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盥洗畢,總不由自主地拿起梳子來對鏡梳——那在家上班,剃光、淨了三百或三十煩惱絲的頭黄平子读诗:《新世纪诗典》至今推荐了陈铭华六首作品,其中五首都是散文诗。这首也是。陈铭华是越南华侨,西贡沦陷或解放时,举家跑到美国。陈铭华写的还是繁体字,我引用时尽量保持原貌。估计年轻人读起来会有点辛苦,但是也没办法。“每次盥洗畢”,这是时间。“總不由自主地拿起梳子來對鏡梳”,这是事件。对镜梳什么?当然是梳头发?可是:“那在家上班,剃光、淨了三百或三十煩惱絲的頭”。“我”有头,但是已无发!“我”将头剃光,将发剃尽,有两个原因:一是在家上班,一是头发日渐稀少。佛家用三千烦恼丝喻头发。言其多。“他”用“三百或三十煩惱絲”喻头发。言其少。多是烦恼,少是另一种烦恼。“他實在分不清楚,是梳不捨頭還是頭不捨梳”,这是点睛之笔。“他”分不清,别人也分不清。因为“梳”本来就是因“头”而存在的。有了“头”,“梳”才有用。有了“梳”,“头”才能顺。梳不舍头,头也不舍梳。是“髮之外”,也是“梳之外”。2021年5月4日20点32分
作者简介:黄平子,男,70后,文学爱好者,在《新世纪诗典》、《诗快报》等发表作品。喜欢那种很短小、很简单的诗。写作是一种编码的过程,阅读是一种解码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