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势中国】高庆一VS 杨奇函:人工智能是人类的未来or终结

11月30日,首届趋势中国FutureChina”产业互联网大会盛大开幕,大会由致力于产业新增长的“创新服务+资本”平台连界发起,数十位各领域专家大咖、200+传统产业领袖与大企业代表悉数到场。连界资本合伙人高庆一与八度阳光联合创始人杨奇函,就“人工智能是人类的未来还是终结”展开精彩对话。

【嘉宾介绍】

高庆一

连界资本合伙人,学者型投资人,工学博士,人工智能博士后研究员、奇葩说第五季辩手。高庆一博士拥有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博士后研究经历,关注的研究领域包括但不限于:复杂网络,社会网络分析,机器学习与数据挖掘,是国内第一批进行复杂网络研究的学者。作为学者型投资人,高庆一博士专注于单笔种子期、天使期、Pre-A及A轮项目投资。

杨奇函

八度阳光联合创始人,清华大学经管学院硕士。中国诗词大会策划,我是演说家亚军,奇葩说第五第六季辩手。

现场内容整理如下:
高庆一:今天我们在探讨人工智能是人类发展的未来还是终结,王玥总也分享了企业发展是有生命周期的,技术发展也是有周期的,企业发展周期根植于技术发展的周期。
我们好好回顾一下从18世纪40年代开始第一次工业革命,蒸汽机、煤炭、钢铁的应用,相当于一次技术创新,引领了之后将近100年形成了无数因为这些技术创新而产生的企业。我们说百年老店其实对于企业已经非常长时间了,但是对于技术来讲基本就是一个发展阶段,到了19世纪中期第二次工业革命我们叫电力革命,又拉起了一系列因为电力、电灯、电话而生的企业,又有100年的辉煌。然后到了1946年开始,冯·诺伊曼体系结构确定,我们叫它计算机革命、第三次工业革命,进而又成就了IBM、戴尔一系列公司的辉煌。
王玥总有一句话我特别喜欢,“我们能够看多久的历史就能够展望多长的未来”,今天这个题目,其实不应该叫“人工智能”是我们人类未来发展的未来还是终结,应该叫“机器智能”,1956年美国达特莫斯会议第一次提出人工智能这个概念,我们很多人接触到会认为2016年战胜了李世石,才知道人工智能这个技术突然出现了。
我之前谈到过,我们有初创型的企业但是从来没有初创型的技术,任何一个技术能够发展到今天都是经过几次迭代的,而人工智能能够发展到今天经过了三起两落,从1956年达特莫斯会议提出人工智能之后,1972年之后人工智能第一波浪潮有一个机器人叫snake,那是第一次我们以机器人的形式出现了人工智能,人工智能第二次浪潮是1980年开始的,expert system拉起的第二波人工智能浪潮,那一波浪潮有一个典型的代表,就好像这一次Google的AlphaGo战胜了李世石和柯洁一样,那个时候是IBM的深蓝战胜了当时的国际象棋世界冠军卡斯·帕罗夫,这是人工智能第二波浪潮。2006年到2007年加拿大学者第一次提出深度学习这个概念,这是对应专家系统两种不同的技术体系,进而产生了人工智能的第三波浪潮。
大家会说人工智能既然这么牛,我们探讨说人工智能是不是人类的未来,之前为什么有三次高潮之后又有低潮期,所有技术发展最终都要跟生活中落地的应用场景结合。技术创新对于我们到底是一种引领还是一种终结,奇函你的观点是什么?
杨奇函:我觉得肯定是引领未来,人工智能我们讲这个专业词汇提出是达特莫斯会议,但更早的概念雏形达芬奇笛卡尔时代就有,达芬奇自己设计过带翅膀飞的东西。
高庆一:你最近周游列国是看到达芬奇的画了?
杨奇函:对,达芬奇自己会设计一些东西。最开始人们想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把事情都摆平,那只能是贵族,但是我觉得技术的好处就是让所有人都变成特权阶层,这是我理解的未来。
包括科斯讲企业的本质,企业就是重新组织社会资源达到社会利益最大化的一种组织,技术突破后人们会有新的社会组织,新的社会形态。所以我的理解是,所有的表层社会现象都有自然科学的底层逻辑。
 
