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评快】猪年将尽,做个回顾
猪年将尽,做个回顾
可能是职业习惯,年头岁尾免不了一番展望和回顾。积习难改呀。猪年将尽,我也要对我的猪年做个简单的回顾。用官话讲这叫总结。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衣食住行,得益于有职。所以,第一项回顾,与工作有关。客观地讲,这一年对工作,我是秉承着感恩之心的,这不仅仅因为它解决了我的生计问题,更因为它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有用之人。
这一年的工作,上半年,我执教高二装饰专业的语文:原来的高一时期的四个班分流成三个方向(与高职院校合办的五年一贯班、与装饰企业共建的实操班、为有升学意愿学生搭建的基础复习班),走班制教学为主;下半年升入高三,只教学五年一贯和基础复习两个班。除了上课,我推掉了一切络儿绊筋的杂事,一门心思做个语文老师。
一年的工作下来,我觉得这样挺好。因为只有做一个纯粹的语文老师,才体会得到语言文字的精妙,才感受得到学生伢儿的成长,才有了对职业的敬畏之心。也因为如此,这一年我没有懈怠过我的语文教学,不敢在我的课堂上掉链子。像刚入职的青年一样认真准备,像参加职评的时候那样严谨对待,又像所有我这个年纪的老师一样,生怕挂一漏万,难免婆婆妈妈。
随着年岁增长,对待学生也宽厚了起来:不拖堂(或尽量少拖),不在课外(放学后或休息日)给学生加课,不把作文带回家去写;对待纷纷扰扰的声音也开始充耳不闻了:不太计较工作量是满课时还是超课时,不太关心工资卡上的数字是多了还是少了,不太关注评先评优的名额和比例……跟这些事情斤斤计较,难免心思活络,也就不能用心工作了。
盛年不重来,岁月不待人。人生七十古来稀,即使当代人之寿命也才过70不多远。将人之一生看作是一根先上后下的抛物线(开口朝下)的话,35岁当是它的顶点。35岁以后,各方面指标(或曰:指数)下滑均属正常。
近三年来,我的身体在某些局部表现出来的预警信号让我开始明白:自然规律不可抗拒,没必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了;所谓功名利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有身体是自己的,健康的皮囊也好、羸病的躯体也罢,总是扔不掉的。
所以,猪年的我变得爱走路了(虽然每次走了没多长),也爱晒太阳了(虽然太阳并不待见我),偶尔也会骑骑单车,爬爬小山,逛逛菜场,甚至搞搞卫生......虽然都是些“小动作”,比起以前除了上课多数时候在办公室“岿然不动”的我来,是不小的进步。再配合着一向来素淡为主的饮食,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健康的人。
觉得健康,不等于真的健康。所以在猪年里,我上医院的频率不比前一两年少——职业和岁月赠与的亚健康,即使挥之不去,也要想法与它和平共处。适时检查,打针、吃药还是饮食调理,多听听医生建议,总没错。
因此,最近的一次去医院做个简单的复查,各项指标比之前要好看一些。
人是个奇怪的物种,主业之余,总爱找点别的可乐的事情做做。有人喜烟,有人喜牌,有人好色,有人好酒,有人爱歌,有人爱舞,......不一而足。我可能是个缺乏爱好的人,更无专长。做学生的时候,有点偏科,就读了文科,就考了中文系,就做了语文老师,就跟语言文字走得近了一点。有时候手痒痒,就写点文字,自娱自乐,自我欣赏。如此而已。
没想到三年前(确切地讲是2016年秋冬季),跟我在“秀美浠水”上结识的C君(同在杭州工作)告诉我:老家有个小小的朋友圈子组建了一个文学社团,骨干成员大多是我高中母校的校友。我信他,就进了那个圈子,误打误撞地在“浠河文学社”这个平台上呆了三年。直到2019年春季,这个原本立根于浠水草根文学的平台忽然转了风向,“浠河文学社”无疾而终,不再有了。
很多老社员为我叫屈,觉得我在平台上三年的付出付诸东流。我却不是这样看待已经出走的浠河文学社。首先因为我不是全力在做“浠河文学社”的,我也是受人之托,做点帮衬而已,没有什么可以叫“屈”的;其次,我能为很多草根文学爱好者做点服务工作,阅读大量的草根文学作品,其中不乏精品,这是我的荣幸;第三,看着不少昔日的浠河文学社的成员纷纷加入作协,已经令我很有成就感了。
浠河文学社消失的时候,又有T、M等浠水籍人士推出了“浠川文学”的平台,继续服务于浠水乃至鄂东的草根文学爱好者,偶尔我也会关注关注他们。
猪年,我们在远郊买的房子装修(其实在狗年的下半年就开始了),装修后又添置家具,几乎都是我家吴老师一人包打天下,我最多是给她当司机。吴老师脾气好啊,自己受累,很少数落我,还常常说我开车辛苦;每每看到她一坐上车后座上就打盹,我就知道最辛苦的人是她。
平时上班,双休日忙房子,就很少顾及到老人和孩子了。
儿子念大二,学校就在杭州,我却帮不上他什么忙,很少过问他的学习和生活。前不久,他莫名地生病了,吴老师叫他回来,带他去看医生;去医院路上,我忽然记起当天是全国四六级英语考试日,问他怎么不考试,儿子说错过了报考时间——想想儿子身体学业两头耽误,我这样的家长实在不称职。
近在咫尺的孩子都顾不上,远在浠水和丽水两边的老人更加照顾不周了。还好丽水的岳父母有吴老师周周甚至日日电话联系,几乎每个月她都争取回去看一看;我在浠水的老妈,全权丢给我的妹妹和姐姐了。
怀着愧疚之心,我们接来两边的老人,在市郊的新房子里一起过年。尽管今年春节哪里也去不了,未曾张灯结彩,不能走亲访友,但是上有老下有小,为人子女为人父母大家陪在一起过年,就觉得这个年很温馨,好幸福。
不结社,不加盟,未入协,未参党,疏于聚会,疏于联络感情......我就是一个坐在路边鼓掌、一个站在城楼观景的闲散人——甚至还是一个作茧自缚的人。但无妨我度过我的猪年。契科夫说过:“有大狗,也有小狗。小狗不该因为大狗的存在而心慌意乱。所有的狗都应当叫,就让它们各自用自己的声音叫好了。”
一个平常的、无常的、非常的猪年即将过去,我会怀念它的。
我此前写的”短评快“——
【短评快】2018年,司马火伊遭遇的坑儿(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