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飛 | 過曾瑞山居別後卻寄
南飞兄不爱拍照,偷偷给他拍了张不露脸的,他在看张爱玲的《倾城之恋》,可惜桌子太凌乱
编者语:与南飞兄多年没见了,今次他回上海,途径恩施,特地到我乡下老家一聚。聊天涉及文学、哲学、时政等方面,最多的是如何生存。
他在上海某培训机构教书,月薪万余,乡人看来已是高工资。但我们都清楚,在那寸金寸土的地方,不过是勉强维持生计。
研究生毕业,他于中西方哲学是精熟的,也有一腔做学术的宏愿,奈何没有门路。
我劝他先写点文章,走畅销书路线也行,还开玩笑说,以你一米八的高个,外加帅气迷人的风度,绝对有望成为偶像级的作家。他笑笑说,林清玄那样的文章,我是写得出来的。
他酒量大,寻常八两不在话下,棋逢对手,话又投机,两斤也不惧。我酒量小,陪不了。但相聚哪能不喝酒,喝了再聊,方能痛快。
天寒地冻,山路泥泞,我还是带了他游逛家乡山水。站在山顶,他说,真安静。我们一路走走聊聊,虽是寻常山路,荒坡野岭,也自有一份闲适清幽。
平素,他按时十一点睡觉,临别那晚,我们聊到了深夜一点多。大清早,他坐车出村,到恩施上动车,前往上海。寒冬未褪,天阴欲雨。道一声再见,山长水远。
過曾瑞山居別後卻寄
作者:周南飛
天地雁書闊,江湖龍劍寒。
離居忽三載,思君一面難。
我昔遊川西,言尋故人歡。
蒼蒼十萬峰,林端雪半殘。
入夜相醉笑,星斗大如丸。
南風吹我去,塵寰長異處。
違心百態繁,失路一身遽。
所以通微情,端賴天下慮。
詩成我寡聞,書出君多譽。
山中昨相尋,老屋在高林。
寒嶺雲為帶,遠峰茶作衿。
圍爐遂促膝,說彼平生心。
執手山花笑,披肝山鳥吟。
神理接終古,不知深山深。
寶玉雖不售,清泉終出岫。
時世自相殊,敢笑淵明陋。
苦讀山木篇,散材願無寇。
此去各升沉,不游羿之彀。
良會苟冥符,何辭千里就。
寂静的山路
无人居住的泥墙老屋
山上白色的一层是冰凌
山顶俯瞰我们小村
山尖有雾气围绕
倒春寒严重,山上的茶地还是灰突突的,往年早就在采茶了
这是一棵守望群山的野茶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