高庆一:所以说技术创新使得我们未来生活更为便捷,能够服务于你,替代你原来所做的一些事务性的工作,或者常规性的。
杨奇函:还不仅仅是便捷,人类的时间被解放之后他就有时间去创作了,去旅游、探索、思考、写文学作品或者去看别人写文学作品,这个思想创造的东西就多了,我觉得创造力是人之所以成为人的根本逻辑。
高庆一:你觉得人工智能可不可以像人类一样思考?
杨奇函:我觉得某些机械化的部分是可以思考的,为什么人工智能先赢国际象棋后赢围棋呢,他怎么不先赢围棋后赢国际象棋呢?
我觉得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国际象棋相对容易,围棋就比较难,因为象棋的规范很明确,你就得这么走,而围棋就阴阳两个象限,可以随意组合,所以它的难度高,所以我的理解越是,简单且明确规范的部分机器是比较容易替代的,一旦涉及创造性,需要发挥的部分其实机器就很难了,围棋是有规则,创造是无规则的,创造就是不断的打破规则。边界越少,规则越少的东西就越难。
高庆一:那你觉得人机器和机器人的区别是什么?
杨奇函:我理解的机器人,是《星球大战》里的机器人,人机器是施瓦辛格作品中的。
高庆一:大家知道隆鼻手术,最早是因为功能缺失出现的,后来大家发现原来你的功能没有缺失之前,我们就可以为了美观而给你再造一个鼻子,然后人们就发现其实我们人叫做碳基智能,我们是碳水化合物,而机器是硅基智能,碳基智能随着时间发展我们人就会正常的衰老,最后死去,那么硅基智能由芯片造成的机器只要过了磨合期之后相对稳定,人们就想要不然我们在肢体还没有缺失功能的时候把它用机器来替代。如果一个人有一个机械肢体,我们认为他还是人,如果两只腿都没了呢?如果有更多的叫人,那你认为什么时候不叫人了?
杨奇函:没有灵魂了,没有意识了。
高庆一:这就是我们探讨的,机器人就是由机器构成人形的机器,但是人机器是什么?以人为主,只不过用机器替代它的一些部件或者功能。现在我们有3D打印,我们的心脏和内脏都可以被替代,那有人说我们的精神、意识、灵魂、大脑是不是不能被替代?
实际上一旦我们能够把脑子里面的数据读取出来,通过某种方式转移到机器里面,记忆是不是就可以转移过去了?因为它是一些符号。还有我们一些套路或者说我们叫做它的内教数据,人类面对这个世界应有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就是我们的一些模型,一旦我们能够把一个人脑子里的东西建立成模型,再通过这种方式转化到机器里面去,你的记忆和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都转过来了,会不会这个人就能替代那个人了呢?
杨奇函:这绝对不能。以毕加索为例,毕加索一生经历过好几个时代,蓝色时代、粉色时代、新古典主义、立体主义等等,比如说毕加索50岁的时候,把他的脑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但那也只有他50岁之前的人生,而问题是80岁的毕加索又开创一个流派,这30年毕加索又谈了很多恋爱又见了很多人。把一个人的脑子抽离就认为这是他本人,这实际上预设了这个人未来不会有别的创造了,但是这个人只要有新的情感经历、生活体验就会有新的艺术体验,新的艺术创造。
高庆一:模型也是变化的,也有新的输入和新的输出。
杨奇函:但这个人也是在不断的输入新数据的,机器是没有办法模拟这个人当下的生活体验的,时间是流动的,在未来无限的空间领域里有无限的体验的可能性,这个绝对是不可能替代的。
