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的自然笔记》-78《方尾鶲》
小绿阔嘴鸟一直在那里,任我拍摄,却始终没有听到他的歌声。不远的地方,那里有小溪流淌,鸟儿们的歌声却如约而至。
我喜欢在这样的歌声中行走,闻到的是泥土的芬芳,草地的清新,听到的是鸟儿的欢唱。
这样的清晨在我的记忆中是幸福的时刻,比较城市里的辗转难眠与清晨汽车的嘈杂鸣叫是难得的奢侈。我忽然想到自己不知为何要选择居住在城市,那些所谓的便捷与繁华自己似乎很难融入。还是喜欢这样的行走,身体的舒适与心灵的舒畅都是一种难得的状态。
水惹动着新结的黄色花蕾,花蕾在水面漾起波纹,一会儿泡沫频起,一会儿在花和晃动的影子间发出兴奋的招呼声。我走在小溪的中间,任浪花打湿裤管,一种沁心的凉意便洗涤着全身的细胞,让我眷恋而不忍离去。
这里还有百鸟欢唱,给了我温暖的安慰。他们在阳光的斑驳中灵动的飞过,炫耀着自己的欢乐也愉悦了我的耳朵与眼睛。方尾鶲是其中最耀眼的明星,他们是一种体小而独具特色的鹟。
他们是鸟儿中比较体型小巧的,从头到尾全部不到13厘米。大自然在他娇小的方寸之间,用了精细的工笔手法一丝不苟描绘出一个活生生的小精灵:小巧细尖的黄嘴,灰色蓬松的头冠,有短短的冠羽,如少年桀骜不驯的发型。上体是橄榄色的披羽,下体渐变为亮黄色,灰色、橄榄色与黄色极其自然的过渡出完美曲线的身体。橘黄色针杆细的腿和爪,黑亮的瞳仁闪烁着迷人的灵动……
他们的歌声为清晰甜美的哨音(chic… chiree-chilee)重音在两音节的第一音,最后音上升;也发(churrru)的嘟叫声及轻柔的(pit pit)声。这样的歌声无疑是婉转动听的,在树干间穿插萦绕,将这里所有的一切渲染成宁静与温柔。
他们习惯在森林的底层或中层嬉戏,偶尔也会站在林木的边缘,捕食及追逐过往昆虫。方尾鶲最精彩的就是飞行中捕食了,无论是从高些的树枝上还是低处的草坪间,他们总会一冲而起,在空中表演着华丽而又简洁的飞行技巧,高低左右,昆虫飞到哪里他们就会跟到哪里,忽然拔高与旋转的飞行是他们最爱的技能,很少看到他们有落空的时候。
他们每次的飞行都是最美丽的绽放,飞行时双翅的浅绿色会在空中划过一道靓丽的残影,吸引着我们的双目,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唯恐错过那惊艳的舞动。
方尾鶲在树枝间穿梭跳跃着表现出他们的灵巧,或快或慢,都是那么轻松愉悦。他们休息的时候,还常将尾羽扇开,炫耀着多姿的风韵。
我沉迷于他们的歌声与舞姿中,呆坐在溪流的边上,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看小溪在密林里穿梭,阳光照耀在水面时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鸟儿舒展的翅膀;听溪水汩汩,鸟鸣啾啾,这些让人愉悦的声音时而混合,时而分离,高低错落之间让人心旷神怡;闻树脂混合着青草的香味扑鼻而来,随风飘荡,或浓或淡却都让人沉醉其中。
此情此景应该是最好的,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很久,不必再去匆忙寻觅。方尾鶲不时地配合着我们的需求,时而掠过,时而啼鸣,我们只需要调动所有的感知器官,捕捉身边的每一分变化,享受着内心宁静而温暖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