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天龙《杂文三篇》 | 知足老马《摄影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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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天龙作品

晏殊真诚才华受赞赏
真诚与才华更受到人们的赞赏。
曾国藩被弟子李鸿章盛赞:“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为师为相为将一完人。”关注曾国藩,自然也关注他的弟弟曾国荃。曾国荃有一对联云:传家有道惟存厚,处世无奇但率真。
说到率真,我就想起了在《资治通鉴》里读到的汉代官员第五伦。第五伦非常可爱与率真,司马光特意把他的趣事记录了下来,充分展示了他的率真一面。第五伦一心奉公,尽守节操,上书论说政事从不违心阿附。然而他对人对事不太宽容,缺少威严仪表,因此而受人轻视。有人问第五伦说:“您有私心吗?”回答道:“先前有人送我一匹千里马,我虽未接受,每次三公选拔举荐官员时,我心里都无法忘记此事,但始终没有任用此人。我哥哥的儿子常常生病,我一夜前去看望十次,回来后却安然入睡;我的儿子生病,虽然没去看望,却整夜难眠。这样看来,怎么可以说没有私心呢?”
说到第五伦,宋代的晏殊绝对可以与他媲美。晏殊从小聪明好学,5岁就能创作有“神童”之称。景德元年(1004年),江南按抚张知白听说这件事,将他以神童的身份推荐。次年,14岁的晏殊和来自各地的数千名考生同时入殿参加考试,晏殊的神色毫不胆摄,用笔很快完成了答卷。受到真宗的嘉赏,赐同进士出身。宰相寇准说道:“晏殊是外地人”皇帝回答道:“张九龄难道不是外地人吗?”过了两天,又要进行诗、赋、论的考试,晏殊上奏说道“我曾经做过这些题,请用别的题来测试我。”他的真诚与才华更受到真宗的赞赏,授其秘书省正事,留秘阁读书深造。大宋皇帝正是看到了晏殊率真的一面,晏殊后来被提拔为宰相。
两位率真可爱的官员,谁没有发表惊天动地的演说,也没有表什么样的决心,第五伦还自暴私心!从中可以看出他们做人是多么的厚道,处世是多么的率真。相比较而言,有些人口是心非,真不知道他们的日子怎么过,也许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南唐后主李煜与宋徽宗赵佶都是错位之君

  南唐后主李煜有两种身份,一是亡国之君,二是著名词人;宋徽宗赵佶也有两种身份,一是亡国之君,二是著名书画家。二人并非同时代之人,中间隔了一百多年,但放在历史的长河里,百年不过一瞬,幕起幕落而已。不同时代的人,就如身处同一舞台,演着同一幕悲剧,仿佛一个设计好的循环。

  李煜精书法、工绘画、通音律,醉心经籍与诗词,被称为“千古词帝”。这样的风雅帝王,可惜没赶上好时代,纸醉金迷间,北宋发动了统一全国的战争,摧枯拉朽,所向披靡。尽管李煜不断示弱、退让,妄求苟安,但赵匡胤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为由,果断灭了南唐。

  宋开宝九年(976)正月,李煜被俘送至汴京,苟活了三年。三年里,李煜“日夕以泪洗面”,受尽屈辱。最大的屈辱,莫过于自己的小周后,因貌美常被宋太宗召去侍寝,令其悲愤交加。此间,他以词令排遣忧虑、愤懑,抒发对故国的思念。“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绝命词《虞美人》,流传千年,妇孺皆知。这三年,是李煜最不幸的三年,却是词坛最重要的三年。李煜前期的诗词内容空泛、词风柔靡,而此后由于生活巨变,专书亡国之痛、故国之思,风格变得凄凉悲壮、意境深远,在词史上,发挥了“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的重大作用。

  没有亡国之痛,就没有流传千古的佳作,正所谓“国家不幸词家兴,赋到沧桑句便工”。李煜的这些怀旧词,流露出不降之心,令宋太宗赵光义十分气恼。宋太平兴国三年(978)七夕,李煜四十二岁生日,他在住所聚会庆贺,并作了那首著名的《虞美人》,命伎咏唱。赵光义闻之震怒,遂赐毒酒鸩杀。

  柏杨先生评价李煜,说他词学的造诣空前绝后,用在填词上的精力,远超过用在治国上。可见,李煜是一位命运错位的君王,他应该做一名专职词人,而不是皇帝。柏杨先生的话用来评价宋徽宗赵佶亦很妥帖,赵佶也是一位错位的君王,他本该做一位优秀的书画家。

  赵佶初为端王,吹弹、书画、声歌、辞赋,无不精擅。宋哲宗驾崩,在商讨继位人时,宰相章惇直言不讳:“端王轻佻,不可以君天下。”《宋史》评价赵佶:“玩物而丧志,纵欲而败度。”就是这个轻佻的皇帝,导致了亡国的结局。在南唐被灭一百多年后,当年制造了李煜悲剧的赵匡胤不会想到,同一幕悲剧,在他后人身上重演了。宋靖康元年(1126),金兵南下,攻破汴京,赵佶被废为庶人。

  当了俘虏的赵佶,复制了李煜的生活,也靠诗词倾诉忧恨,抒发怀国之思。在押送途中,宋徽宗作词《眼儿媚》,怀念昔日帝王生涯:“玉京曾忆昔繁华,万里帝王家。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花城人去今萧索,春梦绕胡沙。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在尘沙漫天的荒漠中,抒发亡国之慨。又作《燕山厅·北行见杏花》,以花喻人,借杏花横遭摧残的命运写自己的悲惨生活。

