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拾昨夜荷,甚薄
隔窗有岸,暗渡迷津之人。
桂花落粉,所以姗姗翩然。
现在是十一月,初冬的寒意稍显料峭,偶尔会有一两天的温暖,像是在雪中送炭。大连的风总不断,但没有家里的生冷深寒,感觉这里的冬天只是温和地过渡了秋春,徒有其名的滥竽充数而已。
转眼又是一岁尾,感觉日子过得比以往快了,除去一些敷衍的时光和平淡的往复,其实一年并没有几天,能铭记在心的便更是了了。
记得写过一篇作文,题目是畅想未来2008年的自己,好像就是昨天,我还坐在奶奶家的沙发上伏案,用手指推算着08年的自己是多大,会上几年级。但转眼都成了过去式,也不记得那时的畅想是否成真了,只是用数字堆叠起了现在的年纪,告诉自己都过去了,其实已经长大很久了。
感觉曾经的稚嫩是无所顾忌的尽情开花,像记忆里小学时穿过铁艺小门到隔壁幼儿园蹭午饭的时候,会经过的那片牵牛花藤。当时总是飞身而过,感觉被留在身后的花蕾,都在那里噼里啪啦的绽放。而我的那份童年,也就像那一藤牵牛花般灿烂地开尽了颜色。
回忆自己的中学时期,从不张扬也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像是岁月一点点磨平了棱角,但实际上根本没什么叛逆和疯狂更谈不上青春期的放荡不羁了。最多只是藏在教室末排偷吃零食,把校服摊开用水性笔画上几个非主流的图案。这些经历都是在暗地里模仿别人的棱角,像在没人时放纵吃相,大庭广众之下刻意收敛丑态以为端庄。
童年的玩伴着实有限,多已走散,不愿再见。只剩下众多的独自时光,与地板上的积木和床上的玩偶一起拼凑出一副温馨的画面,称之为童年。那时的自言自语竟都还记得,因为是说给自己听的,所以更深刻吧!
可能从那时起,就已经注定了会是一个人的旅程,我总会自己想出一个世界,然后不动声色的装入行囊。现在背负的东西渐渐多了,走得慢了,时间却快了。有些小时候的经历变得越来越重要了,可能那时的心境才最纯粹,那时想做的事才最珍贵,长大只不过是装出来的端庄,而我从来不只是说说而已。
一直记得那个午后,手里拿着玩偶的自己一点不觉得年龄很小,只是坐在那时我所经历的最成熟的彼岸,看着时光在影子周围远走。那时从没想过自己会长大,也不知道有一天会变老,但那一刻的自己却是在当时已有岁月里最老的自己了,所以直到现在,我也知道我还是那个我,尽管多少年后,也还是一样的那个自己,从没遗忘过。
就像那年夏天,妈妈带我去楼下吃的冰淇淋,小小的两颗奶白色的冰淇淋球躺在清粉色的塑料薄碗里,我记得那股奶油味儿从心底沁出的清凉,自是欢喜。
后来,那段时光就这样一勺勺被舀起来融化在了嘴里,连同所有的阳光和微雨也一概落在心里了。人生能有多少大事呢?还不是一段清欢可以概述的小庆幸而已,哪来什么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