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行当】走街串巷凉食担 如今街头已少见

近代以来，每逢骄阳似火，热浪滚滚之时，在武汉的大街小巷，忙碌的是那些挑着担子卖凉食的人，一条扁担晃悠悠，食材食料装两头。清凉洁净味口好，吆喝声中精神足。

“豆——腐脑！”你听，小巷里响起了极有韵致，脆生生的吆喝声，有点像早年在武汉流行的楚剧腔调。特别是在夏天午睡后，来碗白豆腐脑，蛮舒服的。豆腐脑最大特点是它的细嫩，故称豆腐中的脑。豆腐脑除含蛋白质外，还可为人体生理活动提供多类维生素和矿物质。

豆腐是以黄豆为原料，经浸泡、磨浆、过滤、煮浆、凝固和成型等工序加工而成，有用盐和用石膏两种点制的做法，分北南两种风味。豆腐脑大致可以分为两种类别：素豆腐脑（或称甜白豆腐脑）和什锦豆腐脑。把豆腐脑做好了，白嫩的豆腐脑装盛在口径半米左右大小的木桶内，打豆腐脑时，手法还有讲究，用平勺一铲一铲“片”盛在碗内，碗中间豆腐脑要像小馒头似的凸出，中高边缘低，然后加上一勺白沙糖，成白生生，嫩嘟嘟的乳块，于是一碗甜白豆腐脑也就可以享用了。

什锦豆腐脑是在素豆腐脑的基础上，加上调料、佐料等配料的豆腐脑，通称为什锦豆腐脑。由于各人的口味不同，在素豆腐脑基础上添加什么调料和佐料，因各人的要求而异，选择不同，风味便各有千秋。

武汉人爱吃的什锦豆腐脑，因在豆腐脑里加上馓子、糯米、虾米、叉烧肉丁、榨菜丁、酱瓜丁、五香菜、芝麻、胡椒、葱花等配料、调料，使一味变多味，吃起来鲜嫩。米糍、馓酥、菜脆、醇香鲜美，引得游人食欲大增。

卖凉粉凉面的担子也来了，担子就很奇特，两头各有一个木盘，有方形的、有八方形的等，盘边还有一圈小栏栏围着。那么，一头装凉粉，另一头装凉面。凉粉这头，木盘中间有一大整块凉粉，四周摆着各种佐料。卖主把整块凉粉做成凉粉丝，用的是一种圆形的小瓢，瓢上有很多小眼，只要把这瓢压着围凉粉块绕一圈，很多成条的凉粉从瓢眼中跑出，然后把凉粉丝挑到碗里，加上各种佐料，用筷子搅拌后就可以吃了。有的担子讲究一些的，用一块长条的白布，做成一个长棚，连接担子的两头，用以遮蔽太阳，也给人以清洁卫生清爽的感觉。

在武汉，一般只有热天卖凉面。要说起什锦凉面，武汉解放前可以用铜板，十个小铜板就可以吃上一碗漂亮的什锦凉面。除了常有的香葱、味精、芝麻酱、蒜水、姜水、胡椒、辣汁油、酱油、小麻油、陈醋以外，臊子就有虾米、蛰皮、绿豆芽、黄花菜、黑木耳丝、芥末、香菜叶、酱瓜丝、红酱萝卜末、白酱萝卜末共十样，如果想沾荤，有叉烧肉丝或鳝鱼丝等。那时候都是大海碗，把这些佐料臊子一拌，那几好吃啊！

卖莲藕糯米粥的担子又不一样，前面一头有一个木架，上面框着一只盛粥的大铜锅，还有滚过糯米煮熟了的藕，这种新藕又粉又甜，糯米粥也是甜甜的，是早煮好凉着的。你可以只买粥，也可以买藕片和粥。当你吃了一碗凉凉的、糊糊的、甜甜的粥，就会觉得心里蛮舒服。

卖刨冰泗瓜泗的担子比卖凉粉凉面的还要漂亮洁净，面上铺有白布，有插花的花瓶，案子旁边放着一架刨子，刨子上放着一块冰，冰上覆盖一块新毛巾。谁买就给谁刨上一杯，再加点糖、香料，就可以喝了。泗瓜泗是一种香料冰水，里面放几片柠檬片或者广柑片，略甜甜酸酸的，价钱不贵，喝的人比较多。

赶时髦的卖冰激凌，这种担子是挑着两个木桶，前面的大桶中放着一个冰激凌的机器，机器周围都塞满了冰块，用手摇来制作，每次只能做那么一罐。后面是个小木桶，桶上有一个瓷盆子，放着些高脚小酒杯。其实酒杯并不大，拿现在的一盒冰激凌要装4、5个小酒杯。这是一种新玩意，产量不高，用料蛮贵，售价较高，有钱的人才买的吃。

当然，卖夏令小吃担子还有卖绿豆汤、豆浆、卖红苕片的、香瓜、西瓜、打瓜以及卖削皮的串串荸荠、莲蓬及莲子的应有尽有，酷夏虽热得难受，但有这些冰凉的小吃围着你转，不由使人掏出钱来，顿时开了食欲，管他的，吃了喝了再说。

如今，社会进步了，城市高楼林立，取代了一些昔日小巷小街，挑食担的小商贩几乎看不到了，收购旧手机旧电器的录音声取代了绵长而有韵味的吆喝声，感叹的是曾经的那种悠闲自在的慢生活难以寻找了。

打捞城市记忆  钩沉三镇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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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田联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