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毒舌,却给妻子写了300多封情书,50年深情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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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主麦家说:“人生就像大海,海中之海,它既可以创造一切,也可以毁灭一切。”
今天,是我们陪大家读书的第1226天。如果喜欢,可以分享给更多爱读书的朋友。麦家陪你读书,一起读书,一起成长。
麦家陪你读的第176本书——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的作品《荣耀》。
纳博科夫——这个名字,会给你怎样的印象?
黑色底片上,苍老的面孔,雀斑、法令纹、松弛的皮肤,昭示着岁月的痕迹。眼睛炯炯有神,透着坚定与毫不迟疑。
他的手上拿着一片蝴蝶标本,翅上神秘的花纹与图案,似乎暗喻着他不平凡的人生。
这就是纳博科夫:一位流亡的贵族、资深蝴蝶研究者、毒舌的文学鬼才和伟大的爱情写手。
用现在的话来说,纳博科夫是一位真正的“斜杠青年”,不仅是一名俄裔美国作家,也是杰出的批评家、翻译家、教授、诗人、昆虫学家,还对国际象棋有所贡献。
或许你不太熟悉他的名字,但我相信大多数人都知道《洛丽塔》,在不同的地方阅读过这段摄人心魂的话:
“洛丽塔,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腭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丽-塔-’。”
作为《洛丽塔》的作者,纳博科夫创造出了20世纪最伟大的文学形象之一,开创了被称为“纳博科夫式小说”的文体。
他没有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但并不影响我们欣赏他的作品。
《荣耀》是其中最浪漫的一部,讲述了一个记录成长、歌颂童年梦想、美得如同油画的故事。
有人认为,这本书里的主人公马丁,颇有纳博科夫自己的影子。
那么,为了更好地阅读这本书,让我们先来了解纳博科夫其人吧~
流亡的贵族
纳博科夫出生于俄国圣彼得堡一个地位显赫、家境优渥的家庭。
他的祖父曾经是沙皇的司法大臣,参与建立近代俄国的司法体系制度。
毫无疑问,这称得上一个贵族家庭。
亲人们或富裕,或有权势,都属于精英阶层。童年时期,他就能熟练运用俄罗斯语、英语、法语这三种语言。
富且贵,到何种程度呢?
他的卢卡舅舅去世后,17岁的纳博科夫继承了约如今两百万美元、庄园、两千亩山林沼泽的遗产。
足以让他实现经济独立,有能力去追逐任何梦想,无需为揾食烦恼。
但1917年爆发的俄国革命改变了这一切安逸。
为了躲避战乱,纳博科夫一家前往克里米亚,寄居朋友家18个月后,因为白军起义失败,一家人又一次离开,前往欧洲,开始了背井离乡的生活。
家财散尽,随着一站一站的旅途,他不断地告别过去的生活。
那些如珍珠般耀眼、圆润的贵族生活,优渥的、逍遥的,都逐层剥落,不复存在。
因此,说纳博科夫是一位流亡的贵族是名副其实的。
真正的贵族,并不仅仅是有钱,更是有一条执着的精神脉络贯穿。
正如纳博科夫的家族,以“为了勇气”为族语,家徽上的狮子更是彰显他们的勇气。
无论遇到怎样的变迁,境遇会变,但精神长存。
家族的精神在他身上起到了巨大的作用,成为之后面对人生坎坷的利器。
资深蝴蝶研究者
除了是文学领域的开拓者,纳博科夫也是颇有建树的昆虫分类学家。
在剑桥学习时,他主攻的学科就是生物学。
他关注种类庞杂、不算美丽的灰蝶。这一份热爱同样来源于家族、童年:从小,他就特别喜欢蝴蝶,家中也收藏着许多蝴蝶标本。
7岁时,纳博科夫开始抓蝴蝶,很快就熟悉了常见的蝴蝶种类。
从那时起,发现蝴蝶新种这个愿望就如同一颗种子,深植进心里。
母亲也很支持他的热爱——在当时,标本收藏是贵族中颇为时髦的爱好。
8岁时,他已经开始研读《欧洲鳞翅目大全》等书籍了。
这些书籍并不算好读,但一本一本,垒砌了他的追逐之路,为未来的一切悄悄做了铺垫。
9岁时,他掌握了大量的欧洲鳞翅目。
也曾以为自己发现了新的蝴蝶亚种,兴致冲冲地写信给专家,但收到回信时,梦想破灭了——这种蝴蝶已经有名字了。
12岁时,开始购买新近发现的稀有蝴蝶品种,用于研究。
贪婪的阅读在此时也帮助他积累了大量的知识,尤其是专业性极强的昆虫学期刊,在艰难刻苦的阅读中,汲取养分。
此后漫长的流亡路途中,纳博科夫也没有放弃对蝴蝶的研究。
从俄罗斯到克里米亚,再到英国剑桥、德国柏林、美国,人在哪,热爱就在哪,对蝴蝶的研究也就在哪。
