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猴球球讲故事-伤痛与药
伤痛与药
你们相信吗?这是我自弄丢了呀呀以来睡的最美的一觉了,而且直到醒来也还没到饿得不行的地步,我在小笼子里一点也不冷,脚下垫着的这种叶子——喔!瞧我这记性,他们明明称它为“小毛巾”的,也特别的柔软舒服。若不是拉的粑粑黏住了屁股叫我觉得不不舒服的话或许还能再睡很长时间呢!
我醒了就开始在笼子里打转,屁股上糊了一堆的粑粑实在叫我不舒服,就开始用手去抠了,可抠了半天也没把它们彻底甩掉,反而将身上能够着的地方都摸了一遍,这一抹就越发难受了。一会就急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正当我为自己的举动又急又气的时候长头发猴子打开了蒙的严严实实的大毛巾,光明猛就洒到了我的身上;她见了我就邹起眉头,一个手指横着堵了鼻子表现出了些嫌弃的神情。也难怪,要换成呀呀见我这样是要揍一顿的,可她却没有揍我,只是又将我拎到那个明亮的小房间里在我身上涂了许多的小泡泡,再将笼子和毛巾都仔细的清洗了一遍才给我吃的、喝的。吃饱喝足的我就趴在她怀里晒太阳了,美好的生活就这样回来,连隐隐作痛的小腿都没叫我觉得很难受了。
正当我迷迷糊糊的要睡去的时候短头发的大猴子拿了很多瓶瓶罐罐(他们就这样称呼这些东西,并一直说什么搽药、喂药的)来到我跟前,我知道那一定是好吃的,因为我觉得我已经很了解他们了,他们总用这样的瓶瓶罐罐装些好吃的偷偷的塞到我嘴里。你们或许不相信,我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也就见了一次太阳但我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他们了,特别是长头发的大猴子,她在不发脾气的时候总是那么的温柔甚至比呀呀还要温柔许多——嗯!就像一大堆芭蕉那么多。
那短发的大猴子来了之后他们就开始握着我的脚仔细的打量,我的天呐!我这才发现他们的手指竟然和我的小腿一样的粗壮,我的脑袋也只有他们的拳头大小······
呀呀呀呀呀呀呀!疼死我了——突然间短发猴子用力挤了一下伤口,就在这疼里我能感觉到骨头在咯咯的响;这不奇怪,我的小腿的是断了的,就在和呀呀一起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只是穿出来的骨头被那只将我从呀呀怀里扯开的大猴子给塞了回去;我一直都疼的,只是除了不动之外不知道还能这样做而已,而现在他们竟然用这种方法来——呀呀呀呀!好疼呀!
只觉得他又用力挤了一下,砰——的一股黄红相间的浓稠物从伤口里喷了出来,瞬间感觉又没那么疼了,至少没那么的胀着疼了,脚也轻松了不少。他们又挤了几次,直到疼得我有些精疲力尽了才停下来,一停下之前的紧张感竟然也悄然消失了。紧接着他们就用一种白白软绵绵的东西给我擦拭伤口并用绳子绑了起来才放我在有阳光的温暖地面上,虽有些一瘸一拐但我竟然又能走了。只是一走难免还是隐隐作痛,毕竟是断了骨头,或许他们并没有发现也不一定,可比起之前是好多了,你看我甚至可以自由的在地上跑来跑去的为自己挑选晒太阳的位置了、甚至还可以追着自己的影子跳来跳去的游戏。
累了就直接躺在长发猴子的怀里,她喜欢我这样粘着他、也喜欢为我梳理毛发、用冰凉的东西涂抹我身上的那些伤口。
接下来的几天里每天都在反复这一举动,以至于我都开始觉得这种疼到精疲力尽之后轻松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可是今天又有些不同,处理伤口时竟然多了一只不曾见过的大猴子,他们称他为“医生”。
我已经做好了享受这份疼痛的准备,可却没有及时来临,知道咬得牙都已经有些颤抖也没开始;我就开始冷静下来打量这位医生与之前不同的所谓准备工作,他为自己的手戴上了白色“帽子”又从一个他们称之为“箱子”的东西里取出了一块小片子,然后又摆出了瓶瓶罐罐······
长发的大猴子今天没再抱着我,而是短发的,不过一样的叫我觉得踏实。他紧紧的握着我的腿和手,将伤口展示出来的同时叫我完全的失去了自由。长发猴过来了,我以为是来抱我的所以已经开始有些按耐不住小激动,可她却只是轻轻的用一条小毛巾将我的头蒙了起来并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小脑袋;就在我觉得舒服的快要睡着的时候腿上突然一凉、紧接着就是一阵刺痛——这是我几乎忘记了的那种痛,我的脑子里满是呀呀抱着我从树上掉下来的场景,就立即挣扎起来,可竟然动不了,我被短发猴子紧紧的抓住了。
我几乎绝望了,那种疼和那一幕场景一幕幕的出现在这被蒙了眼的黑暗里;我张开嘴决心要狠狠的咬一口这束缚了我的大爪子,就和那次黑暗里一样的坚决,于是就张开嘴去咬,可或许是短头发大猴子早有准备的原因吧!我竟然只咬到了毛巾,可这倒也解气,我就疯了似得咬着毛巾扭动着脑袋······
等长发大猴子把毛巾拿开让光明再次拥抱着我的时候我的腿上被困了两块板子,这叫我很不自在。但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也没能将它解下来。更可气的是今天的牛奶(就是之前的白色的水)也变了味道,甜美间总掺杂了些许的苦味;这使我很生气,所以我已经决定绝不吃这样的东西,哪怕长头发猴子用温柔的笑脸来讨好我也绝不。
我知道他们在不断的换着花样,所以无论是吃还是喝都非常小心——必须先拿舌头舔一舔,只要有苦味、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决不张嘴。这可惹恼了他们了,我永远都记得被掰开了嘴灌那所谓的药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不过渐渐的我也发现这药也偶尔是甜的,对于这样的药我是非常喜欢的,以至于很多次我都趁他们不注意去偷吃。
很多个太阳升起又落下之后我的腿竟然一点也不疼了、即使蹦老高也不疼,这是我最开心的事情了——还有什么能比不用再三条腿滑稽的走路更叫人高兴呢?
终于我腿上和身上的伤都全部没了疼的痕迹,他们才小心翼翼的为我把那两块叫我恼火的板子拆了去;药也就不用再吃,即使我已经有些喜欢上了那些花花绿绿的或苦或甜。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疼并不是活着所必须承当的一种无奈,它完全可以丢给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