并不在樊山,而在九江的柴桑。赤壁大战前夕,曹操并未封“魏”,当然谈不上魏将伐吴。
孙权于樊山下见老母,“猎一豹”,应是在公元221年孙权迁来鄂县之后,公元222年“蜀将伐吴”即“陆逊火烧刘备七百里连营”猇亭大战的前夕。这为孙权在樊山口“猎一豹”提供了时间、空间和载体。可见,樊口樊姥庙是孙权迁来鄂县,建于公元222年吴蜀猇亭大战胜利之后的,距今已有1700多年的历史。
樊山是藏豹卧虎之地,到了明代有熊桴伏虎的典故。因此孙权于樊山口“得一豹”应是可信的。
据《武昌县志》引《武昌记》:“樊口南有大姥庙,孙权常猎于山下,依夕见姥,问权猎何所得。曰:‘正得一豹。’母曰:‘何不竖豹尾。’忽然不见。应邵《汉官仪序》曰:豹尾过后,执金吾罢屯解围,天子卤簿中,后属车施豹尾于道路。豹尾之内为省中盖。权事应在此,故为立庙也。”《武昌县志》所引的《武昌记》实际上是北魏郦道元的《水经注》引《武昌记》的载录,他后面则引用了应邵的《汉官仪序》,是说汉朝天子出巡时,仪仗队中竖豹尾,以示大汉天子威仪。“何不竖豹尾”,是寓意孙权有帝王之兆。“故为立庙也”,“权事应在此”。可见孙权在为自己登基称帝作舆论准备。《武昌记》窥透了孙权的“心思”,郦道元在引用时则解释得更加清楚,为樊口樊姥庙赋予了新的历史内涵。这里较为有权威的史记,应是宋代苏轼的《樊山记》:“仲谋(孙权)猎于樊口得一豹,见老母:‘何不建其尾?’忽然不见。今山中有圣母庙,予(我)十五年前过之,见彼板仿佛有‘得一豹’三字,今亡矣。”
从苏轼《樊山记》的载录中看到“圣母庙”确实存在。苏轼说他于十五年前来过一次,当时圣母庙里彼板上留有模糊的“得一豹”三个字,大概是由于年代古久,字迹被腐蚀所至。苏轼谪贬黄州后再次游圣母庙时,已相隔了十五年,那彼板上模糊的“得一豹”三个字,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据《武昌县志》引陈朝虞荔《鼎录》说“吴主孙权猎于樊山见一姥,问得何兽,答曰:得一豹。曰:何不截尾。遂为姥立庙,并作一鼎,文曰:‘豹尾鼎’。”苏轼的《樊山记》及虞荔的《鼎录》,为我们研究探讨樊姥庙的存在及其历史提供了重要的史料。
又据《武昌县志》载曰:“大姥庙在县樊山口(《一统志》),旧名樊姥庙。”可见,孙权建庙时始名应是樊姥庙,日后又历史地演绎为大姥庙、圣母庙。
《搜神记》、《武昌记》、《水经注》、《太平御览》、《独异志》、《东坡志林》、《一统志》等历史文献都载录了樊口樊姥庙。而这些历史文献,在我国历史上又产生过重要影响。南宋武昌县令薛季宣游了樊口的抔湖退谷后,写了一篇《樊港访退谷》:“此心如介石,自誓向樊母”的语句,这“樊母”应是樊哙之母,又是孙权樊山猎豹遇樊母“何不竖其尾”的典故。
“钓台临讲阅,樊山开广宴。”今天我们发展樊口三国大旅游,建沿江大道十里历史文化长廊的时候,回望樊口樊姥庙的这段历史,仿佛看到吴王孙权在樊山樊口,挽弓射大雕,乘风“长安”济沧海,钓鱼、猎豹、讲武、阅军那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是一处十分重大的三国遗迹群,而又是应得到开发的三国旅游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