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贾府为何越来越穷?有三个原因,第三个最重要
曾经的贾府,何等的富贵?“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位列“金陵四大家族”之首,比“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比“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的史家,都更富贵。
然而,也有一句话叫“富不过三代”,或者是“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不管三代还是五世,当《红楼梦》正式开篇的时候,贾府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据冷子兴将,“内囊也尽上来了”。不过,虽然贾府大不如从前了,但日子还能过得下去,他们每天吃饭依然是将天下所有的菜蔬都用水牌写了,天天转着吃;他们出门,依然是车来轿往;十几个主子,使唤着好几百下人,每位姑娘的房里,都有十几个丫头,若干个老嬷嬷;更重要的,是为了元春省亲,贾府中还专门修建了一所大观园,这所大观园耗资多少,《红楼梦》中没有写明,但仅仅是大观园中给贵妃唱戏的十二个小戏子,就花了三万两银子,园子里的幔帐彩灯,又花了二万两银子。
相比较于整个大观园,这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他们随随便便一顿饭,都够庄户人家过一年,他们随随便便一件衣服,都价值不菲。然而,这种日子终究没能持续太久,数年之后,贾府便越发穷了下去。甚至连一两千银子都拿不出来了,贾琏为了应付家里的开支,找鸳鸯借当;王熙凤和王夫人,则开始典当家里的各种东西。
为什么奢靡的贾府,会衰败得这么快?为什么富丽堂皇的贾府,会越来越穷?其实,有三个原因。第一个原因,办事不计较花了多少钱,只以“好看为上”。在秦可卿的葬礼上,因为尤氏生了病,王熙凤被贾珍委托,协理一个月的宁国府。贾珍不放心,对王熙凤千叮咛万嘱咐,“妹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要什么只管拿这个(对牌)取去,也不必问我,只别存心替我省钱,只要好看为上。”
其实,并非只有宁国府才是这样的观念,荣国府也是如此。虽然贾府中“内囊也尽上来了”,但大家的月例,该使多少丫头,年终该分多少钱,一点都不能少。王熙凤和平儿就抱怨过,“家里出去的多,进来的少,凡百大小事仍是照着老祖宗手里的规矩,却一年进的产业又不及先时多……”这种理家的方式,王熙凤无力改变,也就让一年不如一年的贾府,越来越穷了。
第二个原因,小河水满了,大河里的水却干了。有句话,叫“大河有水小河满”,但在贾府中却显然不是这样的。大家都在找准一切机会,舀干“大河”里的水,填充到自己的“小河”里。官中的银子,大家花起来都不心疼,要自己出钱,却一个一个都舍不得。旺儿媳妇曾经说了一句话,“哪位太太、奶奶的头面折变了,不够过一辈子的,只是不肯罢了。”
贾琏赔偿给鲍二家的二百两银子,都让林之孝开个花账,走到官中的账里。其实他自己又何尝没有私房钱?他娶了尤二姐之后,搬给尤二姐多少私房钱?恐怕也不是一个小数目。王夫人也是如此,为了贾母的生日,在家里急了两三个月,在王熙凤的提醒下,将后楼上的几箱子铜锡家伙搬出去换了银子。她自己难道真的没钱了?肯定也不是,她只不过是舍不得自己的私房钱。
贾府官中的银子越来越少,大家的私房钱却都越来越多。这就是贾府中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其实说到底,还是家族太大了,人心不齐了。第三个原因,贾家的失势。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宁荣二府中虽然有两个世袭的爵位,但这爵位却是递减的。当初是宁荣二公,到了贾赦的时候,已经是一等将军了,宁国府的贾珍,则是三品威烈将军。
随着官爵的降低,贾府的权势也势必大不如往日。所以,也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下,贾元春被送进了皇宫。但是,贾元春这位贤德妃,也并没有得宠太久。随着贾元春的失宠,贾府的权势便越来越衰落,直到一个小小的太监,都敢到贾府“敲诈”。贾府越来越穷,不外乎这三个原因,外面的进项少了,里面的开支却一点都不肯少;随着子孙的增多,彼此之间关系的疏远,大家都生恐自己吃亏,拼命想办法将官中的银子变成自己的,再加上贾家的失势,也就不可避免地越来越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