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
文章编号:GA02030
你背着一个不大的黑色旅行包,从一座城市的主干道上走出,目睹愈来愈宽的道路与越来越少的行人,听着崔健的歌走到车站。
你拿着火车票从容进站,大厅形形色色的人在你眼前晃悠,你懒得搭理,拿着手机安静检票进站,在夜色里又见乘务员摇摇晃晃下来例行公事,然后摆摆手让你上车,你也懒得搭理,斜搭着背包上了车,瞅瞅空空如也的车厢,找一个靠窗的长椅坐下,依窗看着外边的风景,呆若木鸡。
没有离开一个城市的别绪,也没有到达一个目的地的期待,你就是按部就班的上车下车等时间。也许,这就是一个机关单位工作者口中的就那么回事,亦或者是一个被一地鸡毛侵蚀的颓废青年。
城市的每个人都在笑着,看似都有着老庄的衣钵,所以面对别人的时候你也笑着,怕成为一个异类被冷眼旁观。只是偶尔在黑夜之中的一场噩梦之后,你坐在床头不知所措,突感天地硕大的,一人在人间感到疲惫与恐惧。你的呼吸在月光下划出一道痕迹,记忆的浪花从南方不大的城市满满拍打过来,你曾熬着一夜的火车提着那个黄色的小板凳去到了你想去的地方,然后又在一个雨夜里,匆匆道别,在陌生的城市坐上归程的公交到达来时的车站。
你曾在旁晚时分走在湖畔的梧桐道上,与同行者讨论王朔的书是否值得一读?《小姨多鹤》是不是真的那样好看?然后在路的尽头争执今晚该吃一顿怎样的晚饭?你也曾在九月嗅着一路的桂香登上,登上李太白挥笔的黄鹤楼,吐糟那句:“真他妈时观景不如听景啊”!
至此无眠于天亮。
城市的人有时充斥着恐慌,就像先生在写出《阿Q正传》之后,一部分人读着阿Q像极了自己,最后越往下读,越觉得阿Q就是自己,疑惑起自己内心所想怎会被揭露的如此彻底。
在一个人群四散之后的楼层里,你面对走来的人,乍一看不会有何不异,实则感到少有的压抑,只是你不知道这是为何?
你的内心很明白,你的感觉也很正确,但你说不出为何!或者说不知该如何说出,你怕人言可畏,说一句不该说的话被人误解,你也怕为这本就压抑的气氛增添更多的不适。
城市的人有时充斥着匆忙,来来去去,急急忙忙,就像一个没有完成周末作业的孩子一样,在周日的凌晨挑灯夜战,有时甚至走路都是小跑前进,不的喘息。
城市有别样的风景,从一个乡镇去往另一个乡镇的路上,一会看到少有的一条河流,河流旁一地一地的葡萄枝搭在葡萄架上,在春天的清风中抽出嫩芽,田中有农夫在捆绑着还没理顺的枝条,旁边的火焰山光秃秃的不生一草,瞅一眼就能想象无水的吐鲁番是怎样的可怕,山脚的河水带着泥土的浑浊,顺着河流往下走,不知道河流何时消失在了余光中,在葡萄地尽头有一院落,全是泥土修建的,木头门外有一个很小的门台,可以用来停靠马车,门中颓皮的土房前有一草铺的凉棚,在三月的阳光下格外让人向往房内的归置,好安静的院落,周围没有人家,出门就是大片大片的葡萄地与那条流水潺潺的河流,还有蜿蜒通向河流旁转弯处那棵年事已高的桑树。
其实,城市的这些你都不觉得陌生了,你对这座城市熟悉已经不是一张A4纸能写的下了,你知道那条道路十分光滑,骑电瓶车应该小心翼翼,你也知道那家烧烤店不应该进,那里有不想看的人和事,当然,你也知道,酒过三巡,凌晨三点,还有哪家面馆留着门。
生活就是被这些分割的琐碎,更不用说,你要明白进住宿地点时遇到谁应该打招呼,应该面带笑容;你要明白谁来要起身,弯腰说你好;你也要明白,谁的话是重点,谁的话是个次要点;这都是你要生活该学的,该会的。当然还有那句回到家时的:"你该谈对象了"!
只是,你要时常提醒自己,生活中,远不止于这些,你要读书写文,不要被这些牢牢的锁住让自己失去了对生活的兴趣和一个青年的活泼,尽管去做自己认为对的,收获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