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如何将动物逼上死路的?
译言·译眼看世界
据美国《世界日报》26日报道,非洲国家纳米比亚海滨城市沃尔维斯湾的佩利肯角海岸上,已出现7000多头海豹的尸体,令人揪心。科学专家分析称,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可能与该区域出现鱼群短缺,海豹妈妈没有足够营养有关,但也不排除是传染病或中毒。
近日,在俄罗斯北部一城市,有一辆垃圾车因故障抛锚,吸引一群北极熊前来“打劫”。这样的情况愈发常见,随着全球变暖致冰川融化,垃圾成了他们的主要食物。
今年年初,澳大利亚大火蔓延,至少杀死了十亿多只动物。像树袋熊这样的动物尤其容易被烧死,因为它们面对威胁的第一反应是爬到树上。估计有25,000只考拉死于这场大火。
2018年,佛罗伦萨飓风席卷了北卡罗来纳州,至少59个人在洪水中丧生,死于洪水的动物也不计其数,其中包括约340万农场动物和无数的野生动物。
……
01
谁是罪魁祸首
从更普遍的意义上来讲,不断变化的气候条件正在使全世界的动物饱受折磨,面临死亡。
卡拉哈里的土豚就是由于干旱加剧而挨饿;在美国,黑熊无法冬眠,因为过高的温度使它们醒来,无法入睡;由于海平面上升,澳大利亚花尾鼠现已灭绝;每年由于海洋酸化,无数的水生动物失去生命。
人为引起的气候变化正在使这类悲剧的频率和严重程度都在不断增加。随着全球平均温度的升高,可以预见到的是,海平面将上升,出现极端天气的概率越来越多,沿海地区将洪水泛滥,关于土地,水和食物的区域冲突也将加剧。
尽管有的动物有一定适应能力,大多数却无法安然度过。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到下个世纪,将有数以百万计的动物会因为疾病、恶劣天气与生态系统的崩溃而饱受折磨。
人类活动也以许多其他方式伤害动物。我们每年至少饲养、杀死1000亿只动物用作食物, 1.15亿只用于研究;每年渔业活动会杀死约1-3万亿只动物;森林砍伐破坏了无数动物的栖息地;化学污染、光污染杀死了昆虫;撞上建筑物和车辆而死亡的动物每年至少有10亿。今年,在北卡罗来纳州,一群鸟与某建筑物相撞,一夜之间有300多只鸟受伤、死亡。
02
我们欠动物什么
这一切都向我们提出了一个问题:在人为引起的生态灾难的背景下,我们,占全球生命1%的人类,亏欠动物什么?
问题的答案很明确,如果我们的活动正在伤害其他动物,那么我们有责任设法减少或者修复这些伤害。
然而,这并非易事。这不仅需要时间,精力和金钱,还需要根本的社会,政治和经济变革。
因为尽管保护物种和生态系统会有所帮助,但这还远远不够。
动物不仅仅是只是整体内的一部分,比如水里的一滴,沙里的一粒,他们是个体,也会生活,呼吸,思考,感受。每种动物的需求都不一样,每个动物在个体与集体状态下的需求不尽相同,就如同人作为整体要发展,不仅仅要关注个人,也要关注集体一般。
动物们的生活已经够艰难了。他们始终面对着饥饿,干旱,疾病,伤害和掠食等自然因素造成的风险,也面临着农业,科研,娱乐,砍伐、发展等人为因素的造成的痛苦和死亡。而如今,气候变化不仅在加剧许多已有的威胁,还增加了更多新的风险。而这一切都意味着,我们有至少两个理由来帮助其他动物:它们正在遭受折磨,濒临死亡;我们对此负有部分部分甚至全部责任。
但有人或许会提出异议:动物有进化就有受难和死亡。许多动物靠吃别的动物生存,动物们也会通过生育而繁衍,其中大部分会在出生后就立即死亡。当然,自然选择包括饥饿,口渴,疾病,伤害,掠食,洪水,火灾,他们是保持生态系统功能的一部分。再者,帮助动物也存在着风险,对一些动物伸出的援手意味着对另一些动物折磨,他们的食物或许会因此被剥夺,或是对他们所依赖的生态系统因人为的干涉而产生改变。
