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记】去禄岳墟子吃炒粉

在南山庐小园喝茶，约好今早骑车。七点在东门头辉哥家门口集合。

昨夜读书，贪读了几页，今早睡过头。到辉哥家门口，大家已经在等我了。

骑行路线从东门头到旧五金厂穿培林大道，上茂名港大道往禄岳方向骑。

刚上马店高架桥，来了一阵清凉的风，紧接着几点微凉的雨珠落脸上。

躲进路边的一家乡村饭店门口的雨蓬避雨，起初雨不大，稀稀疏疏地敲着蓬顶，啪啪地滴落在雨蓬旁的蕉叶上。

图片来自叶国华摄影作品

从田园刮来一阵雨，公路上的雨花密密麻麻的，远处的树木和村庄渐渐朦胧。雨蓬顶的雨声急躁地响起来。

有些骑摩托车的路人纷纷躲到饭店里，他们都是附近的村民，彼此都认识。有人讨论着圣女果和辣椒的收成。有人说，圣女果虽然得价，但没有辣椒高。一个村妇笑着说道：每天卖了圣女果，留在收购点干活，卖果的钱交家婆，打工的钱自己花。另一位村妇拿着雨衣跑到停在公路边的三轮机动车，大家笑她，都淋了半天了，才想起盖车。

外面的水流淌进雨蓬地底，下了一会雨，突然响起一声响雷，声音清脆，吓了一跳，以为还有第二下响，赶紧捂着耳朵。第二声雷没打，雨小了下来。大家继续前行。

一场雨，路旁树木洗去灰尘，各种绿，又新又嫩，满目翠葱。

不久到禄岳村，骑行在水泥村道，柚子树花香阵阵。

禄岳村建起了许多小洋房，有些人家门口有庭院，种了果树或桂花。

记得有朋友阿超家里建了园林景观，收藏了许多石头和盆景，都是很一般的货。但这朋友喜欢炫耀，喜欢听别人称赞他的庭院建得有品味，喜欢别人称他的盆景和石头好。有回请了小镇收藏界有名声的大神。到他家参观，就想这两位大神称他的石头盆景有水准。谁知两位大神给他提了意见，阿超满脸不快，饭都没请大神们吃。

后来有人对大神说，你们傻啊，阿超只不想你们说他的东西好，谁知道你们提意见。

到禄岳墟子（小菜市场），路边角落那家小食店，前年和永忠辉哥在这里吃过炒粉。

老板五十多岁的大个子，看到辉哥热情地说，很久不见了。

辉哥和永忠到菜肉摊位转一圈，买了一些新鲜猪肉回来加工炒粉皮。

旁边的一桌，坐着几个村民，一盘鱼骨炒豆芽，一盘猪杂汤。每个人面前摆着一碗酒，慢慢喝慢慢聊。

我到他们旁边看他们喝酒，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哥端起碗里的酒，递到我面前：来，喝一口。

旁边一位满腮卷胡的中年汉子，拿起桌面的香烟掏出来一支伸给我，我连摆着手道谢说不抽烟。

我问他们是不是每天都在这里喝酒，他们有人爽朗地笑着，有空，每天都来。喝酒的菜不讲究，酒的好差不讲究，反正都是米酒，都是两个菜，一碗酒，喝了有些劲。干活不累。

有人说，几乎每天都来，有酒喝，什么烦事都没有，两个菜，每人一碗酒，一班老酒友。

从墟子往回骑，经过一座旧瓦房，我告诉永忠，这是我姨妈的家，姨妈的三儿子即我的表哥叫许应，也是老师。永忠问我，是不是许郡应？我想了想，应该是。永忠告诉我，他和表哥是师范同班同学，他睡下铺，表哥睡上铺。

由樟公园村路口拐进，坡顶传来一阵柚子树花的清香。在村里骑上一段路，遇到永忠写过的走墟。在村道路两边摆着各种摊位，海鲜河鲜蔬果猪肉，应有尽有。

穿过走墟时，听到两位村妇交谈：买五元肉，五元鱼，家里有青菜，一天的菜就有了。

永忠、辉哥、华哥他们的骑行，全副武装，有仪式感。我的骑行，却是很随意，拖鞋，不戴帽，不穿骑行服，一副懒荡样子，十足一个趁墟的闲人。

苦楝花盛开，村头田尾，到处都是。苦楝花老了，香味被柚子花香盖过。

又到小松林，刚上坡就闻到松香。

到松林路中间，停下来休息，吸几口松香，喝几口水。

永忠建议，明天继续来，在这里煮水喝茶。

辛丑年正月廿三日晚整理，小城静心斋

图片来自叶国华摄影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