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涌动,周武王打算将王位传给周公
根据史料记载,周武王曾打算将王位传给周公。
因为他认为只有周公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有周公才能使新兴的周朝能消除隐患,长久稳定地向前发展。
这是一个贤明帝王的正确选择,算得上周武王打算立的第一份政治遗嘱。他因此把周公召到身边,兄弟二人开始推心置腹地对话。
周武王当时最担心的就是商朝的遗民,所以首先对周公说:
“旦,上天不保佑殷朝,从我没有出生就开始了,到现在已经六十年了。那时候,东夷的牛羊出现在了牧野,遍地都是飞动的蝗虫。上天不眷顾殷朝[1],所以才有我们今天的成就。当初上天建立殷朝,征用了三百六十名天民,虽然殷的后嗣不回报上天,但上天也没有马上把他们灭掉,而且一直让他们延续到现在。唉!殷朝的灾难让我担心,随时随地都感到忧虑。我不能确定上天能否保佑周朝,又怎么能够安心睡觉?”
说完这些话以后,周武王换了一种口气,转而坚定地对周公说:
“旦,我能够得到上天的明命,能够确定上天保佑,依靠天庭眷顾。要坚定地惩处我们共同厌恶的那些跟从商帝纣的恶徒与顽民。要日夜操劳安定我们的西土,我真想趁现在威德方明的时候大服天下。”
周武王的这些话让我们清晰地感觉到周朝初年那种暗潮涌动的局面[2],周武王虽然杀掉了商帝纣,但周朝与商朝的最后决战并没有结束。对此,病重的周武王显然力不从心了,所以,他打算将王位传给周公,并将对付商朝遗民的使命交给周公:
“姬旦!你是我明达的弟弟,我有重要的使命交给你。你为了公务经常连摆好的饭都没有时间去吃,又哪有时间去顾及你的家室?这是上天有使命给你呀。现在天地二神给了我死期,我却没能安顿好国家。我最近想到我们的家族成员,你虽然是我们兄弟中年幼的,但大有智慧,从先皇祖到如今,你能继承和彰显他们的仁义,并将他们的期望告诉我。我就像农夫耕地,急于得到收获,可是我有不显美的行为,连累皇祖不能在上帝那儿得到高位。你正当年,能够继承我的心愿,应该可以治理好我们广大的寰宇。这样我就可以安心了。”
这些话已把周武王的意图完全倒出,他要让周公接替他治理天下。
周公(周公旦)像
可是这件事太重大了,周武王免不了要多叮嘱几句,勉励周公全力治理好国家:
“如果你心里只是想着自己的妻儿,那么,你的德行就赶不上皇祖了,百姓也不会在下面配合你,我也不能列位于高祖。如果上天不保佑帮助,要降下灾难,你岂能消除它们?”
按照商朝以来的惯例,每逢大事,人们都要占卜来做出选择,何况是传位这样的大事。可是,此时周武王心意已决,说:
“现在我们兄弟先后相继,我还用龟筮干什么?现在我就立你为我的继位者!”[3]
再看周公。按照常理,周公听到周武王传位于自己这些话后应该很高兴。然而,事实上,周公不仅没有高兴,反而表现出非常不安的神态,连连涕泣拱手。
有人可能认为周公这是在演戏,但从事态的发展可以看出,周武王和周公最终达成了一致的态度,以至于周武王真正立遗嘱时,周公已不再是继位者。
那么,周武王的遗嘱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
我们仍需要认真研究。
(以上内容出自《帝王将死》)
[1]商朝也被称为殷朝。
[2] 1976年,陕西扶风庄白的考古发现中,有一重要的礼器被称为“史墙盘”,从铭文中的记录可以看出:武王时不仅有商朝遗民的问题,还有北方狄人、东方夷人等问题。详细内容可参见许倬云所著《西周史》。
[3]见《逸周书·度邑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