人类干预复杂生态系统的历史使这种担忧有据可依。总的来说,人类太热衷于干扰我们几乎不了解的系统,并用我们自己的标准对其进行改进。当我们这样做的时候,或许我们的本意是好的,但真正产生的影响却很糟,甚至显得人似乎已经傲慢到令人堪忧的程度。我们的努力总是以人为中心的,因此我们试图重塑非人类群体,好让他们与人类群体的处境相似,但结果往往是灾难性的。
但我们应该知道,即便动物的苦难与死亡不可避免,我们却仍然可以做点事情,减轻他们苦难,延迟他们死亡。诚然,人类的干涉可能有害,但这一事实也正是我们要在干涉前深思熟虑、而非坐视不理的原因,尤其是在我们的无所作为也会造成危害的时候。
03
我们需要行动
我们需要接受动物本身的存在,我们需要更多地了解我们的活动对他们的影响,我们需要扩大社会支撑体系,以进行结构性的改变,使其适用于所有的动物。气候变化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没有解决这个问题,我们的其他办法都只是折衷而不彻底的。
我们可以尽可能地限制人类活动对其他物种的影响。例如,我们可以抵制工业化畜牧业,因为这会伤害、杀死更多的动物,也会消耗更多的土地,水和能源。
我们还可以停止对工业捕鱼和森林砍伐的支持,因为他们每年会杀死数以万亿计的动物,不论对人类还是动物群体都会造成干扰,还会破坏自然的碳储存系统。
我们可以研究如何从道德上有效地减少动物的痛苦。一些将是科学上的研究,例如,气候变化将如何影响动物,我们的缓解和适应计划将如何影响动物?一些也将是道德上的研究,例如,如果不同动物之间,或者个体与集体之间的需求有差异,我们应该怎么权衡?
我们可以向人们倡导:道义上来说,所有动物都很重要,我们有责任避免对动物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当我们真的对他们产生伤害时,我们有责任对其进行减少、修复。为此,我们可以呼吁社区保护当地的生态系统,保护生活在其中的动物,我们也可以与他们合作,开发一种既有效又为公众所接受的、因地制宜的解决方案。
由于不论是圈养还是放任其生活在野外都可能对它们造成伤害,因此我们可以开发一种中间地带作为解决方案。例如,我们可以建立、扩大保护区和庇护所,在这些保护区和保护区中,动物有绝对的自由,而人类可在必要时出现,为他们提供帮助。
此外,在构建新造氧森林和种植农业系统时,我们可以开发一种人性化方式,合理管理在那里生活的野生动物。
当进行基础设施改造时,也可以考虑动物福利。例如,我们可以在走廊,立交桥,建筑物和路灯旁建立动物栖息地,减少动物碰撞的风险。
我们还可以扩展以种植业为基础的城市农业系统,以增加本地就业机会,美化公共场所,净化空气,促进粮食安全,同时还为野生动物提供了栖息地。
我们还可以支持相关的政策改进。例如,当我们改善教育体系时,我们可以投入一些关于动物及其生存环境、以及我们如何保护他们的课程;我们还可以进行机构的改进,例如,纽约市雇用了一个动物福利联络官,还开设了一个动物福利办公室。当然,仅此本身并不能确保它能充分代表所有动物的权益,但这至少能确保某些人被赋予了代表动物发声和做出决定的权利。
在整个过程中,重要的是要在规避风险和承受风险之间取得平衡。由于我们已经对动物造成了伤害,我们无法选择不进行干预。唯一的问题是,我们的干预何时才能从完全出于“自私”转变为至少部分地“无私”。
解决气候变化问题没有截止日期,只有不同的气候问题有不同的截止日期。但无论我们为了解决一个问题设定怎样的截止日期,我们都应努力在期限内做到,同时还要满足人类和动物共同需求。
人为造成的气候变化既是威胁,也是机遇。它将使地球发生整体性的改变,让数十亿人类和五百万亿非人类生物面临各种风险和伤害。但气候问题一面向我们展示了我们当前系统的局限性,一面也表明了我们对新系统的需求,即,在以一国,一代、一物种之内,以及跨国,跨代、跨物种之间共同生活的新方式。当我们开始构建这个系统,我们就有机会为每个参与其中的人提供一个更安全的世界。
我们应该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