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车环岛遇雷阵雨（王曙摄影散文之922） / 开普饭

王曙摄影散文之922

骑车环岛遇雷阵雨

六月十八日。

已经有许多日子没有下雨了，骄阳似火的天气特别闷热。今天下午四时许遥望西南方向黑云腾起，黑压压地扑来，不一会就笼罩了四周，雷鸣闪电，狂风大作，豆大的雨滴劈头盖脑地砸了下来。院内不大的游泳池水面泛起一片水花，雨滴敲打着“天堂鸟”那硕大的叶片，劈劈啪啪地和着浑厚的雷声演奏一部雄壮的交响乐。大约过了几十分钟，雨云与雷电渐渐地向东方漂移而去，西面的天穹如同压根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件一样，夕阳依然将包裹的云朵漂染成猩红色和金黄色。

雨过天晴，大地如同被塞进洗衣机中漂洗过一样，稻田中的水稻碧绿碧绿的，水灵灵油晃晃，一派生机勃勃。站立在阳台之上，期盼雨后天空能够悬挂上一架美丽的彩虹，盼来的却是黄昏的慢慢降临。望着远方那朦胧的景色，突然萌发去绕岛一周的想法，说走就走，骑上电动助力车，背上相机，在平坦的绕岛路上飞驰起来。这电动助力车我还是第一次驾驭，适应了好一段路后才基本上得心应手起来。据说，绕岛一周是14.2千米，沿着瓯江在防洪坝上能够见到秀美的七都岛风光。堤坝上凉风阵阵，不少的居民都在这难得清凉的傍晚出来散步或锻炼，挺热闹的。

看见西北角又飘上积水云，生怕再下一场雨，所有就加快了速度，空中的小飞虫很多，车速一快，无法躲避地撞在身上和脸上。

紧赶慢赶，雨还是劈头盖脑地下来了，眼前一片雾蒙蒙，雨珠抽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雨水流进眼睛中，有灼痛感。眼镜被雨水遮挡得模模糊糊地，几乎是在开盲车。根本没有可以躲雨的地方，只能够硬着头皮往前开。浑身湿透的我已经整整五十三年没有如此淋漓酣畅地让倾盆大雨淋浇了。记得那是1968年的深秋，我们文工团组织的“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小分队”驻扎在辽宁复县松木岛，我们这支“乌兰牧骑”式的轻骑兵几乎天天要去为老百姓演出。二十多位文艺骨干每天吃完午餐就早早地化完妆，带着乐器，道具，灯光等等，装在一辆敞篷的解放牌大卡车上，大伙围在四周，站立着，扶着车厢板有说有笑地出发了。演出地点都是事先联系好的人民公社，工厂矿山，部队和学校。当时由于地方上文化生活比较贫乏，我们的到来给当地群众到来许许多多的的欢乐，如同过节一样地热闹。演出地点的路程远近不一，除了可以上“哈大国道”外，基本上都是这乡间小道上颠簸。演出需要大家一起装台卸台，演出完后赶回部队驻地都是半夜了。虽然辛苦大伙是那么地开心，能够见到观众的欢悦，听到掌声四起，一切的疲惫都化为乌有。那次我们去瓦房店纺织厂演出回来的途中，正巧遇上了一场瓢泼大雨，雷鸣闪电，车在旷野中行驶无任何遮掩。敞篷车上的乐器和大鼓等眼看要被大雨淋坏。队长张树仁大喊一声，“乐器道具就是我们的武器，绝对不能让雨给淋坏！”说着就脱下军大衣覆盖在乐器上面，随之所有战士都脱下军大衣，将乐器等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一些战友干脆用身体护住，不一会大伙单薄的军装全湿透了。闪电的光亮之中我看见一张张刚毅的脸庞是那么地淡定和刚强，大家齐声高唱起歌曲，歌声在辽阔的田野中飘荡，格外雄壮。虽然不是冬天，但东北的深秋也是相当寒冷的，大家冻得直打颤磕牙。好不容易回到驻地，雨停了，战友们拖着冻得僵硬的身躯，将丝毫没有受损的乐器等抬进屋时，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政治处叶主任闻讯赶来，叫炊事班烧了一大锅红糖姜汤，还破例将冬天才能烧的取暖炉子点燃。说起来也怪，所有人在风雨中被淋近半个小时，竟然没有一个伤风感冒的。事后叶主任总结表彰会上说了一句经典的话：“你们是傻小子睡冷炕，全凭火力壮！”至今，令我不能忘怀。

2021.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