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5日∣迎春花开了

晚上9:00,刚刚结束了班级家长会,老师围绕疫情期间孩子们的收获、成长、困惑、期待等几个方面,邀请家长们谈谈感受,也让孩子们说说自己的体会。几个家长的发言中,自主和自律是高频词汇,漫长的假期虽然耽误了开学,却给了他们独立成长的机会,就像有位妈妈说的“会学比学会更重要”。几个孩子的共同心声是:我想上学——能真正去学校的那种。

他们都很想念朋友们。

不知不觉,三宝同学已经宅在家里一个多月了。1月底回到北京的时候,还是冬天,还下过两场很有规模的大雪。今天出门,发现楼下的迎春花都开了。时间都去哪儿了?

下午和朋友们一起去公园散步,看见好多家长都带着小朋友出来玩耍,天上飞着色彩绚丽的风筝,无忧无虑的。

盛开的地方

在那桃花

这个公园之前是著名的蜗居村,想在北京谋得一寸生存空间的外省年轻人们,寄居在这里,成为学者笔下的“蚁族”。某年两会期间,有代表来这里视察,后来写了一份报告,随之而来的巨大变化改变了整个村子的命运。

曾经密密麻麻的蚁族聚集地,现在成了漂亮的大公园,公园旁边拔地而起的回迁楼房,漂亮又大气。外在的改变是显而易见的,不知道那些曾经的蚁族们,现在是否搬进了楼房里,而一年又一年不断涌入北京寻找机会的外省年轻人,现在都住在哪里呢?

我刚来北京的时候,也住在五环外,每天单程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地铁,到达报社。当时最需要立即克服的毛病是:晕车。从小在村子里长大,我对汽车有天然的排斥,闻不得汽油味道,甚至落下了条件反射的毛病,有段时间只要闻到汽油味,就觉得晕晕乎乎的。

为了克服晕车的毛病,坐公交车必须一段一段的坐,发现自己可能要晕了,马上到站下车,走一段路,然后觉得好一些了,再到下一个站点乘车。一点一点延长着可以忍受的距离,可以接受的距离,坐一站,再坐一站,哇哦,终于练习到可以坐满全站。

克服了晕车的毛病,接下来的时光,我把它定义为“旅游”。好在记者是不用坐班的,也不必按时到单位打卡,有采访任务的时候,就直奔北京的四面八方,有时候是郊区,有时候是胡同,有时候是五星级大饭店。作为外省青年,我把这段时光当做难得的“深入北京了解北京”的好机会,在北京到处游玩的机会。

坐公交车在北京旅游的时候,包里必备一张北京城市地图,一个采访本,一只笔。那时候手机还不能上网,没有办法第一时间查到公交路线,所以常常拨打李素丽公交热线。回忆里关于公交车的片段,还真是不少。

有一次在二环里乘坐电车,还是可以买月票的那种,我给一位大爷让座。后来大爷听见我打电话咨询路线,就给我指路,又和我聊起天来。聊着聊着,大爷忽然问我:闺女你有男朋友了吗,我认识不少军官呢,给你介绍介绍吧。这份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得我赶紧提前下车了。

还有一次,因为在公交车上闭目养神,想着今天要写的稿件,没有注意到身边站着一位大妈,就听见乘务员一直在喊话“年轻人给需要的人让个座”!条件反射的睁开了眼睛,看见大妈怒气冲冲的看着我,吓得我赶紧站起来。大妈理直气壮的坐了下去,一个谢字也没说。

最惨的一次,莫过于在拥挤的公交车上被偷走了钱包。那天刚刚报销了外出采访的费用,特地买了些好吃的,准备晚上和吴老板一起庆祝一下。346开过来的时候,人挺多的,想着反正没有几站地,就上车了。车上有个人只挤了一站地就下车了,当时我还注意到了他,心里想着:这么短的一站地,何必挤车呢,换做是我,肯定是走回去了。后来低头发现自己的包被拉开了,心里一惊:我不会被偷了吧?等到下车后一翻包,果然被偷了!那种心慌的感觉,到现在都还记得。原来人被偷是会有预感的!

当时特别心疼被偷的几百块钱,现在特别心疼一块儿被偷走的身份证,我那张身份证上的照片,可是18岁的时候照的呢~

今天的蚁族旧址公园游玩,居然勾起了一连串初为“蚁族”时的回忆。在人生低谷里徘徊的时候,也会问自己:如果可以重新选择,还会来北京吗?

为什么不呢,这座城市总是给人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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