高庆一:大家知道现在人工智能可以模拟贝多芬作曲,让专家听认为这就是贝多芬的音乐,比如说《命运交响曲》那种感觉那种磅礴的气势。
杨奇函:很多理工科专业尤其学得越好的会有这个问题,他会忽略了人文艺术的复杂性。我们今天聊贝多芬有《命运交响曲》,莫扎特有《费加罗的婚礼》这些作品,不光因为好听,为什么说《费加罗的婚礼》是莫扎特的代表作,是因为他里面有反封建的故事,他丑化当时的贵族,他里面有这些精神内核,在法国大革命之前他受了启蒙思想等等,这些东西他机器能get到吗?get不到,他不知道什么叫阶级压迫,没有目睹过十六世纪第三阶级的人民每天在街上要饭,他最多只是有画面,只能通过模拟音符、波段、频率这些数学概念模仿贝多芬的创作风格,但是音思(音乐传递的思想)是没有的。
我去莫扎特故居看过,当时我很震惊,莫扎特一开始的创作力量没有那么旺盛,他是跟上流社会的一些思想家和人权斗士竞争之后,莫扎特开始被人权斗士赋予了才被点燃的,这不是机器一个波段就能模拟的。
高庆一:昨天我们在录一档节目,在讨论说现在人工智能对于时尚的引导,现在大家认为什么叫做时尚的潮流?比如说流传到今天所有的艺术,是不是真正符合我们自己内心对于艺术审美的底层逻辑?所有的诗词歌赋和艺术能够到今天到底符合我们今天人的审美我们认为它好,还是它是在历史上,比如唐诗宋词在那个朝代就好而留存到今天,是不是我们以今天的认知去评判当年的艺术,因为稀缺性必然有价值,更多的到底是我们今天主观的审美还是内心波段的逻辑,还是像你说的每一个时代都有自己的审美。
杨奇函:这个问题非常好解答,你刚才说人工智能对于时尚的引导这个我是相信的,因为人工智能可以通过算法。时尚是什么意思?是这一时间段崇尚的东西,时尚的对应叫经典。贝多芬、莫扎特、唐诗宋词我们今天能听到,三百年以后还能听到那是经典,他反映了人们的普遍情感,就是说如果想被流传肯定是经过一代又一代人民的选择和锤炼。
高庆一:如果给你两个选择,终生不老和长生不死,终生不老是说你在有限的生命里面一直保持你最理想的状态,比如说现在三十多岁、二十多岁,要么是长生不死,你会不断的衰老,500多岁你已经碳机智能到临界点了,但是你依旧不死。
杨奇函:要是我肯定选不死。为什么呢?因为我的理想是想创造点有普遍情感的艺术作品或者叫文艺作品,所以不同时段的生命体验很重要,我们说叫老阴阳少戏子,今天的小鲜肉歌曲舞蹈基本上固定的,少戏子就是说越年轻越好;老阴阳,就是阴阳先生你会算命你会说书,你说东西你有信服,你有生命体验,你有新的理解,这是为什么孔子《论语》说教,50岁读易可以无大过矣,就是说我50岁了读易经应该不出大问题,包括大的作家你发现,大的文娱作品托尔斯泰,耶夫斯基拿得出手都是老年以后才出好作品,因为他们有了生活体验。
我觉得50岁可能有一种生活体验,60岁会有一种生命体验,到了180岁你已经分不出我和骨灰盒了,那个时候我就会明白原来是这种感觉。
但如果我是一个致力于科研工作的人,因为科学的规则是很明确的,或者你要创造新的规则,比如牛顿23岁完成了基本上一生最伟大的,力学、微积分、光学最主要的三个创造,包括所有的科学家早年最旺盛的时候一般是早年,我希望在我创造力最旺盛的时候,比如牛顿发明万有引力的时候就保持这个头脑状态,但我想做文艺,我想击中普遍情感,这是我的希望,我希望我能够一直活出不同的体验。
高庆一:最后,用奇函的一句话来做总结“我们应该对技术宽容而对人性警惕,而不应该对人性警惕而对技术宽容”,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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