纳博科夫对蝴蝶的执着,让我有了一个感悟:越热爱,越自由。
人生在世,枷锁无数,我们都是戴着镣铐的舞者。
但有些人总能以轻盈的姿态,完成人生最精彩的演出。
那是因为热爱,冲淡了生活中的苦痛,让心灵更自由,自然就能追求更曼妙的舞姿。
1941年到1948年间,他每天在显微镜下的工作甚至长达14小时。
强大的热情,支撑他超负荷运转,有了所热爱的事物,再沉重的生活也能拥有轻盈的内核。
哪怕到了76岁的高龄,纳博科夫也不放弃追寻蝴蝶。他像执着的男孩,依然坚持在瑞士的山上捕捉蝴蝶,甚至不慎摔下山谷。
他的一生,与蝴蝶的联系甚至高于文学。
即使一生流亡,家道中落,颠沛流离,又被纳粹驱逐,携家带口流落到美国,陷入了经济困难,他仍然坚守:
在美国自然博物馆当义工,协助整理蝴蝶标本;
一边教授文学,从事文学创作,一边抽时间观察和研究蝴蝶,发表专业的生物学论文……最终也如愿发现了新的蝴蝶,拥有了它的命名权。
去世很久后,纳博科夫提出的蝴蝶演化理论得到证明,他的博物学成就终于得到科学界的确认。
蝴蝶,更像他的缪斯,引领他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也给他无数灵感。
《洛丽塔》的创作灵感来源于某个地区在夜间和阴天才能看到的、飞舞着的蝴蝶。
他说过:“当我站在一群珍稀的蝴蝶和它们的食物之前,那种享受是最高的,永恒的。
那是一种狂喜,在狂喜中,有一种妙不可言的东西,这时它吞食了我所有的爱。”
越热爱,越自由。希望正在阅读的你,也能获得启发,寻找到生命活力的源泉,真正热爱着的事物。
毒舌的文学鬼才与伟大的爱情写手
纳博科夫定居在英国时,在剑桥大学除了主修动物学,还学习了罗曼语。
移居到柏林时,一边教授英语、法语、网球等赚取生活所需,一边继续学习,最终还获得了剑桥法文与俄文学位,也开始了漫长的写作生涯。
与妻子薇拉的相识也是在德国。
他们彼此支持,拥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但因为薇拉是犹太人,当时喧嚣甚上的反犹情绪让他们不得不迁移到美国。
所以,虽然热爱祖国的语言,但纳博科夫不得不用英语写作。
《洛丽塔》的诞生并不顺利,先是他陷入了自我怀疑与抑郁的泥沼,完成后又因内容题材被审查封禁。历经18年的岁月,这本书才得以出版。
痛苦浸润和孕育了这部作品,也成就了它。《洛丽塔》很快就登上了畅销榜榜首。
但七个星期后,就被《日瓦戈医生》挤下来了。
纳博科夫作为文学评论家,一向以毒舌出名。
他评价这本书拙劣、枯燥、老套、虚假、蹩脚、愚蠢……几乎用上了所有的丑陋的词汇。
甚至陀思妥耶夫斯基、海明威等大作家,也不入他的法眼。他称《老人与海》为“那个精彩的鱼的故事”。
在这本《荣耀》的前言里,纳博科夫也说到:
“如果由我自己来指出这部小说的不足,那么某些类型的评论家就会无事可做了”,括号内标注:特别是其中那些狭隘无知的家伙。
毒辣的语言,毫不在意他人的看法。
他还曾经自嘲,七岁时的一场发烧,把他本有的、能在两秒内进行几十位数字开放运算的数学天赋,给烧没了。
但他对妻子薇拉却是极尽温柔、一往而情深。
他给薇拉写了长达53年的情书。第二封信中,他写着:
“你来到我的生活中,不是来拜访的,而是走进了一个王国。这里的每一条河流都在等待你的倒影,每一条路都在等待你的踏足。”
他们之间的婚姻也被认为是“20世纪大作家中维系时间最长的”。
我们即将要阅读的《荣耀》开篇就印着四个字:献给薇拉。
可见,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块最柔软的地方,藏着最心爱的人,以及Ta那美妙的名字,用尽全部的温柔。
博伊德曾这样评价纳博科夫:“一个俄罗斯老贵族,一个少年风流的英俊男子,一个为生活而艺术、为艺术而生活的文艺青年。
一个优秀的博物学家,一个追求审美狂喜与个人幸福的天才,一个温柔敦厚的道德哲学家。
一只流亡的孤鹰,一个一生致力于观察世界、拆解世界、重组世界,用细节制造谜语的人。”
长达78年的生命,横跨俄国和欧美的生命广度,这就是有趣的纳博科夫。
没有哪一个词语能完全概括他,包括他的作品。
好的读者总是慢慢阅读的。
尤其是阅读这部《荣耀》,没有强烈的情节冲突,但能在咀嚼词句的精妙中体会到如油画的美感,以及悠长的余韵。
明天正式开启《荣耀》的共读,我们不见不散~
第175本书回顾:
《最蓝的眼睛》精读第1天:每位女性都不能错过的一本好书,它把人性的弱点写到极致
领读人:深蓝蓝:快快乐乐,可可爱爱!
主播:简宁,声音控,电台主播。世界如此喧嚣,愿用声音给你这一刻心灵的安宁。
执行主编:花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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