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风,爱开始的地方
夜,悄悄地来了……黑开始无边地蔓延,心被侵蚀得越来越伤感。记得我从前跟你说:我喜欢黑,因为它神秘而富有有想象力!一样的夜,一样的黑,此刻触摸的却是苍凉的冰冷——和你一起的夜多么令人怀念啊!
不知道现在离天亮还有多远?我无奈地望着窗外无边的黑暗,希望思念的目光可以穿透这漫漫长夜…
1997年5月4日,在小城团风,我们第一次相见。每次提起,你都会笑我:第一次见面居然是醉醺醺地跑过来问我,你小子长得帅不帅?哈哈,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喜欢别人了,找我倾诉来了——可不是,幸亏是喜欢别人了,不然哪会有我们今生的缘分啊?到现在我一直庆幸找对了倾诉对象。其实那天我都没有看清你的模样,除了酒精作用下的恍惚,还因为那是一个金色的黑夜。
曾经问过你很多回,你到底爱我哪里?你总是轻轻地将头贴近我的胸膛,轻言细语地告诉我,因为我总是很快乐,而且会把这种快乐传递给你!是这样吗?呵呵,match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只顾着跟我说话,差点跟着我一起走进男厕所,吓得门口的那些男同胞们不知所措。那个时候的我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我总是快乐地笑个停。当然,如果现在在一起时,我们还是有好多好多讲不完的话,包括在电话里——你也将快乐传递给了我啊!
认识你以前,从来没有牵过女孩子的手——童年的不算,也不记得了。第一次捏着你的手时,却是那样亲切和自然,可能是因为大姐大姐的叫你吧。你说,你们家里的每个人都会很自然地表达亲热,相互牵手啊,挽着爸爸或者哥哥的胳膊。我却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些在旁人看来再平常再细节的举动了。憋了很久,我居然说了句:我们家里人都很正经的!你举起粉拳做势就要打我。赶紧纠正:你们家里人也很正经!你装着更生气了,拳头举得更高,我吓得“语无伦次”:好好好,你们家人都不正经,行了吧?……你后来问我,当时是不是故意这样气你?我告诉你真实情况是嫉妒你时,总能换来你对我百倍的柔情。
你最念念不忘的是上寨的小屋,可惜那里现在改成了教师宿舍楼了。我们只能在回忆里一遍又一遍回到这个我们爱开始的地方。小小的筒子楼里留下了我们三个(还有平)多少快乐的笑声啊!你每天总是买很多菜回来,我总是有多少菜统统都做了,三个人总是吃不完。惨了平,每次都捧着肚子回家,临走还唠叨菜没有吃完,浪费了。
也是在这个将厨房、卧室、客厅、餐厅浓缩在20平米不到的屋子里,你给我讲你的故事,第一次看见你流泪,才知道我快乐的大姐背后也有这许多的心酸经历。你还给我讲你的初恋,听得我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知道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叫过你大姐,慢慢变成了“你”。
我不知道你的心理变化从哪天开始的?是否是那个寒冷的飘着雪花的夜?我离开的时候,摸了摸已经躺在床上的你的脚,发现是冰凉的。和平回到自己的住处以后,我找到了一个橡胶的热水袋又返回2公里外的小屋,来回跑这么远就是想温暖你的双脚。后来听你说,热水袋是腐的,水漏了一床,但你的心却从此被我温暖了。
1997年的腊月二十四(农历小年),你要回家了。非要陪着我去打好年货,直到叱好鱼腌好肉,你才三步一回头地上了回家的班车。我的心瞬间被掏空了,不知道剩下的路该往哪里走……
你走的日子,我的灵魂没有了!每天就是傻傻地站在上寨的路口看市里开过来的班车,从第一趟等到晚上最后一趟,希望看到你奇迹般地出现在我面前。亲爱的,你知道我当时的煎熬吗?一天比一万年都要长啊!
奇迹会发生的,只要你相信有奇迹!第四天(农历腊月二十八),你坐最后一班车来看我。不知道为什么错过了,我没有在下车的人群里看见你。回到院子里,看见我们的小屋里点着温暖的灯光。起初,我以为是自己早上出门忘了关灯。打开门看见你熟悉的身影在炒饭时,我再也忍不住,无声的泪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转眼是1998年的春天,我在你的劝说下到市里来了,就住在你们家里。那个时候哥哥、嫂子都忙着为你张罗着对象,毕竟你也不小了,不好敷衍哥嫂。勉为其难地一次次去相亲,有时竟还带着我——可见你有时也是孩子气很重哦!我这个“表弟”也当的好辛苦啊!到现在,我们一家三口上街碰到这些 “故人”时,他们都一脸惊讶“你儿子长得好像他舅舅哦”。
1998年9月26日,你牵着我的手说,我们结婚吧!我只简单地说好——我觉得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你要我考虑好,可是要跟一个比自己大的女人生活一辈子哦。我嘿嘿笑着说,大了好啊,女大三抱金砖嘛!你强调说,可是要比你大八岁呀!我的傻女人哟,我贪心呀,一下子要抱三块大金砖!说完,我就逞能要抱起你,可惜到现在都没有潇洒地抱起来过——呵呵,这金砖确实有份量啊!
曾经有人写过我们的故事,你说你希望看到我自己写的,我答应你等我们老了再写,因为故事还在继续呀。在这个距你千里之外的夜里,我终于提前兑现结婚以来给你的承诺——回顾我们爱开始的地方。
你和儿子此时可能已经沉浸在梦乡里了吧?我沿着回忆延伸的路,轻轻走进你的梦,穿过黑夜,在家的窗棂上给你们摘下晨曦的第一缕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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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散发弄扁舟
fege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