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宇 || 青春日记，生活的史诗
01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山雨欲来时
白云遮了蓝天的脸
乌云进军大地
深秋
更多的是细雨缠绵
大大小小的雨珠时走时停
像是去集市赶集的农人
今天，赫章的天空
脸色苍白
时又阴沉
我在这样的天空下
搭乘出租车
去你生活的地方
我的心里装着鸟语花香
我的心情仿佛蓝天白云
当我今天第一眼看见你时
你的外公外婆正要喂你饭
我第一时间叫你的名字
你看见了我
也认出了我
然后把你抱在怀里
随后喂你饭
你开心
我也开心
我抱着你走在连户路上
像窜门，却没进哪家的门
怀中的你
喜欢看天空
喜欢看树叶
喜欢看我
微笑上了你的脸
你嘴里咿咿呀呀地唱着
在我听来
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旋律
天空，不时地洒下细雨
我抱着你返回你外婆家
一进门
你个小淘气就开始生气
因为你喜欢不停地动着
享受大人抱着摇晃
这是你的天性
于我
凡是你喜欢
我又能做到的
当然
毫不保留地给你
让你学走路
我在后面抱着你
只见一双小鞋子踏着地面
你就开始了走路
我也跟着你走路
我们来来回回
走了几个来回
你笑了
我也笑了
把你抱进学步车
刚坐下
学步车像是装了发动机
开始了不规则的运动
如果是在雪地上
我定能看见学步车
留下的脚印
我定能看到一双双
可爱的脚印
今天，微笑总挂在你脸上
今天，微笑挂在我脸上，甜在我心里
你驾驶着学步车
在地上玩耍
我坐在沙发上
看你开心
爸爸，爸爸
这是你第一次叫我
你嘴里叫着爸爸
脸上挂着微笑
希锦，快过来
希锦，快过来
你听到了你的名字
你把学步车开向了我
过来，就给你个抱抱
秒针一直走着匀速的步子
可是今天
他似乎加快了脚步
很快
夜色笼罩在大地的上空
喂你吃了饭
我对你说
爸爸要走了
我叫你给爸爸做byebye
你晃动着你的小手
给我做了byebye
今天，自见到你起
到你给我做byebye止
所有的时间里都塞满了愉悦
但最后一次看见
你晃动小手时
我
似万箭穿心
我走了
带着公文包
我在夜色中
走了
每当看见相向而行的车辆时
我清晰地看见了
夜色中的细雨
02生日
父母走散了的孩子
有两个生日
一个生日在农历
一个生日在公历
父母走散了的孩子
有两个生日的
唯一前提是
孩子的父母虽走散
孩子依然是他们的心头肉
希锦，我的妞妞
我和你的妈妈作了约定
你一周岁的生日时
你公历的生日
爸爸就不来陪你了
你农历的生日
爸爸来陪你过
抱歉，我的妞妞
我未曾想到
人类有两个生日的概念
竟因你而起
属于我的首创
当我的概念出来以后
从我们的生活中
我不知道
能找出多少和你一样
拥有两个生日的人
恐怕有很多很多！
说是约定
事实却是爸爸
向你妈妈提出的独白
你妈妈信仰霸权主义
又有十天八天不回任何人微信的习惯
爸爸向来反对霸权主义
个人的霸权也好
种族的霸权也罢
都在反对之列
这个独白
是一种
雕刻在我心脏上的理想
又必定能实现的理想
2011年11月1日
是我们第一见面的日子
当你还住在你妈妈肚子里时
有经验的人们总在说
你会是我们家的臭小子
啊，刚刚来到世界的你
就给那些有经验的人们
上了一课
希锦，我的妞妞
你太调皮
你的这一课
让那些
一直认为
你会是我们家臭小子的人们
今后不会再谈论他们的经验
没有根据的经验
怎能叫作经验
我们只用事实说话
那些无中生有
那些天花乱坠
那些好听又动人的句子
我们都不说
