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宏启：刀光剑影崔石泉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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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朱宏启

去年年末，我到昆明参观云南讲武堂，发现崔石泉是第十七期学员，与周保中同学。为了抗日救亡，不远万里来到去南，毕业后，到黄埔军校任教官。他参加了北伐战争和广州起义。1928年春，转赴东北，在黑龙江省通河、汤原、宝清、虎林、饶河等县继续开展革命活动。九一八事变后，为了反对日本帝国主义，争取中朝人民的民族解放，积极组织和领导抗日武装队伍，对日本侵略者展开殊死斗争，并作出了卓越贡献。崔石泉历任东北抗日联军第七军参谋长、代理军长、军党委书记，东北抗日联军第二路军总参谋长，东北抗联教导旅参谋长，中共东北党委员会书记。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后，他返回朝鲜。

崔石泉，又名崔秀吉、金志刚、金全玉、崔庸健。1900年6月21日生于朝鲜平安北道龙川郡的一个贫农家庭。1919年3月1日，在朝鲜爆发了“三一”运动。正在宣川读中学的崔石泉参加全校师生反日独立大会。崔石泉高呼：“朝鲜独立万岁！”“日本军队撤出朝鲜”“朝鲜是朝鲜人的朝鲜！”等口号。

1922年9月，崔石泉到上海进入南华学校读书。他认识到不能单靠群众示威游行、发表宣言、请愿的方法，而是必须学习军事，发动人民群众，用武装斗争的方法来驱逐日本侵略者。1923年，他进入陆军讲武堂学习军事技术。

1924年，崔石泉从云南陆军讲武堂十七期步兵科毕业后，他来到广州到黄埔陆军军官学校（简称黄埔军校）任教，任教官、第五期第六区队队长。当时在黄埔军校里中共党员周恩来、恽代英、叶挺、聂荣臻等担任政治、军事领导，并有朝鲜、越南、新加坡等国的青年学习。他在黄埔军校里密切接触中共党员，阅读有关马克思主义的书籍，思想上有了很大进步，于1926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26年7月1日，广东的学生也参加了北伐战争。崔石泉也率领黄埔军校的学生参加了北伐战争。但是，由于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发动反革命政变，北伐战争遂告失败。同年12月11日，张太雷、叶挺、恽代英、叶剑英等领导了广州起义，崔石泉、金奎光、金山、吴成仑、朴镇等朝鲜同志参加起义。在战斗中100多名朝鲜同志牺牲。新中国成立后，为纪念朝鲜同志在广州起义中的伟大贡献，在广州建立了中朝血谊亭。

1928年3月，崔石泉到黑龙江通河县以后，化名为金治刚，以教书为掩护，在汤原、通河等县朝鲜族聚居的村屯里开展活动。在汤原梧桐河下游的福兴屯住有400多户朝鲜族农民。他在福兴屯同李春满（朝鲜族）、金利万（朝鲜族）等在一起创办了罗兴小学和松东模范学校。白天给学生上课，晚上组织农民办夜校，进行反帝反封建教育，发展了裴治云、崔贵福、金成刚（均系朝鲜族）等党员，建立了党组织。与此同时，还在梧桐河、鸭蛋河、格节河、鹤岗、太平川、七马架等地也发展党员，建立了党组织。在这个基础上，1929年成立了中共汤原县委，李春满任书记。他们领导群众对福丰稻田公司开展减租减息斗争，取得了胜利。为了培养军事人员，汤原县委举办两期军事训练班，训练了140多名学员，后来成为汤原游击队的骨干力量。

1929年，崔石泉发展崔水平、朴哲浩、吴日成、李中健、林凤善等20多名朝鲜族党员的基础上，建立通河党支部，由崔水平担任支部书记，崔石泉、金再渊、张世振、文昌斌、朴哲浩为委员。

1929年末，崔石泉和黄哲云（黄继兴）、崔一山、徐凤山（李阳春）等党员（均系朝鲜族）来到宝清、虎林、饶河地区，在群众中宣传党的主张，进行反日宣传，发展党员，建立群众革命组织。1930年3月成立了中共饶河县委，崔一山任书记，崔石泉、黄哲云、徐凤山任委员，县委机关驻在饶河。1931年3月，中共饶河县委改为中共饶河中心县委，崔石泉任中心县委组织委员。中共饶河中心县委领导饶河区委、抚远区委、宝清特支、虎林支部。到1932初，党员发展到120多名，反日会员发展到300多名。

同年8月，饶河中心县委为了创建游击队，先培养骨干力量，在宝清县小城子沟里秘密创办了军政讲习所。讲习所负责人是崔石泉，教员是郑文，学员共有30多名。讲习所虽然仅办了两个来月，但却为各地组织群众开展抗日斗争，培养了一支骨干力量。

