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匮验案』金匮名医验案：当归贝母苦参丸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药】当归贝母苦参各四两(各12克)【用法】上三味，末之，炼蜜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加至十丸(现代用法：共研细末，炼蜜为丸，每服3～6克，日服3次，温开水送下。或作汤剂：水煎两次温服)。【原文】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妇人妊娠病脉证并治第二十·七)【解说】妊娠妇女，每因血虚生热，气郁化燥，膀胱津液受损而致小便不利，治用当归贝母苦参丸消燥解郁，活血利气，清热通淋。本方对妊娠肠道燥热津伤之大便难证，亦有良效。【运用】一、小便不利赵宁真医案：樊氏，青年农妇也。……体素不健，疾病时罹，迭来就治，皆数药而安，信甚笃。1944年夏伤子湿热，饮食如常，而小便不利，有涩痛感。时余客零未归，求治于李医，认为湿热所致，先服五苓散去桂加滑石不应，易服八正散亦不应，迁延半月，精神饮食减退，肢倦无力，不能再事劳作。闻吾归，邀为之治。切脉细滑，面色惨淡，气促不续，口干微咳，少腹胀痛，大便黄燥，小便不利而疼。此下焦湿热郁滞与上焦肺气不宣，上下失调故尿闭不通。如仅着重下焦湿热，徒利何益。因师古人上通下利之旨，用宣肺开窍诸品，佐渗利清热药为引导，当可收桴鼓之效。拟用当归贝母苦参丸(改汤)加桔梗、白蔻、鸡苏散等。是以桔、贝、蔻仁开提肺窍，苦参、鸡苏散入膀胱清热利水，当归滋血，以补不足。此与头痛医头者，大相径庭。果2剂而小便通利，不咳，尿黄而多，此湿热下降之联兆。更以猪苓汤加海金砂、瞿麦滋阴利水，除积清热，数剂小便清，饮食进，略为清补即安。(《治验回忆录~1962：75～76)按语：本案治疗颇具特色，在使用当归贝母苦参丸导下的同时，配伍开提肺窍之品。盖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肺窍合，则下窍闭；肺窍开，则下窍利。古人所谓“提壶揭盖”之法也。二、热淋(急性肾盂肾炎)吴一纯医案：周某，男，24岁，1967年11月13日初诊。住院号：108623。患者5天前拔牙复加劳累后出现恶寒发热，腰痛，尿痛，西医诊为急性肾盂肾炎，经肌注青、链霉素治疗后，寒热消退，他症未除，特请吴老诊治。患者素有累疾，体质较弱。刻下小便艰涩，灼痛黄赤，腰酸胀痛，纳呆食少，乏力倦怠，大便干结，舌质暗红，苔薄黄，脉弦数。尿常规检查：蛋白(+)，脓球(+)，红血球4～5个／HP。辨证：素体虚弱，湿热结阻，气化不利。治法：清热利湿，散结开郁。处方：当归15g，浙贝母9g，苦参9g。3剂，水煎服，每日1剂。11月17日复诊：药后诸症显减，二便畅利，舌苔薄黄，脉弦略数。药已中的，原方再进3剂。12月12日再诊。诸症消失，舌苔薄白，脉弦细。连续检查尿常规未见异常。病告痊愈。(国医论坛1993；<2>：15)按语：患者体质素弱，湿热余毒方盛。吴老以恢复肾与膀胱的气化功能为着眼点，处以《金匮要略》当归贝母苦参丸原方作汤剂内服，仅用少量苦参清热利窍逐湿，少量贝母开宣肺气以助气化，散结清热，大量当归和血润燥，亦防苦参苦燥伤阴。小方小药，恰合病机，是获捷效。三、咳喘(慢性支气管炎)朱树宽医案：张某，女，61岁。1991年11月15日初诊。素有气管炎病史20余年，近因感冒而加重，经住院输液治疗月余，收效不大。现仍咳嗽不已，夜间尤甚，喘促气短，难以平卧，时吐白色粘沫，13干咽燥，大便干结。胸透示：肺纹理增粗紊乱。察形瘦体弱，舌红苔薄，按脉细微弦。诊为阴虚肺燥，治当滋阴润肺，予加味当归贝母苦参丸：当归、贝母各15克，苦参6克，麦冬24克，沙参12克。服药3剂，大便畅通，喘咳俱减。继服5剂，诸症基本消失。嘱常服六味地黄丸以资巩固。(浙江中医杂志1993；(3)：105)按语：本方对阴虚肺燥型咳喘有较好疗效，据朱氏报道，用本方治疗慢性支气管炎21例，痊愈18例，好转3例，全部有效。四、胃脘痛毕明义医案：宫某某，女，28岁，1986年7月21日初诊。上腹部疼痛3年。3年前正值午餐之时与人发生口角，当即感心口不适，有痞塞不通之感，同时嗳气，未经任何治疗。又遇生气，当即上腹痛，其痛隐隐，而且烧心，钡餐检查诊为胃炎，经治疗好转，两个月后感上腹疼痛，且多于空腹时疼，有时累及两胁胀痛，痛甚则吐酸水或清水，严重时吐饭，将饭物吐出后则感痛减。食后上腹部胀满不舒，有烧灼感，食辛辣及甜物后烧心尤甚，伴饮食减少。舌质红，苔白厚微黄，唇紫。脉弦细。诊为肝胃郁热型胃痛，法当清热泻火解郁，给以：当归30g，大贝母10g，苦参10g。6剂，每日1剂以水1500ml煎至500ml，分3次服。6剂后胃脘痛止，又继服上方6剂，痛未发，烧心暖气已除，饮食亦恢复正常。(河南中医1992；(1)：17)按语：本案胃脘痛为郁、火、湿相结，伤阴化燥所致，当归贝母苦参丸清热利湿，养阴润燥，用之较为适宜。毕氏用本方治疗胃脘痛180例，痊愈146例，好转32例，无效2例，总有效率达99％。五、妊娠便秘高永祥医案：于某某，女，26岁。自然闭经2个月，呕吐便秘半月余，恶心呕吐，日呕吐5～10次不等，吐物粘稠。嗜酸，但不影响进食。大便秘结，五六日不行，免强入厕偶便出几枚干粪，病者腹中满闷不适。尿少而黄，但无尿道涩痛。舌质红，苔黄略腻，脉濡数。诊断为妊娠呕吐。其证为痰热阻于中焦，胎气上逆，胃失和降而致呕吐，予加味温胆汤2剂，呕吐缓解。唯便秘仍在，腹仍不适，舌质红，黄腻苔已通，脉仍细数。此系妊娠呕吐伤及胃阴，又胎气初结，血去养胎，阴血不足而生虚热，虚热耗津，致大便秘而不解。故用当归贝母苦参丸方，养血清热散结。重用当归40g，苦参15g，贝母10g，日1剂，分2次服。连服4剂，大便得通，舌红转淡，腹满消失。妊娠至6个月，便秘复作，再投此方3剂，至分娩，便秘未再出现。(黑龙江中医药1991；(1>：23)按语：当归贝母苦参丸用于妊娠血虚有热，津亏肠燥之便秘，疗效颇佳。当代著名医家秦伯未先生曾说过，本条“小便难而饮食照常的，用当归贝母苦参丸来治，很难理解，古今注家，多望文生训，理论脱离实际。近得金华沈介业中医师来信，指正这条小便难，应作大便难，经他祖父五十年的经验和他自己试用，效验非凡”。可资参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