我们留给事实来说
妞妞
如果你是我们家的臭小子
我不会为你写日记
妞妞
如果你是我们家的臭小子
你不会是我最应该保护的人
如果你是我们家的臭小子
我最应该保护的人
会是你妈妈
遗憾的是
你变成了
有两个生日的人！
最后一个如果
不过是如果
我一直认为
世界上只存在“如果”这个词
“如果”这个词的后面
要么是后知后觉后
对历史的想象
要么就是
一种对未发生之事的假想
感谢上天
让我在今生遇见你
在春天
我得知
你住进了你妈妈的肚子
自2019年的春天起
你和我就有了
你是爸爸的宝
爸爸是你的山
的关系
即使沧海桑田
即使天崩地裂
即使海枯石烂
我们的关系也变不了
如果我是山
我希望你是水
我希望
你不仅仅像你的名字一样
我还希望
你既有山的沉稳
也有水的灵动
生日，是母亲的劫
生日，是父亲的泪
每一个新生的婴儿
都来自伟大女性的孕育
在孕育的漫长日子里
尽管母亲生了
诸如感冒
肚子疼等等这些病时
为护孩子的周全
未曾有过哪位母亲用过药
母亲既要经历十月怀胎的苦
也要承受分娩之日的痛
所以
生日，是母亲的劫
母亲分娩之日
如果大人孩子都平安
于一位母亲来说是幸福的劫
于一位父亲来说是幸福的泪
母亲分娩之日
但凡有一方不平安
都会是父亲撕心的泪
在春天
你妈妈怀了你
在冬天
我们在约定好的时间见了面
第一次见你时
你身高五十公分
你体重三千克
你睡眼惺忪
希锦，我的妞妞
今天是你的公历生日
从你的第一个农历生日起
到你长成
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止
你的前十八个生日
爸爸不缺席
03红绳
半个多月后再见你
小脸蛋长胖了
小右手多了一根平安线
听你大舅妈说
这根平安线
是你九十多岁的姥姥
去寺庙为你求来的
寓意平安伴你一生
姥姥有心了
半个多月后再见你
你流着鼻涕
今天
没有昨日的蓝天白云
没有昨日灿烂的阳光
天空的颜色
像九月二十六日
我们在一起的时光那般
依然苍白
依然时又阴沉
今天的天空
充满着十度的空气
因你流着鼻涕
我们的天空只能在屋内
梦里
总看见你和你的小堂姐在玩耍
梦里
小小的你们俩
都学会了走路
小小的你们俩
像亲姐妹相遇一样开心
充满童真的梦
世间最美的东西
事实上
学步车
仍然是你的代步工具
我们俩在我们的天空玩耍
喂你吃饭
陪你看电视
陪你走路
逗你开心
我用双手作摇篮
你在摇篮里享受摇晃
这些
是我们俩
在我们的天空的游戏
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有时你微笑
有时你欢唱
在不满周岁的年纪
哭，属于你的特权
在我
在你享有特权的年纪里
你不因生病的哭
永远是我耳中的欢唱
每见你一次
我总看得见你的成长
本应陪你一天天长大
做到
你哭了
有我哄
你笑了
有我陪，你饿了
有我喂，你病了
有我疼
有我陪你看医生
衣服脏了
有我洗
尿裤湿了
有我换
……
无可奈何花落去
门旁对联身渐残
希锦
我的妞妞
红绳
因你而写
在我
是我的日记
红绳
让我想到了，我写过的日记
温柔的男人像太阳
炽热又温暖
温柔的女人像海洋
柔和又包容
希锦
我的妞妞
我
会是你
一世温柔的父亲
04风筝
——故事2018
风筝
你借了蝴蝶的身体
借了蓝天和白云的颜色
风筝
我借了你十万八千米的线
原本以为
我们可以看到你翱翔在万米的天空
可是
你空有蝴蝶的身体
空有蓝天和白云的颜色
你虽美
离地却不过三十米
就像，他虽善
在她
只留给她最恶
风筝
我把你带到过我的身边
如今
你只能躲在房间的墙边
他本想为婚姻树立世人羡慕的典范
终于，婚姻却把他干到法官的宣判
