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静成为奢望｜张涛

当安静成为一种奢望

有故乡的人回到故乡，没有故乡的人回到天堂。

——熊培云

我满负荷运转完一天后，乘着北方故乡的秋雨凉爽，回到暂时居住的城市。打开乔治·奥威尔的《一九八四》，仿佛重新回到被断了几十个小时的世界。这时，随着墙外“嗡”地一声，蜂巢楼房邻居的空调响了，制造产品似的，再也停不下来。窗外吹来的秋风，细细咀嚼甄别，味道也不再爽了。

当安静成为一种奢望，你不会感慨“生活真好”。耳朵里，有永远听不完的车流喧嚣、陈词滥调；手机里，有永远看不完的无聊信息、花边新闻；影视里，不断重复着用金钱堆砌的“艺术世界”。

相反，本来喧嚣成海的城市却出奇的安静，静得能听见有几个快递员——幽灵般穿梭其中。

我不是“新闻联播”，但国外确有几只苍蝇嗡嗡乱叫。原因是，它盯上了几颗裂缝的蛋壳。于是，由此炮制出各式花样的理由和谎言，以及由此衍生的制裁与战争。而且，还找来一只扩音器，发出贼喊捉贼的厉声:

“罪魁祸首在那儿！”

此时，我惦记起家乡刚刚下过的雨，以及小时候雨后泥路上的湫水，——近身的路旁、远处的河里，——赛歌似的蛙声。

桌上的茶杯里，刚泡的蒲公英根，正在舒展筋骨，即将水中狂舞。它仿佛在提醒我:同州老娘采挖时用了多久，采回后洗了几次、晾晒了多时，而后，又如何在流火天中奔了七十公里，匆匆送来，又匆匆归去。凝成话语，她只此一句:

“最近天热，这个排毒驱火！”

故乡，重又陷入一片彩云追月的朦胧。

近来每当人们谈及某某地下雨的话题，我总会与近身的人开玩笑说:“我这人是一大祸害，我到哪，哪的雨准难下！”然后，给他们列举几则过往的案例，引得他们一阵捧腹。

突然，我又话题一转:“曾经，我也是起雨的龙王！”然后，又为他们列举那时每次回家，地里会有多活，活儿把妹夫兵兵干得脸晒了多红，多黑……

然而，这次他们笑出的是泪。

真的。

界世的你

我从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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