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随记
时间流转到四月,2021年的第一个季度便算是招呼都不打一个地溜走了。有朋友催我赶紧在这个公众号里写点什么,不然年更的名号真就坐实了。奈何我素来散漫惯了,遇事总喜欢拖一拖,有时候也不是不想写,只是拖延症犯起来时,总能找出各式各样的理由搪塞过去。前几日看B站说罗小黑要在4月更新了,这着实有刺激到我,心想这有生之年的玩意都更了,我这公众号不水那么一更也对不住这几十号粉啊,于是又来来回回拖延几日,终于把这一更水出来了。
前阵子因着出差的缘故,回了趟昆植。昆明的三、四月,正是繁花锦簇的时候。气温也回升了,又值旱季,雨水也不多,常常因为万里无云,天空蓝得十分刺眼。当然,来昆植,逛园子自是少不了的。三四月间的昆植,若论哪样植物花开得好,自然要数杜鹃花最妙。听同学说羽西杜鹃园已经改造过了,便决定过去走走。但一圈下来,总感觉仍和以前一样,没有多大变化,仅是栽培品种多些,看多了倒觉得艳俗。若真要论起来,还是更喜欢马缨、大白、云锦、睫毛萼之流,素(指颜色单一缺乏变化)是素了些,但胜在耐看。
马缨杜鹃 Rhododendron delavayi(摄于昆植羽西杜鹃园)
锈叶杜鹃 Rhododendron siderophyllum(摄于昆植羽西杜鹃园)
云锦杜鹃 Rhododendron fortunei(摄于昆植羽西杜鹃园)
说到看杜鹃花,于全国而言,毫无疑问云南是最佳的地方,不仅品类最繁盛,景观类型也最多样,且滇西北、滇西、滇南、滇东北、滇东南和滇中各有各的妙处。虽如此,细想起来,自己专门为看杜鹃花而跑出去也仅有两次,一次是2016年清明同几位师兄去屏边大围山看蒙自杜鹃,一次是2017年4月底同德力娥姐他们去呈贡梁王山看云南杜鹃。略算一下,也都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
蒙自杜鹃 Rhododendron mengtszense(摄于屏边大围山)
云南杜鹃 Rhododendron yunnanense(摄于呈贡梁王山)
当然,在云南,吃饭算另一桩大事,一般随便不得,而且像拉锯战,有来有往,一不小心便要拖宕一两日。又因食材丰富,且民族又多,饮食习惯多样,连吃三两日菜式也不带重样。三四月份,金雀花(锦鸡儿Caragana sinica)、白花(宫粉羊蹄甲Bauhinia variegata)、刺老苞(楤木属Aralia)等都是当季食材,定是要吃的。花生汤配米干(或卷粉)和带皮小黄牛米线是我的最爱,自不在话下。至于烧豆腐、烧猪脚、瓦片小烤肉、炸排骨,等等等等,许久没吃到,也是想念得紧。
鹿角杜鹃 Rhododendron latoucheae(摄于江农先骕楼前)
说起来,农大也是有杜鹃花的。除却常见的毛鹃、春鹃外,先骕楼前柚子树边的花坛里便种了一片鹿角杜鹃和马银花,晴日里开花,煞是好看。此外,老食品院前的草坪上,夏天无年复一年开得极好。中药园旁的芭蕉塌了,但旁边的一片地锦苗仍在。大活中心对面路旁的乐昌含笑,今年可谓是开疯了。前几日吃完饭后,和组上几个学生约着去拍植物,夜色下拍的金钱松和华木莲也都是极好的。
说起华木莲,发表华木莲的俞志雄老爷子于今春仙去了。遥想大一时我和班里几个同学在中药园他种的华木莲林里做传粉实验,他还在边上指导过我们呢,一转眼都是十年前的事了。睹物思人,总是有无限的感慨。而好友吴蓉,也是四月间走的,一四年四月间骤病,一六年四月间骤去,一晃眼已是五个年头了。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复旦大学哲学系的王德峰说,人到四十后多少信命,冥冥中自有天定,不过是消却一身业障而后身了罢了。当然,年轻的马克思主义者(厚颜如是自称)还是会辩证地看待生命中易逝的美好。正因为美好的事物容易消逝,我们才会如此在意和珍惜。亦恰如《楞伽经》所云,“如愚见指月,观指不观月,计著名字者,不见我真实”。
写了这许多,其实是想写给我的几位朋友。希望大家都能不必执着于生活的得失表象,看过生活原本的样子,然后仍然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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