05草坪·影子
车轮在软绵绵的草坪上滚滚前行
滚向山顶
呜呜呜的发动机声
差点让我忘了来这个地方的目的
呵，半山姑娘
梦里，你来了又消失
草坪啊
你依然如十个月前的样子
呵，人不如旧
我如五月
06远望
远望
矮山的方向
想象
半山的姑娘
往事虽走远
我却止步不前
珠市虽不远
却成了我
至今最重的思念
07青春
十年后的冬天
我坐在大巴上
你问我
我们是否可以凑成一对幸福的恋人
我把你的问
当作了玩笑
十一年后的夏天
你像个姐姐
亲切地叫出了我的小名
这时
我认为父辈给我取了个最温暖的名字
十年前
你正是花季雨季的少女
十年前
我正是懵懂无知的少年
那时
我们都还背着书包
每天走在同一条路上
我们在家与学校间来来回回
那时
我们时不时在连接着家与学校的新月上相遇
那时
你总走向有我的人群
只为——与我靠近
而——我——像个傻瓜
端午节那天
阳光洒满大地
你打着太阳伞
和你的姑姑
端午节那天
阳光洒满大地
姐姐打着太阳
伞和她的弟弟
大草原上
你我彼此看着对方的脸
我们的脸闪烁着羞涩的微笑
冬季
天空飘着音符
你独自走在家与外婆家的连线上
我羞涩的眼睛
在张望
我已记不清是哪一天
我姑姑对我说
有一个女孩一直喜欢着我
她说出了你的名字
自那之后
我开始了对你的关注
但——没多久后
你去了远方
远方有多远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
如若远方有爱
远方不远
08安生日记
不论你给了他们多少你能给的
他们只是笑笑
除此之外
他们并不会给你你期望得到的
这就像
你丢了一块肉
给邻家锁在院中的狗
那狗
除了会向你摆动尾巴外
似乎
其他的
它并不会给你
它也给不了你
09安生日记·碎言碎语
喝酒
不是因为悲伤
不是因为忧愁
是因为
不久的别离
是因为
友谊
于我而言
不论生活怎样
不论世人怎样看我
我
依然是我
我
依然相信
明天还会有太阳
曾经的爱情也好
改变不了的亲情也罢
爱人
亲人
友人
陌生人
不论你们
用怎样的眼光
不论你们
用怎样的评语
我
还是
你初识的我
变不了
换不掉
我
永远是我
像
动脉血管里的血液
是那样红
像
夏日的蓝天
是那样蓝
像
冬季的雪花
是那样洁白
生命中
走过黑暗
走过困境
走过悲伤
走过无奈
走过无助
也走过幸福
幸福
幸福是生命的延续
于我
是希锦
唯一的希锦
于我
生命的延续
是世间最大的幸福
跟随着时光的脚步
走过不少路
有
踏错了脚的岁月
有
踏对了的路
错与对
对与错
相互交织
成了我生命中的波浪
生活
不是单调递增函数
也不是单调递减函数
生活
分明是正弦函数
从零开始
翻山越岭
起伏不定
理想的生活
是正弦函数
在九十度时的模样
呵
最不可辜负的生命
期盼你的将来
止步于
正弦函数
在九十度时的模样
10时光
一年，两年
时光总随着秒针走匀速的步子
慢慢地，慢慢地，走远...
过去
终于只留下一个名字
一个终将被我再想起
却没有意义的名字
作者简介
谭宇，男，汉族，贵州省赫章县哲庄镇坪子社区人，现就职于贵州省赫章县哲庄镇人民政府，笔名：石皮。2010年至2014年就读于贵州师范大学材料与建筑工程学院，2016年参加工作，201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以上文字选自其《青春日记》。
本期编辑｜南郑樵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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