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牙医
说说看牙医。
由于天生体弱,骨质不佳,我在当学生的时候就开始接触牙医了。那个时候,看牙医在欧美应该成为基础保健了,但在我们小城市,普通百姓看牙医还是一件奢侈的事。
我们这一辈人,80后,当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我们的父母可能压根儿就不知道窝沟封闭这种东西。话说我们的父母辈应该也没有做过窝沟封闭,但是他们吃糖的机会也没有我们多啊!于是我们这过渡的一代人,既感受着改革开放经济复苏带来的欢喜,又承受着文明重铸科技落后的弊端,我们成为了既爱吃糖又没做窝沟封闭的一代人。
后来大学期间,牙齿的问题越发严重,只能硬着头皮进了牙科诊所。那会儿家乡的牙科诊所就如雨后春笋,主治牙医都是大佬级的人物,社会地位不容小觑,加上牙科知识匮乏,只能人家说啥就是啥,见了牙医的我就像一个砧板上的木头人。
最初都是大牙,智齿并没有给我太多困扰,问题最大的是第二磨牙,烂到一定程度,没得镶只能拔。那会儿的治法,就我第一任牙医王大夫的说法,应该叫搭桥,牙齿拔掉后要做一颗假牙,只能通过做俩帽子搭上前后两颗牙而固定下来,这样里外里一算,拔一颗得做三颗,还不只是钱的问题,前后两颗好牙为了扣帽子都得磨去一小半,那个心疼呦!但好在师父级别的王大夫手艺尚可,虽然过程吓得半死,全程惊魂未定,但做下来发现也不至痛不欲生。
从此以后,看牙科就是我的一大忌。
怎奈这一身皮囊不争气!右上搭好了,几年后轮到左下了。这次去,当年的小诊所已经变成了两层楼的小医院,王大夫升级为院长不再轻易出诊了,手下众多徒弟都已出师。于是我见到了我的第二任牙医魏大夫,三十左右,个子不高,得到师父真传的他,治法如出一辙,只是后面返工了一两次。
大学毕业之后我去了厦门,开启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自然也要带着我那口不上进的牙齿。厦门这地儿听名字即可猜到,地价高物价也高。卢医生在厦门经营一家牙科诊所,他是我老公的老乡,跟他舅舅有交情,冲着这份交情,我把要种的这颗牙齿交给了他。这回轮到右下的第二磨牙,现今医术进步不用搭桥了,直接种,欧洲进口,亲水性,一万四一颗。卢医生为人热情,诊费上也直截了当,他理论充实、操作干练,一双五十岁男人的手,狠是狠了点,但也够准。拔牙,种钉,安装基台,佩戴假牙,一系列过程中,印象最深刻的是种钉后的缝线。那天植入种植钉后,卢医生给我精准地打了一剂麻药,感觉药水有一半流进了我的嘴里,15分钟后,开始缝线,我看见细麻绳一般的黑线挂在钢针上在我的嘴里来回穿梭进出,上一针从哪出,下一针从哪入,如何穿过牙龈,拉扯绳线,整个过程清清楚楚,惊呆的我直到缝完线,才发现自己已经一身冷汗,手臂上遍布鸡皮疙瘩。事后卢医生说打的是国产麻药,没想到药效甚微。
哎,那是怎样一个痛苦的过程,如今再回忆,我都历历在目。
事到如今,于我依然,看牙科,一大忌。
作者简介
许许:一个需要正向指引的木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