1932年10月，饶河中心县委决定派崔石泉以虎林、饶河、抚远各县为根据地创建游击队。于是崔石泉以仅有的一支手枪为武器，秘密组织了特务队。特务队由崔石泉、金文亨、金东天、崔龙锡、许成在、朴英根6名学员组成（均系朝鲜族），队长崔石泉。崔石泉一方面领导特务队从民团、商团以及伪警察手中夺取武器，并用获得一支枪就发展一名队员的办法，逐步扩大了队伍;另一方面领导各地组织起来的不脱产的后备特务队，搜集各方面情报，适时地配合特务队参加夺枪活动。经过5个多月的努力，特务队从6个人发展到40多人。1933年4月21日，特务队根据饶河中心县委指示，在饶河大叶子沟改编为饶河农工义勇军，崔石泉任队长，金文亨任政治部主任，李学福任外交委员，下辖三个小队。在反日会活动基础较好的饶河三义屯创办了军政训练班，崔石泉任主任，金文亨任大队长，李学福任班长，朴振宇、金铎、杨宽镇任教员，学员共有70余人，全为20多岁的朝鲜族青年。学员们受训两个来月后，参加了饶河农工义勇军。

1933年6月下旬，饶河农工义勇军改编为东北国民救国军第一旅特务营。营长金文亨、参谋长崔石泉，政治委员朴振宇，外交委员李学福。特务营下辖三个连、一个手枪小队，全队共有100多人。

1934年1月28日，特务营和救国军攻打虎林县城虎头。当时在虎头驻有一部日军和伪军一个团1000余人。崔石泉和金文亨率特务营近百名指战员，同1500多名救国军参加了战斗。在战斗中，特务营第三连攻占日本参事官驻地，击毙日军20余名，缴获机枪5挺，第一连和第二连攻克县城北部敌碉堡，特务营营长金文亨和第二连连长朴英根受重伤，第三连的连长许成在和25名战士壮烈牺牲；营长金文亨因伤势过重，不幸去世。

1934年2月3日，特务营改称为“饶河民众反日游击大队”（以下简称游击队），李学福任大队长，崔石泉任参谋长，朴振宇任政治委员，下辖两个中队和一个手枪队。

同年5月，根据吉东局的指示，张文偕任游击大队长，崔石泉任政治部主任。1934年6月3日，张文偕率领部队游击队员和100多人的统战部队攻打暴马顶子，击溃70多名的苑福堂走狗队；崔石泉率领50多名游击队员夜袭大别拉炕，击溃李喜山走狗队，缴获了10余支枪和20多匹马。

1935年9月18日，饶河民众反日游击大队正式改编为东北抗日同盟军第四军第四团，团长李学福，副团长朴振宇，参谋长崔石泉，政治部主任李斗文。四团下辖4个战斗连、1个保安连，全团共有250余人。9月26日，在饶河新兴洞四团与80多名伪军激战，击毙日军高木司令等12人，打伤17人，击毙伪军4人，打伤6人。可是，朴振宇、李斗文等16人壮烈牺牲。

1936年3月25日，四团改编为东北抗日同盟军第四军第二师，郑鲁岩任师长，李学福任副师长，崔石泉任参谋长，崔荣华任政治部主任。此时，二师共有500多人。此后，崔石泉率250多名战士到同江、富锦地区开辟新游击区。

1936年11月15日，二师正式改编为东北抗日联军第七军，下辖三个师，共700余人。军长陈荣久，参谋长崔石泉，一师师长陈荣久（兼），二师师长李学福，三师师长景乐亭。1937年3月6日，陈荣久率领150多名战士到天津班，召集了几个山林队首领的会议。由于军部秘书罗英事先暗地里勾结敌人，使七军腹背受到众多日伪军进攻。在战斗中，七军打死日军饶河参事官大穗久雄等30余人，打伤10余人，陈荣久军长等24名指战员牺牲。

陈荣久牺牲后，第七军召开全军党代表会议。会议决定由崔石泉任军委书记、代理军长，原一师和二师合编为第一师，李学福任师长，原五团扩编为第二师，邹其昌任师长，第三师未动。这次会议后，第七军在小南河召开由各民众武装团体和山林队参加的联席会议，一致通过了第七军提出的《共同抗日决议案》。此后，各地山林队和红枪会相继投靠第七军，共有800多人。

1937年12月31日至1938年1月5日，在饶河十八垧地召开了下江特委扩大会议。会议改选了第七军党委执行委员会，崔石泉任党委书记，李学福、郑鲁岩任常务委员。会议还改选了第七军的领导，李学福任军长，崔石泉任参谋长兼代理军长（因为李学福正在患病，需要离队到外地医治），郑鲁岩任政治部主任，一师师长王汝起，二师师长邹其昌，三师师长景乐亭。

