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海战场最先被团灭的一个军,军长不知道跟谁打仗

淮海战役中最先被团灭的国民党第63军(之一)

大战一触即发,黄百韬兵团仓皇西撤,千军万马争过独木桥。

此时黄兵团有五个军十二万人,全都被挤压在运河岸边等着过桥,连同地方人员和随军家属,相互践踏,混乱不堪。黄百韬急得想抽自己:这两天光顾发牢骚了,怎不提前架桥啊?

第63军军长陈章站了出来,他主动请缨,率部改从下游的窑湾镇渡河,为大部队分流减压。

黄百韬一听这主意好,不过你得掩护我,我先撤完你再撤。

命令如下:

……

(五)第六十三军俟兵团部撤走即经窑湾镇渡过运河到碾庄圩南集结。

事后来看,至少有两个问题不知道陈章军长想清楚没有。其一,窑湾没有桥,得找船,找不到怎么办?其二,整个兵团在新安镇苦苦等了两天,就是要等从海州撤回来的第44军到了一起走,这样各部队相互靠拢,免得落了单被咬上。现在大家好不容易刚抱成一团,你又要放单飞,你哪来那么大胆子?

陈章军长这次的向前一步,把他的这支广东子弟兵带上了绝路,也提前宣判了自己的死刑。第63军由此成为淮海战场上最早被歼灭的一个军。

结果真就没有船。先头部队到了窑湾镇征集民船,当地一个负责人答应得好好的,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只好伐树拆民房准备架桥,正忙乱间,对岸已有解放军拍马杀到,轻重武器一齐开火,封锁了河面。

这个陈章敢走常人不敢走的路,缘于无知者无畏。他对迫近眼前的巨大危险视而不见,极力要表现出撤退时的那种“镇静沉着”,说什么“我们广东部队从南打到北,共军没什么了不起。”他甚至在已经完成了掩护任务,兵团主力都已撤走之后,还赖在新安镇磨磨叽叽不肯上路。这个人还有点鸡贼,看到兵团后勤在焚烧仓库,居然传令部下去抢点物资出来,想捡点洋落儿带走。

从新安到窑湾,行程60华里,朝发而夕至。单独行动的第454团第1营走得最快,拂晓前出发,中午即到。而一直处在“镇静沉着”中的陈军长,直到下午才在部下的催促中踏上了不归路。走到半夜,又不堪忍受疲劳,非要中途宿营,结果被解放军追上,被打得溃不成军。

陈章丢盔弃甲逃到窑湾,眼见对岸已被占领,渡河无望,身后追杀之声隐约可闻,才知大事不好。他一面向黄百韬求救,一面下令抢修工事,固守待援。直到这时他还在故作镇定,说“置之死地而后生,一战成名天下知。各位,好戏就在后面呀!”

陈章还不知道,此时兵团主力四个军已在碾庄圩被围得铁桶一般。黄百韬泥菩萨“过运河”自身难保,而他陈军长将在此战中率先走到生命的终点,成为他所说的“好戏”里第一个谢幕的人。

天欲其亡,其必先狂,狂妄的陈章至死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当他半路遇袭狼狈逃到窑湾时,还跟接应他的第152师副师长黎天荣吹嘘“今天机会正好,敌人送上门来了!”黎天荣问他部队打得怎么样,陈章一下泄了气,叹道:“唔得!连敌人的番号都'母鸡’(不知)呀!”

陈章死得太快,都没来得及弄清楚在跟谁打仗。黎天荣当了俘虏活了下来,应该知晓答案。

半路夜袭陈章的,是聂凤智的华野九纵;在窑湾镇运河对岸截击他们的,是王秉璋的中野十一纵。

其实华野九纵还真不是冲着陈章去的,人家是奉命追击黄百韬的兵团主力,半路偶遇,就捎带手打了他一下。因有任务在身,没工夫仔细弄他,然后就向西一直追下去了。眼看到嘴肥肉没时间吃,聂凤智临走哼了一声:“便宜张翼翔了!”

张翼翔的华野一纵随后杀到,把窑湾镇团团围住。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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