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五台山论道”中的两段精彩论述,揭示了佛教的真相

“五台山论道”是《天道》中最精彩的部分之一,在这段中,把丁元英这位高人的佛法造诣表现得淋漓尽致,而丁元英与智玄大师的经典论述,也揭示了佛教的真相。

修行之境界

修行以行制性,悟道以性施行,觉者由心生律,修者以律制心。不落恶果者有信无证,住因住果、住念住心,如是生灭。不昧因果者无住而住,无欲无不欲,无戒无不戒,如是涅槃。

丁元英这段话是介绍了两种修行境界的人,一种是迷中盲修的修者,也即是不落恶果者;另一种是悟后起修的觉者,也即是不昧因果者。

修者以律制心,就是说未悟的修行者是依律而修,依教而行,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种人信奉佛教,但是由于自身没有证量,容易执着于因果轮回,执着于起心动念,终究还是跳不出生死轮回,不得究竟。

而觉者是由心生律,就是说悟道的修行者是依心而行,以无所住而生其心,从而解脱自在。这种人是了悟了佛教中最上乘的宗旨,而在形式上已经摆脱了佛教教义的束缚,可以达到于相离相,于念离念,不戒而戒的大自在境界。

理论上来说还是晦涩难懂,举个例子吧。《西游记》中的孙悟空在成佛之前,就是一个修者,他在斩妖除魔的过程中需要受到紧箍咒的的限制,这个紧箍咒就像是佛教的教义,可以约束他的行为,避免他造下大的恶果。

但是孙悟空在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成为斗战胜佛以后,他就变为了一个觉者,而这时所谓的紧箍咒就自然消除了,因为他在历经劫难以后已经找到了根本,唤醒了内在的觉性。

成为觉者以后的人已经完全不需要外在的约束了,而是已经内化成了一种觉性的自律,因果就在那里,你敢乱来吗?就是这个意思。同时,他对他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敢作敢当,这就是自性作为,不昧因果。

佛教之功用

佛教以次第而分,从精深处说是得道天成的道法,道法如来不可思议,即非文化。从浅义处说是导人向善的教义,善恶本有人相、我相、众生相,即是文化。从众生处说是以贪制贪、以幻制幻的善巧,虽不灭败坏下流,却无碍抚慰灵魂的慈悲。

通常我们认为,佛法依附于佛教,但其实佛法远高于佛教。《天道》中丁元英说:“晚辈叹服佛法究竟真理真相的辩证思维,如是不可思议。但是,晚辈以为佛教包括了佛法,而佛法有别于佛教。

佛教以佛法证一,进而证究竟,最终是为给心找个不苦的理由,成佛,无量寿,极乐。佛教以假度真的方便法门住福相、住寿相、住果相,是以无执无我为名相的太极我执,致使佛教具有了迷信、宿命、贪执的弱势文化特征,已然障蔽佛法。”

在丁元英看来,佛教中有欺骗众生的成分,因为它是虚构了一个觉性圆满的佛像和存在,来吸引众生求佛,然后再利用众生求佛的贪念来使他们遏制世俗的欲望,但其实佛是人人都有的觉性,而不是某一尊佛像和某个超时空的存在。

所以丁元英认为,佛教是用以贪制贪、以幻制幻的善巧,用这种有些不免败坏下流的方式,把众生骗入佛门,从而致使佛教具有了迷信、宿命、贪执的弱势文化特征,但是这样的佛教已经障蔽了佛法,不是佛法所追求的究竟涅槃,但不妨碍说这种行为是一种能够抚慰众生灵魂的慈悲。

之后丁元英总结说:“晚辈以为,如果佛教能依佛法破除自身迷障,不住不拘个人解脱,以佛法的如是不可思议,究竟生产力与文明的真理真相,则佛法的佛教即出离宗教的佛教,成为觉悟众生的大乘法度,慧于纲纪泽于民生,是名普度众生。”

丁元英的意思是说,要让佛教回归于佛法,通过佛法破除佛教自身迷障,从而重获新生,利益众生。但是此时智玄大师却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丁元英,过了许久黯然感叹道:“得智的得智,化缘的化缘,烧香的烧香,坐禅的坐禅。”

智玄大师这是在点破丁元英,也不要太执着于事物的本质,善巧也有善巧的方便,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有他这样的根基和悟性,去参悟佛法和大道。

众生根基不一,而佛教则可以广开慧门,广行方便,广纳众生,得智、化缘、烧香、坐禅皆是得度之法,所以佛教以贪制贪、以幻制幻的方式既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慈悲。

最后丁元英终于心领神会的和了一句:“各尽所能,各取所需。”也许这才是一种真正的解脱吧,终于放下了个人的执念,毕竟众生各有所求,悟道者自得其乐,未悟者虽徒劳伤悲,亦不失其乐,难道这不就是皆大欢喜吗?

正如智玄大师,以自身修证之理,如实观照的众生终极得救之道:大爱不爱,自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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