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弘一大师
朋友家桥在朋友圈发了几张农庄的图片,其中有两张颇喜爱,一张是满地黄澄澄的榄蔴花,一张打开满屏都是翠郁葱葱的水田。
这两张图片,让本来就驮着满载乡愁的我,增添了一层牵挂。
那些榄蔴花的摆设,看出是家桥的鬼主意,一向讲究自然的光头三爷,也学会造假。
说到家桥的“三爷座山diao”,是张慧谋老师给他起的“雅号”。家桥的脑门光溜溜的,跟陈佩斯的脑门一样的贼亮,他的鼻子是鹰鼻,故张老师这“雅号”取得十分贴切。“山爷”的名比家桥出了名。
图片来自朋友家桥朋友圈
昨日下午,阿满打电话给我,说晚上到我吃饭,约我一起到市场买只鸡做酱油鸡。
到市场三鸟行买鸡,看到前面一间卖鸡的档口店面,几个人围着一对吵架的中年男女。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卖鸡档口的阿亮和他老婆阿桂在吵架。
阿桂腰上挂着一个腰包,腰包粘着滴锈红的斑点,两只手掌拍一下,身体往前一斜,朝着阿亮尖声骂着:羞死鬼了,那女人又老又丑,你们这些臭男人好像屎壳郎看到屎,自己家的档口不看,全都跑去那狐狸精的档口。人家每天穿着裙子,故意张开腿,露出三角底叉,你们这班臭男人口水流几丈,她家的货来了,一大卡车的鸡都是你们这些王八蛋搬完,还要跑回家拿钱买红牛给狐狸精喝。
阿亮挥着手嚷道:去去去,他娘的,你就是喝醋,她又老又丑,我每天对着你这个花脸九饼我都烦了,找女人我还要去她这么大年纪的?满脸涂着石灰的模样,好像从哪个棺材跳出来咸鱼,要找我也找年轻漂亮的。
哎哟哟,说错你了?明明知道是烂肉你还去?阿桂语气缓了些。人家故意把脚抬得高高的,整天守着裙脚,想入非非,做着春秋大梦。去啰,去啰,沾上狐狸精你就有名气了,她是潘金莲,你就是西门庆啰,然后把那档口改成“偷情谷”,就生意兴隆啰。
呸,住口,越讲越过份了。再讲我一脚踢你到太平洋去。阿亮大喝一声,阿桂怔了一下,狠狠地瞪他一眼,进了店铺。
有人劝阿亮算了,阿桂探出头来冲着阿亮低声嚷了一句:西门庆。
图片来自朋友家桥朋友圈
忧忧戚戚的秋雨,半夜里下了一场,仿佛是从某个角落窜出来的某种牵念,不知是记起谁,也不知道牵挂着什么,总之有一种东西堵在心头。
四点起来,没有睡意,读了一会《心经》,有了画字的念头,去半壁雨初堂,画了几遍《心经》的第一则,没一幅感到满意,撕掉丢垃圾桶,找出弘一大师的书帖瞄了半小时左右,有了睡意。
去另一半壁雨初堂休息,迷糊之间,弘一大师教我画字,一开心不小心醒了,头皮嗨了半小时,哇,我是弘一大师梦里的弟子耶。接着又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狗日的,真沉不住气,醒那么快干嘛?等弘一大师亲口说出收我为弟子才醒多好。
坐在雨初堂的破椅子,一缕阳光钻进来,一道强烈的光射进我的眼,唤醒了我,不禁嘲笑自己:哎哟喂,狗日的,想出名了。看到窗帘缝隙中外面的蓝天,看到窗户玻璃里的自己,脸红得发紫像关二爷。
从绵绵的秋雨到晴朗天,内心从低迷到开朗,算是经历吧。
出门时,选了三本书带到车上。近日来,顾着在秋雨中胡思乱想,忘记了读书,思维都懒了。
庚子年六月廿四日夜,整理于半爿茶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