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杨柳回娘家

“风吹杨柳刷拉拉,小河流水哗啦啦,谁家的媳妇,她回呀、回娘家。”这是八十年代脍炙人口的流行歌曲,歌名《回娘家》,演唱者朱明瑛。

这首歌唱响大江南北,且为全国人民津津乐道,主要是因为,歌词取材于生活。正月回娘家的风俗,全国各地都有。

正月初二,都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的日子,或者是新姑爷上门认亲的日子。

村子里从早饭开始,就不停地有鞭炮声,有新姑爷挑着大担子礼物来到女方家的,女方家要用鞭炮迎;有新女婿回来的,也得放鞭炮;还有就是新媳妇带着孩子回来的,也放鞭炮。我们老家鞭炮便宜,村里人也爱放鞭炮。

听到鞭炮响,大家都会出门看一下,要是知道情况的,看鞭炮响处得到证实,就回家继续干自己的事,假如不知道放鞭炮的原因,必定会找围观的人问个究竟,直到问个水落石出。

农村社会很小,一个村子里,谁家有点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村子。

以前在家乡的时候,我比较自豪的是,每年,姐姐、妹妹非常准时地回家。记得以前读过“父母在,不远游”的话,不知道姐妹们是不是遵从这个规矩。我知道的是,当年三姐一直被困在家里,确实是因为要照顾年迈的父亲。父亲走后,三姐也外出打工了,一直到现在都常年在外漂泊。

今年春节,假如不是疫情,我可能真的回家乡了。心头的结感觉在开解,我也该回家乡给父母烧刀纸,或者为父母上顿斋饭。

可人世间的事,哪有那么多可以计划的呢。

不想憋在家里,想着去以前没有遇到的隆福寺和太庙。

其实,有次参加活动,组织方说可以去参观隆福寺的,那天,也许活动组织不是很好,事后,我也没好意思跟组织方提去隆福寺的事。

隆福寺以前是东城很有名的一个商业区,就是因为一把大火,把那条街都烧没了。当年隆福寺里宝贝很多,隆福寺里大殿的藻井中最美的一个现在陈列在美国大都会博物馆,还有一个非常精美的藻井,先是运到西黄寺,被寺里当成垃圾长期扔在厕所边的外面,后来有行家识得,现在挂在先龙潭的享殿里,那是我见过的比较精美的藻井了,号称有八层设计。

到了隆福寺楼下,保安说,全楼封闭,即使平时,隆福寺也不是随便就能上去的,远远地看着高在屋顶的寺庙大殿的建筑,心里只能默默地盼着与隆福寺的缘分。

隆福寺吃闭门羹还是我意料之中的,约略听过,这座寺庙不好上去,因为它建在一座商业楼的顶上,现在都是召开重要的商业活动,才可能开放的。

可出地铁口,以前几乎不愿意进去的美术馆,今天竟然也进不去,理由是没有预约,尽管门口稀稀落落的没有几个人,可人家说,就是坚持规定,现场不让预约。打开公众号,发现春节期间,美术馆的预约号全满了,我就想问问,这到底是鼓励老百姓外出参观,还是不让老百姓参观呢?

明明空着,也不让你进去。总是以正义和道理的名义,干着让人添堵的事,我不知道这些管理者是什么样的智慧。

没办法,随便看看街景吧,好像没听说哪条大街需要预约。

韬奋图书馆关门,这是意料中的事,边上的韬奋书店也是门可罗雀,那个三联书店在我的印象中,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了,因为,他们太迎合市场而失去了原则,难免江河日下。

我看到了华侨大厦,那是我穿过蛛网一样的无轨电车的线路而看到的最熟悉的景点,当年坐108路电车过这儿,就是在提醒我,王府井大街已经不远了。

过了华侨大厦,我看到了商务印书馆,还有其边上的挂着十字架的不明建筑,感觉那应该是一所教会医院,现在已经该做其他用途了。

穿过王府井大街往西,我想直接通过劳动文化宫的东门进太庙,因为,这几天的长安街天安门段应该是非常难以通行。

很方便就绕到东门口,被保安告知,不准现场预约,尽管那个门口都冷清得吓死鬼。我真的不知道是该表扬旅游局的,还是该骂他们?年前太庙每天空挡到老皇帝可以大白天出来,怎么过年一开始预约,就不让人进去了?为什么不能现场预约?预约的目的到底是为了防止疫情的,还是为了防止游客的?我真的想打市长热线。城市真的不该是这样管理的。

没办法,我等小民在天子脚下,连蝼蚁都算不上,既然来了,就去长安街走走吧,我看长安街是否需要预约?

还好,长安街不用预约,但是查身份证和随身物件非常严格,外套的衣服还要打开拉链,口袋里不允许有打火机。过安检,我排了近半个小时。

天安门及广场人人也不少,可能是因为控制的关系,总量还是不多。但是旅游的体验实在不怎么样,好在这地方不知道是多少次来了。

地铁里满是携家带口出来玩的人,今年很多人响应政府号召就地过年,原本该出现在家乡老丈人家的人们,都集中到北京的大街小巷,以至于王府井周边小车排了几公里的里程,只为了在王府井找个车位。

北京今天是雾天,早晨空气中因为雾气而显得有点湿漉漉的,城市里的柳枝条黄黄的,在微风中轻轻地摆着,也许它们是想驱散雾霾,也许它们是想送回娘家的人一程。

无奈,春风在望,柳枝只能望风兴叹。

隆福寺边上的一家电影院,看这个名字,怎么如此古气?

枯藤老树四合院,感觉像画。

这个图书馆不知道平时是否开放。

这是地标性建筑了。

这些空中的蛛网,曾经是 北京的一大特色。

这个当年培养文青的地方,现在不知道是否还是那么有市场。

这个像似当年的教会医院。

一直以为商务印书馆在上海,我错了。

长安街不用预约。

看华表的时候,我想到的不是威严,而是上面的雕刻。

带头大哥饱受风雨侵蚀,所以它比后面的小老弟腐蚀的快。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理事;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著作6部,累计出版200万字。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1部):《一车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散见于《文艺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安庆日报》等。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