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通使药,有它作引,全身内外无不透达
肉 桂
辛、甘,热,温补肾阳,温中逐寒,温通经脉。气厚纯阳,其性浑厚凝降,守而不走,偏暖下焦,能助肾中阳气,并能纳气归肾,引火归元。补命门之相火,通上下之阴结,升阳气以交中焦,开诸窍而出阴浊,从少阳纳气归肝,平肝邪扶益脾土,一切虚寒致病,并宜治之,专温营分之里,与躯壳经络之病无涉。每次2~5g,研末冲服,入汤剂后下。官桂作用较弱,用量可适当增加。
《本草备要》:木得桂则枯,能抑肝而扶脾土,土为木克,不能防水,古行水方中,亦多用桂,如五苓散、滋肾丸之类。
张景岳:口疮而六脉虚弱,或久用寒凉而不效者,必系无根虚火,宜用理阴煎熟地、当归、炮姜、炙草、理中汤之类反治之,或用官桂噙咽亦可。
鉴别用药:干姜温中逐寒,偏入脾经气分,回阳通脉,兼通心阳;肉桂温中逐寒,偏入肾经血分,抑肝扶脾,兼交心肾。
张锡纯言:肉桂味辛而甘,气香而窜,性大热纯阳。为其为树身近下之皮,故性能下达,暖丹田、壮元阳、补相火。其色紫赤,又善补助君火,温通血脉,治周身血脉因寒而痹,故治关节腰肢疼痛及疮家白疽。木得桂则枯,且又味辛属金,故善平肝木,治肝气横恣多怒。若肝有热者,可以龙胆草、芍药诸药佐之。
《本经》谓其为诸药之先聘通使,盖因其香窜之气内而脏腑、筋骨,外而经络、腠理,倏忽之间,莫不周遍。故诸药不能透达之处,有肉桂引之,则莫不透达也。
按:附子、肉桂,皆气味辛热,能补助元阳。然至元阳将绝,或浮越脱陷之时,则宜用附子而不宜用肉桂。诚以附子但味厚,肉桂则气味俱厚,补益之中实兼有走散之力,非救危扶颠之大药,观仲景《伤寒论》少阴诸方,用附子而不用肉桂可知也。
[附案]
奉天警务处长王连波夫人,年三十许,咳嗽痰中带血,剧时更大口吐血,常觉心中发热。其脉一分钟九十至,按之不实。投以滋阴宁嗽降火之药不效,因思此证若用药专止其嗽,嗽愈其吐血亦当愈。遂用川贝两许,煎取清汤四茶杯,调入生山药细末一两,煮作稀粥,俾于一日之间连进二剂,其嗽顿止,血遂不吐。数日后,证又反复,自言夜间睡时常作恼怒之梦,怒极或梦中哭泣,醒后必然吐血。据所云云,其肝气必然郁遏。遂改用舒肝泻肝之品,而以养肝镇肝之药辅之,数剂病稍轻减,而犹间作恼怒之梦,梦后仍复吐血。再四踌躇,恍悟平肝之药以肉桂为最要,因肝属木,木得桂则枯也,而单用之则失于热;降胃止血之药以大黄为最要,胃气不上逆,血即不逆行也,而单用之又失于寒。若二药并用,则寒热相济,性归和平,降胃平肝,兼顾无遗。况俗传原有用此二药为散治吐衄者,用于此证,当有捷效。若再以重坠之药辅之,则力专下行,其效当更捷也。遂用大黄、肉桂细末各一钱和匀,更用生赭石细末六钱,煎汤送下,吐血顿愈,恼怒之梦亦无矣。即此观之,肉桂真善于平肝哉。
济南金姓,寓奉天大西关月窗胡同,得吐血证甚剧,屡次服药无效。其人正当壮年,身体亦强壮,脉象有力。遂用大黄末二钱,肉桂末一钱,又将赭石细末六钱,和于大黄、肉桂末中,分三次用开水送服,病顿愈。
后其方屡试皆效,遂将其方载于三期二卷,名秘红丹,并附有治验之案可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