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此衙门油水最多,每年规定大吃大喝3个月,连打杂的都是富豪

清代时的官办工程,由于商品经济更加发展、吏治官风日趋腐败等原因,出现了“浮冒工程”的突出弊端。“浮冒”一词是清代工部则例的专用术语,指的是在各项大小工程中荒估、约估、销算、计算直到报销等各阶段,应用实用物料工价的数字虚假不实。其做法五花八门,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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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弊端的驱使下,上至中央各部,下至地方各级机构,无不借各种工程项目雁过拔毛,层层克扣。清代官办工程最腐败、弊端最甚的当属河务管理与河务维修工程。清沿明制,设河道总督综理黄河运河等一切事物,并由副部级抬升为正部级,简称“总河”。

河道总督衙门的经费预算可以用“阔绰”来形容,据统计,每年拨付给河道衙门的专款便有四百多万两,如遇大水之年数额更巨,假如发生决口需要抢修的紧急工程,朝廷将调拨额外款项,有时多达上千万两。但实际情况却是:只要河道衙门把常年经费的十之二三用到工程上,便可确保不出事情,倘若再加一成,考核时便可得“卓异”了。

换句话说,一个河道总督,每年节余两三百万两银子应该不是难事。当然,这笔巨款不可能是河道总督一人独吞,更不可能强做清官,如实上报朝廷,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官场异类。办法只有一个,便是按级别高低职权轻重坐地分赃。

《水窗春呓》的作者金安清说,他的曾祖父章某,在河道衙门任过道员,他的本事很大凡是“估计工程,虽数百万可以信笔罗列,不须算盘”。其实说他本事大是讽刺,而是整个河道衙门的官员个个都是“滥估专家”、“虚报高手”,据说章某隐退时,家资多达百万。

即便不是河道衙门的官员编制,那些师爷、幕僚们捞钱同样也不含糊,别看他们都是听使唤的角色,但个个也是“白手起家,积至数十万”。有一个叫张松庵的会计,绍兴人,凡材料商、包工头的贿赂都经他手,富得流油。他买燕窝以箱计,每箱数千两,又爱花卉,名贵的建兰、牡丹之类,动辄以千两买进。

一个会计都能发迹如此,那些官老爷们又该几何呢?《清仁宗实录》卷一百五十九记载,嘉庆十一年科道参劾东河总督李亨特,他到任两年不到,经济条件鸟枪换炮,他将老家旧有的小房一所,全部改建为大房,有水处尽种荷花。另外,他还添建新房二十余间,在总督衙门定下规矩,凡因工程问题拜见的他的人,一律要交门包费二百七十两。总之,参劾之事铁证如山,但最终李亨特也没有受到任何的制裁。

因财大气粗,河道衙门的阔绰也是出名的,每年霜降以后,水位降低,不会再有决口漫溢之事,这段时间算是淡季。为此,河道衙门官员认为该好好休息、享乐一番。照例,这个时候都要举办一年一度的“庆安澜”活动,各级衙署都拥有自己的京剧团,级别高一点的还要去苏州、杭州聘请名角来助兴,出场费数万两,全部打在工程款上。

“庆安澜”活动从九月一直办到十一月,天天宴饮观剧。宴饮是流水席,从上午到半夜,只要有客就不散,光是小锅菜就达一百几十个品种。对于河道衙门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浮冒”机会,仅以放在桌子上供客人剔牙的柳木牙签为例,市场价一钱可购十余个,但做在账面上的报销价竟达数百两。

此外,河道衙门的冬裘秋缎都是专卖定制,珠翠金玉不可胜计,朝珠带板动辄千金,以至于太太小姐的裹脚布也必用帛。种种骇人听闻的奢侈,皆可在河道衙门中找到依据。总之,诸如此类的部门福利,都要从工程这个聚宝盆中生出来,换句话说,就是要从国库中生出来,从百姓手中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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