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作家】张兰洲：偷猪 / 开普饭

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811】

偷猪

河南内黄张兰洲

提起偷猪，让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儿时的记忆深处。

小时候，农家人搞养殖副业的较多，我家就是其中之一。父亲是位建筑师，负责主外的一切活计。母亲是位贤妻良母，负责后勤的一切家务。一天早饭后，父亲骑着自行车去镇上赶集，回来时从镇集上捎来几头小猪。当时，家中院墙太低，猪圈也比较简陋。

白天，父亲去邻村搞建筑。喂养这几头小猪的重任就落到了母亲身上，母亲的勤劳善良是出了名的。每天她从地里劳作回家时，总忘不了捎些青草喂猪。母亲每次都很精心，除了那些必备的青草外，还把剩饭、剩菜、刷锅水撒上麸皮一起熬煮好，一勺勺倒进猪圈的猪槽中。几头小猪早已是饿得“嗷嗷”乱叫，一阵低头狼吞虎咽，功夫不大，猪食全部抢光。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寒来暑往、春夏秋冬，当初的小猪崽如今已长成二、三百斤了，父母喜出望外，乐在心中！

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父母都已熟睡。这时候偷猪贼却早已蠢蠢欲动。那时候家中的院墙低矮，而且全部是用土垒砌。偷猪贼一人在墙外停车处望风，另二人开始用小铲择一墙根处挖洞。寂静的黑夜，朦胧的夜空，只听见小铲刨墙“噌噌”的声音。功夫不大，诺长的土墙根处一个四四见方的洞口顿现眼前。再看这两个挖墙洞的偷猪贼，一人手中提个塑料袋子，里面有四个用高度白酒浸泡的大馒头。一人手中拿了捆缆绳。只见他俩小心奕奕地从洞口爬进猪圈，将塑料袋往猪槽里一抖，四个雪白酒泡大馒头瞬间滑落。有头贪吃的猪迅速瞅见了猪槽里的雪白馒头，上前低头一阵猛吞。旁边的偷猪贼窃窃生喜，就等着这头猪醉倒了。

吃了四个酒泡馒头的它如同喝醉了酒一般，不一会儿，就躺在了猪圈里一动不动了。说时迟，那时快，这两个偷猪贼把缆绳往两个后蹄上一拴，俩人用尽九牛二虎之力硬生生地把这头猪拽到了墙外。

正在墙外望风的那贼，一瞅四周无人，急忙转身加入二人拽绳队伍，一阵竭尽全力的拉拽，这头猪终于被托到了三轮车跟前。他们用缆绳拴紧这头猪的四蹄，绳子一盘一绾，迅速将绳子打结。另一贼从车上取来一根木杠，将木杠穿过绳结，一头一人，喝着号子“起！”只见一前一后这两个贼将这头猪硬生生地抬了起来，第三人把着杠子下的绳扣，一手扶猪，这头吃了酒泡馒头的猪乖乖地被抬上了墙外的三轮车，他们三人一溜烟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二天早上，母亲去猪圈旁喂猪时，才发现了少了一头猪。平时一向心细的母亲顿时气得当院骂了起来:“遭天谴这群可恶的偷猪贼！”真是吃一堑长一智啊！搞建筑的父亲当天就骑车去邻村砖厂买来两车砖，叫来平时要好的工友，当天就把这道土砌墙推倒，垒成一道又高又结实的红砖院墙，再也不用担心猪被贼人偷走了，农家小院又传来了昔日那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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