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刚振 || 秋天写意（外一篇）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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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写意

文 | 周刚振（陕西商洛）

　　白露刚过，潮气便涌上来了，夜里气温低下，难以蒸发，便凝结为露。早上踏上田间小路，就被滚动于草尖、庄稼叶叶上的露水打湿鞋子、裤子及头发。而这一刻，深山里的农民就开始买化肥翻地种小麦了。“麦出泥里秀”“麦种泥窝窝，来年吃馍馍。“这不，种子化肥刚撒下，雨就来了，只得强忍着雨淋加把劲地翻地，好在“秋雨绵绵是常事”雨不算大，筛面似的筛下来，沾满人的头发、眉毛和衣衫，润在脸颊手背上，凉嗖嗖麻痒痒的，怪舒服的。于是握紧锄把的手舞得更欢了，浑身总觉得有使不完的劲头。

　　“轰隆隆！——”一声雷响，惊喜心头，庄稼人摘下沉重的草帽，甩落雨水，望望天空，云淡了。“九月雷公发，来年好收成。”一粒粒金色种子在他们的脚下跳跃，然后滚落土壤，做起绿色的梦来，期盼着又一个金色五月的到来。

　　入夜，一轮秋月，似香甜的月饼挂在东天，于团圆佳节之际，供人品尝。而这“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就更富有诗情画意了。此时，陕南的丹江两岸，从麻麻明到天黑静，到处都是掰包谷、拔豆子、割稻谷和运化肥的农民。他们把收获的喜悦挂满商州的天空，又把金色的希望播种于丹江大地。秋收加秋种，这才真正进入了“三秋大忙。”“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是庄稼人，谁心里不急火火，走路小跑跑，趁着好墒多撒一把种子，多翻一片地，多流一滴汗，多收一粒粮。

商山最美的季节是八月

　　商山最美的季节数八月，先莫说满坡架岭的浓绿，也莫说风中燃烧的高粱、金黄耀眼的包谷、糜谷，光是这一坡开得热热闹闹的小野花，就足够你留恋的了。

　　在多少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我独自一人坐在野花铺就的山坡上，久久地凝视着眼前五颜六色的小精灵，聆听她们在金子般的阳光下窃窃私语，徐风送来阵阵芬芳，招蜂引蝶，好一幅迷人的秋的画卷，活活地把我醉倒了！

　　这些野花们，她们细细的根须深深地扎进山崖石缝中，吸取大地母亲赐予她们的甘霖，任风吹雨打，烈日烘烤，总是静静地开放，悄悄地落去，从不哗众取宠，也不自吹自擂，更不嫉妒五谷的金黄，纯净敦厚，如祖祖辈辈生息在这块土地上的农家儿女；也从不显山露水，含蓄柔情、坦荡实在，自呱呱坠地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踏上商洛的山山水水，一路唱来。

　　哦！这延续生命的小野花哟，一年一度开在流金溢彩的季节！我想即使电闪雷鸣，山洪暴发，但只要还有一撮泥土，就会有她们风姿卓越的倩影；即使秋风乍起，落叶纷纷，严霜相逼，花瓣飘零，那也是一种哀伤的美丽，“落红并非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我坐在这开满野花的山坡上，看黄的野菊、白的石莲花及各种颜色的无名小花，星星点点布遍山山岭岭，有连成一大片的，挤成一簇的，托起一座花的小山包，开得芬芳，飘出了秋之情韵——

　　夕阳中，悠悠的山谷深处走来一溜串收秋的农民，从他们沉重的背影后，我看到了无数柔韧艰辛的灵魂。

END

作者简介

　　周刚振，《三秦广播电视报·商洛版》副刊编辑，陕西省作协会员，中国乡土诗人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