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地 | 潘平波：相聚 / 开普饭

相聚

文 | 潘平波

（一）

　　看见我的博文，华说“我想见老师”。于是，将近二十年未见的师生在我的组织之下，欢聚一堂。

　　老师和初次谋面的师娘上座，远道而回的华敬陪，酒司令斌右侍，余下的人随意就坐。

　　顽皮的华给老师出了一道考题：请老师猜每个人的名字。

　　老师微笑，却有些无奈。尽管他将二十年前的孩子的面孔都回忆起来，还是答不出这道题。

　　二十年的光阴。老师容颜风采依旧，这些学生却已经是“女大十八变”了，无论多么深刻的记忆，这变化成型的男男女女始终难与曾经的稚子一一对上号。

　　推杯换盏间，时光流转，往事一幕幕慢慢在言语间浮现，那些青葱岁月的小小故事是最好的下酒菜。过敏的、开车的全然不考虑后果，豪情万丈地仰脖喝酒，就算钻进桌底也不会觉得丢脸、失礼。

　　今夕不畏醉，今宵难得，也许也难再了。

　　不求买醉，只求尽兴。堆积多年的兄弟姐妹情谊，在为了生活而奔波的日子里在心底深埋，却也曾在某些失意的时刻温暖过一颗颗敏感而受伤的心灵。今夜，彻底释放心底的回忆与依恋。没有人会取笑谁还不够成熟稳重，只因那些最美好的日子我们曾经一起走过，分享过彼此的欢笑快乐、哭泣悲伤。

　　席间有人提起今天缺席的某个重要的人，于是拨通手机，华一一向他介绍今天在座的人，霞说他忘记了介绍自己，大家会心一笑。问他想跟谁通话，当然是老师了，尽管师娘说他经常打电话过去，今天还是免不了要先跟老师打招呼的。如果没有老师把在打工路上的他劝回校园，也不会有他的今天了吧？然后男女生各派代表跟他聊聊家常。相信远在千里之外的他一定能够分享到我们的幸福，感受到最好的祝愿。

　　饭后去唱歌，与我同一天生日的学依然带来原版的享受。其他人则是“跑马溜溜的山上”，一首歌从这座山跑到那座上，还大言不惭地要掌声。调子准不准真的是没关系，只要是那个熟悉的人，怎么高兴怎么唱，怎么唱都好听，没有一首曲子偏离心的轨道。掌声不为歌艺，只为了浓郁的轻松愉悦。

　　两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穿梭在我们之间向每个人询问歌曲名，然后乐滋滋的去点播。如果不是他们提示着我们已经人到中年，或许会以为又回到了当年的校园联欢呢！

　　满室流淌的音乐声中，我看见青春小鸟又飞回繁茂的枝头，欢啼一首婉转轻快的乐曲；我也看见时间的潮水倒流。渐渐洗去了铅华，露出纯美的底色，一如朝露般晶莹剔透。

　　曲终人散夜阑干。

　　寂静的街头，挥手道别，各自踏上回家的归途。

　　短暂的休憩，让疲敝的身心做了一次彻底的放松。明天的路途也许依然坎坷，心并不会孤独，脸上会有淡淡的笑容，朋友的祝福会时常回响在耳边。

　　 （二）　　

　　元旦时从风铃姐姐手里借的书，历经寒假、春节、十多个周末，我依然舍不得归还。林清玄的淡薄睿智、清雅博爱，平静了我许多次的烦躁不安。学着善待人生，爱生活爱他人也爱自己。《融入野地》着实让我汗颜，明白自己永远只能在文学的殿堂之外，隔着玻璃张望。

　　不过对文字的喜爱于我已经足够了。这份爱好让我充实，让我贫瘠的心田长出几棵不知名的小草，染绿一地的孤寂。也因此，才有幸结识几位让我仰慕不已的姐姐。

　　借来的东西始终是要还的，也很想念近半年不见的姐姐们了。相思之苦，借机寻求安慰。

　　一番邀约，相聚叠翠堂。看到我们到来，主人让到外间，给我们绝对的自由空间。在这个纯净通灵的玉世界里，闲话家常。天幕下，大雨不停，行人都显出几分瑟缩。叠翠堂内，聆听心底的声音，女人们细腻的情怀，却也有几分豪迈大气。

　　话题随性，时而孩子家庭，学校教育；时而高谈阔论一番时事政治，时而品评男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