1938年9月26日晚，崔石泉在老鹰沟军部接到地下联络员朴永山送来的一份情报，获悉日本1名高级官员将由抚远乘船沿乌苏里江、挠力河的小佳河，视察“集团部落”建成情况。崔石泉率领军部警卫战士和少年连到西风嘴子（挠力河边上的一个小山包）时，渔民们说，敌人的汽艇已向上游开去。9月28日上午，果然日军一艘汽艇沿着挠力河到了西风嘴子脚下。经过几十分钟战斗，歼灭了日军日野武雄少将等39名敌人，缴获了1挺机枪、27支步枪、10支短枪。

1938年冬，崔石泉率250多人转战到抚远，先后袭击大板屯、明山洞、卧虎山等大屯，解决了部队的给养和冬装。敌人发现我军后，用500多兵力追击40余天。在老等窝我军与尾追的伪兴安军500多人交战，打死打伤敌人100余人，缴获9支步枪、4匹马和一些军需品。七军在根菜嘴子又与80多名敌人交战，击毙20余人（其中日本军官3人），俘虏18人，缴获20余支手枪。

1939年3月5日至6日，吉东省委下江三人团书记季青在虎林土顶子召开了第七军党特委党委会议。会议决定：崔石泉任第七军党特委书记，王效明和景乐亭任党委；景乐亭任第七军代理军长，崔石泉任第七军参谋长，王效明任军政治部代理主任。

1940年1月8日，在代理军长景乐亭带领小部队退入苏境的情况下，为了加强部队统一领导，崔石泉和王效明、王汝起等讨论决定，由崔石泉暂任代理军长。

1940年3月4日，抗联第二路军总指挥周保中发出关于干部任免等问题的命令，命令说：“崔石泉任二路军总参谋长，暂留七军军部领导工作。”3月27日，周保中带警卫队由苏联返回虎林，同崔石泉和王效明所率的部队会合。4月2日，召开了48名参加的第七军党代表大会，周保中和崔石泉参加了大会。大会通过了周保中所作的政治报告和提出的把第七军改编为东北抗日联军第二路军第二支队的方案。会议决定，王效明任第二支队政治委员，并担任吉东省委代表；王汝起任第二支队的支队长。

1942年8月1日，东北抗联教导旅正式成立，崔石泉任参谋长。1942年9月13日，东北抗联教导旅召开全体中共党员大会，正式成立中共东北党组织特别支部局。9月14日，新选出的中共东北党组织特别支部局召开第一次委员会，书记为崔石泉。同年冬，召开抗联教导旅全体党员大会和党员代表会议，改组中共东北党组织特别支部局，成立了中共教导旅党委。经选举产生9名委员和2名候补委员。崔石泉任书记；周保中、张寿篯、冯仲云、金策、金日成、安吉、王效明、季青、宋明任委员；王一知、姜信泰任候补委员。

1945年10月20日，周保中和崔石泉到沈阳向中共中央东北局书记彭真作了汇报，由崔石泉把教导旅党组织的全部关系及党费、档案等移交给东北局。此后，在沈阳工作的冯仲云派人经安东（丹东）把崔石泉送回朝鲜。至此，崔石泉在中国所进行的艰苦而光荣的革命斗争宣告结束。

1948年9月9日，朝鲜民主主义共和国成立后，崔石泉改名为崔庸健，担任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部副司令官，朝鲜劳动党中央委员会副委员长、国家副主席。

1976年9月19日，崔庸健在平壤病逝，享年76岁。

（注：文中插图照片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朱宏启，现任东北史料征集编纂委员会主任，东北历史人物传记研究会会长，鸿凤历史文化研究有限公司董事长，《东北解放战争纪实》丛书编委会总编辑。1965年1月７日生于吉林省汪清县。原籍山东省昌邑市。笔名鸿凤、洪峰，东北师大中文系毕业，中国人民大学近代史博士学位。中国社会科学院特邀研究员。曾任教师、秘书、编辑、记者、记者部主任、记者站站长、总编辑。代表作《东北抗日联军》《东北抗日义勇军》《九一八事变》《满洲国统治》《关东响马列传》《满洲省委》《东北抗日联军将领传》《战斗在白山黑水》《白子将军》《图们江史话》《吴大澂传》《吴禄贞传》《王德泰传》《高福源传》《东北抗日联军十大将领》《东北抗日义勇军十大将领》《中国共产党十大领袖》《中国共产党十大军事家》《中国工农红军十大将领》《八路军抗日十大将领》《新四军抗日十大将领》《东北解放战争十大将领》《东北解放剿匪纪实》等8000万字。是中国最有实力作家之一，被誉为“中国当代传记作家第一人”，“中国红色记忆领军人物”。

图片除署名外，其它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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