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铭记昔日忘年交
铭记昔日忘年交
童金喜||湖北
世纪之交的第一个春节后的一个星期天,我怀着歉疚的心情,手提两瓶大曲酒,回访了从前学校的同事老余头,他是我那时工作单位的一离退人员。
在我的记忆里跟他似乎言语交谈平时不是很多,回想和他同事不到两年的时光,陆续知道他是从河南息县老家来到我所教书的学校工作的,而且是解放战争时的一名南下文职干部,曾就职于当时的武汉市政府,不知什么缘故又后来辗转回到了他故乡的小山村。再说那个时候的老革命,还有知识分子有几个没有经历沟沟坎坎跌宕起伏,命运折腾留下的都是伤痛,你怎么好意思去刨根问底呢?
说来很是惭愧,他和我一别,回家倏忽十年了,我只是最初一两年因为住得近,偶尔彼此上各人家里去坐一坐,而近几年却因为自己的忙碌,和他少有了来往交集。
后来倒是有几次他曾经上我家来造访,至今我都也不知道他中意于我的缘由,而遗憾的是很多次都因我的“忙”错过了和他的谋面,这到叫我渐渐忘却了他这位老朋友。直到这一年春节之后,他再次来到我家,我看到他老态龙钟、风烛残年的情形状况,不免引起了一阵唏嘘感叹。
人生忙忙碌碌的来来往往,行走的脚步有时轻快,有时欢愉,有时沉重而略显迟缓。从容的脚步向来迈向既定的方向,匆匆的脚步很多时间掩盖不了生活的艰辛和窘迫,更有那难得悠闲的脚步,不知踱向人生的哪一站。
在我的脑海里,他常常是头戴蓝色鸭舌帽,衣着藏青色上衣,脖颈上套着一条灰色的围巾出镜的,走在路上也很是干练甚至有点扎眼。他那天生浓重的北方老乡口音,一如既往时时飘进我的耳鼓,“咱俩有话可说,毕竟心近。”
记得那时他在学校里教学生的是历史学科,因为老乡方言较重,语言表达有些吃力,学生听他讲课也大多心不在焉,课堂秩序也就可想而知了。那时的校长容易较真,曾经多次找他谈话,我想你一定知道的,他们谈话许多时候结局当然是不欢而散。
后来我就调离了那所中学,去了区广播电视大学教书,我和他的交往也就渐次稀少了。
直到他离休后,我才从所住的市区里偶尔遇见他,头戴蓝色鸭舌帽,衣着藏青色上衣,脖颈上套着一条灰色的围巾,没有了往日的干净整洁,甚而显得有些邋遢。最大的变化是他手里多了一只拎着的皮包,一副匆匆忙碌的样子,细问起来这才知道他奔波着给自己儿子搞推销,产品是家乡出产小麦面粉。
这次进了他家门,看见他们一家爷孙三代、五六口人挤在一套不大的两居室里,他老伴还因病躺在了床上,不能下地。坐了一会,无非就是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琐事。得知我的孩子上小学的消息,成绩表现都不错,他连说了几声好,显出长者的关切,让我很是动容。
我又问起了他的近况,得知他一双儿女都没有安排工作,小孙子也到了上学的年龄了,我问他:“你不是离休干部吗?可以去找政府帮忙解决困难呀。”
他回答我说:“看,你说哪恁容易呀,咱的政策才落实了不几天,啥事还不得有个过程嘛,再说咱也不能老是指望政府,要不等不靠才好过不是。”他的一席话,词句并不华丽,更不是一番豪言壮语,却在我心田里漾起了阵阵涟漪。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的朋友老余头,年俞古稀还在奔波操劳的老余头啊!
内心油然而生的崇敬之情,让我觉得像是欠了一笔债似的,背着负重像是永远也无法把它偿还清了。漫漫人生长路,总有哪一件事情值得记忆,总有哪一些人物不能忘怀。我能够做的就是仅以此文记下我和他的忘年交情,算是内心得到那么一丝丝的慰藉,弥补一下自己说不出的遗憾。
2019年11月4日
插图/陈颖
作家简介
童金喜,网名:童心未泯,男,湖北黄冈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初,从事教师职业,现居武汉沿海赛洛城,武汉临空港作家协会会员。读大学时开始逐梦文学,主要有小说、散文、随笔作品散见于《长江日报》《文化报》《武汉人才报》《班主任之友》《东西湖》等报刊。2018年起在全国多家微信平台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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