  而赵佶在金国所受的屈辱,亦不逊于李煜。他的后妃多被金宗族夺占,六个女儿也做了金人的小妾。被押送至五国城时,赵佶得到了一次与女儿们相见的机会,竟然感激涕零,向金太宗连上两表叩谢。之后,本就不堪的囚徒命运,竟又遭亲生儿子的诬陷,赵佶深受刺激,从此沉默寡言,两年后,一病不起,终年五十四岁。赵佶和李煜一样,是对艺术有贡献的,他给后世留下了瘦金体、花鸟山水画。

  历史就是这么吊诡。亡国之君被俘并苟活人世的,本就凤毛麟角,此二人命运的高度契合,则更属罕见。李煜继位之初,亦曾削减税负、宽宥百姓、鼓励农桑,但眼见无法阻挡江河日下,便纵情声色,潜心钻研词艺去了;赵佶刚当上皇帝时,也曾驱逐奸佞,重用忠直之士,国家面貌一新,但没多久,就宠信蔡京之流,荒于政、精于艺,私生活荒淫放纵。这其实是在走李煜的老路。

  李煜从江南被俘至中原,赵佶则由中原徙往寒荒胡地,两个错位的亡国之君,一前一后,一路向北,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唐代大诗人李白四次入赘才得以逆袭

最近,电视剧《赘婿》热播,讲述了身为现代金融巨头的男主角突然穿越回到古代,入赘商贾之家,运用其非凡的商业头脑开启了逆袭之路。

社会地位最初较低
在古代,只有家贫无力娶妻者才会选择“倒插门”,赘婿的社会地位最初极其低下。唐人司马贞在注解《史记》时认为:“赘婿,女之夫,比于子,如人疣赘,是余剩物也。”隋唐之际的颜师古认为:“赘,质也,家贫无有聘财,以身为质也。”

出土于湖北云梦的睡虎地秦简详细记录了先秦之际赘婿的法律地位:赘婿不能单独立户,不能被授田地;三世之后子孙才被允许入仕,且仍要标明是某某赘婿的后代;从军后赘婿不受怜惜;杀牛犒赏军士时,承受最为繁重劳动的赘婿也会被排除在受赏群体之外。《史记·秦始皇本纪》亦载,秦始皇三十三年曾经下令征发赘婿、罪人作战。汉武帝在征讨大宛时苦于兵力不足,也曾招募“天下吏有罪者、亡命者及赘婿”。

《赘婿》所呈现的“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让不少观众叫好,但在真实的历史中,赘婿能够逆袭成功的少之又少。战国齐相淳于髡(音同“昆”,意指春秋战国至秦汉时代一种剃光头发之刑罚)就是其中的一个特例。淳于髡家境贫穷,且很可能受过刑罚,因而只能入赘为婿。但后来,他辅佐齐威王称霸天下,地位显赫。

明清时赘婚更为普遍
南北朝时,征发赘婿服苦役和守边的法律才被取消。这相当于给了后世赘婿一定的社会认可空间。例如,唐代大诗人李白曾靠4次入赘才得以逆袭。由此可见,入赘在唐代并非完全被士大夫所不齿。

到唐末五代乱世,因急需兵源,南唐再次立法规定将赘婿征召入伍。宋元时期,因女性地位得到提升,赘婚之风盛行,赘婿的社会形象有极大改观,可参与管理和继承妻家家产。

为夺人眼球,明清通俗小说多有赘婿的大量描写,且特意放大了赘婿的负面形象。例如,对妻家财产的垂涎和谋夺、对女方宗族的威胁和倾覆,让人对赘婿充满了不安和恐惧。尽管如此,明清时期赘婚相比此前已更为普遍,以至于法律层面也对此予以重视。

比如明朝规定,“凡招婿,须凭媒妁,明立婚书,开写养老或出舍年限”,等于要求签订标准的“入赘协议”。《大清律例》进一步明确:“止有一子者,不许出赘。其招婿养老者,仍立同宗应继者一人承奉祭祀,家产均分。如未立继身死,从族长依例议立。”

改变传统观念不容易
清代确立的“家产均分”原则虽然肯定了赘婿对家庭的贡献,但仍要求女家为维护宗庙之祭祀规范而立继子,可见社会对赘婿仍存偏见。到1911年颁布《大清民律草案》时,相关条款已改为赘婿在继承时只能酌情给予财产。

为回应男女平等和人格独立之社会呼声,1929年颁布的《中华民国民法典》彻底取消了“赘婿”称谓,将其一并称为“女婿”列入亲属范围,并规定其不再享有家产均分的权利。而各地时常出现赘婿因财产继承而缠讼的案例,如浙江龙泉司法档案显示,1912年至1948年的89宗赘婿诉讼中,有30宗涉及缠讼,诉讼时长超过一年。在这背后,既有女性地位得到强化的因素,也说明人们对打破宗族承祀和财产继承现状的赘婿仍存成见。

不过,现代社会对上门女婿的包容度已大有改观。近年在一些经济发达地区,招婿并不少见。浙江杭州市下辖的萧山区有一家专以介绍上门女婿为特色的婚介所,其介绍费已从本世纪初的单方1500元上涨至15000元。目前,该婚介所招赘的编号已排到300多位,登记的男性有100多位。该婚介所负责人称,虽然大多数女方对赘婿各方面条件的要求更高了,但观念也更开放,男女双方共同购房、分房给男方父母住、一个孩子随男方姓等现象日渐多见。

作者简介

匡新堂,1960年生人,湖北作家诗人,笔名有匡兴谈、匡心谈等。家在湖北省荆州市监利县汴河镇。现任教于湖北省荆州市监利县赤卫中学。偶尔写点小诗。工作之余看书,写字,散步,听音乐,感受生命的意义,享受生活的快乐。时代是思想之母,生活是文学之源。原湖北省荆州市监利县汴河中学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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