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怀念伯父

怀念伯父

大伯离开我们已经一年了，有时感觉他还没有走，以至于在有空闲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走向大伯所居的楼房。走出一段路后才发觉大伯已经离开了我们，这时会怅然若失地望着天空！

大伯这一辈兄弟五人，大伯是唯一继承祖父衣钵的儿子。祖父是远近闻名的中医，在那个时代中医是被称作“先生”的，现在的古稀老人还是称呼祖父为“老于先生”，称呼伯父为“小于先生”。祖父和大伯的好名声好德行在故乡有口皆碑，现在离家在外的人问起故乡，还会打听于先生及他的子孙。

大概在我十岁左右的时候大伯就从医院病退了。记得大伯后来和我说起过关于自己的退休，一个原因是他的胃病，一个原因是伯父退休堂姐可以接他的班。对于大伯，我们的堂兄弟妹们第一个印象就是都怕他，怕的原因是伯父总是催促孩子们努力学习，我知道他是殷切希望他的子侄们能够通过苦读改变自己的命运。堂姐堂兄们相继考上了大学，这应该是我们幼小堂弟们的镜子吧，可是我们一个一个的争气的不多，淘气的不少。对于我们的不争气，大伯从来不给我们好脸色！大伯经常骂我们“不成人，不争气”，我知道大伯是怒其不争呀，也许这些骂，这些不给好脸色就是大伯对我们最大的“爱”。

后来的我就像鲁迅笔下的孔乙己一样“没能进学，自然是连半个秀才也没捞到”。伯父失望之余，喟然长叹“念书太少呀”！奔波在外偶尔回乡去伯父的家看他，在伯父递给我香烟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长大了。伯父是在退休后才吸的烟，与伯父坐在堂屋里吸烟，他会问及我的工作，他还是叹息我读的书少！“不能总看文学方面的书，哲学是必须要读的，毛泽东选集也要读，辩证法，科学社会主义……”伯父总会给我开出很多要读的书目，虽说答应着，可愚顽懒惰的我仍旧没能如他所愿！

当我们这一辈做了父亲有了孩子，伯父像疼爱他自己的亲孙子一样疼爱着隔辈人，他最关心最看重的仍然是孩子的学习，进入耄耋之年的伯父仍然关心着晚辈子孙。

伯父晚年由于车祸不能独立行走了，坐在轮椅上的伯父见到我的时候仍然谈论知识学问，要我看书学习。每当这个时候我心里是愧疚的，辜负了伯父的谆谆教导、殷殷期望……伯父将近九十岁头脑依然清楚，思维依然不乱，记忆更是好的很。他把我们的家族、自己的一生在交谈中都告诉我，要我记下。

树有根，人有脉！伯父晚年是在城市度过的，特别是不能走路后就没有回过老家。伯父和我交谈的时候很是思念家乡的故人及山川河流！伯父说“我们是乾隆年从山东省登州府文登县移民的”！

如今伯父躺在故乡的土地上了，他热爱一生的山川大地拥抱着他！我把一束鲜花放在伯父的墓前，深深地弯下腰！走出很远，回过头来看见在南山的苍松翠柏掩映下山花烂漫，这时我忽然觉得伯父并未离开我们，他化作了山川树木，沁润家乡，恩泽故里！

图片/网络

作 家 简 介

于永三，北京怀柔作家协会会员。痴情文学，喜爱诗歌，相信“文学依然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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