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和他谈场恋爱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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𝗛𝗮𝗽𝗽𝘆 𝗩𝗮𝗹𝗲𝗻𝘁𝗶𝗻𝗲'𝘀 𝗗𝗮𝘆 💕
另外还有两个和我虽然从表面上看似确定了男女两性和谐的伴侣关系,但还不用我掰着指头算就能知道他们俩就算加起来也只持续了短暂的两个月时间就在我单方面问候他们祖宗三代后潦草收笔。要是细问原因,不过就是一个喜欢偷吃乱搞,另一个直接被我抖音抓包他和他女朋友的甜蜜日常:
最后剩下的两位倒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可以和大家分享。在与我成为各自生活里的百无聊赖之后,就也没有其他下文可言。
要是这样讲起来,似乎我的感情生活真的像是上次某个占星姐妹和我说的那样——在海王星的影响下变得异常丰富且充满抓马主义的戏剧意味。
等等等等,这些还不够。
为了能和每一场狗血爱情八点档相匹配,作为女主角的我,在跌宕起伏的人生里必须要有一个爱而不得却念念不忘的对象——明明极度地、迫切地喜欢着他,却只字不提、滴水不漏,生怕泄露半分就被他占了这段关系的上风,导致主角光环消散后节节败退,最后落得个傻白甜痴情女二号的刻板标签。
这也点出了我现在所有感情问题的核心关键:
最喜欢和最渴求的那个人,他既不在向我表白的名单里,也不在我对他袒露心迹的对象中:
因为我从来没有对他说过「我喜欢你」。
即使朋友圈里已经发过十几条仅他可见的「想你」,也因为他非要每次恋爱都和我报备一遍「我谈对象了」而在家里搂着猫和狗悲伤落泪,时不时还要拉着花总陪我一起半夜买醉之后在路边抱着行道树边哭边说超级无敌讨厌他。
很遗憾又很庆幸的是,这些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仅仅止于他不在场的空间里。
甚至当我因为酒过三巡四仰八叉地站在洗手间狭窄的坑位旁抱着姐妹嚎啕大哭地嘶喊着「我真的超级喜欢他啊」而导致眼妆全花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也只是含着刚还没哭干净的泪花说:
又不关你的事。
一条濒死的烂鱼瘫在正午烈日底下的泥潭里扑腾,干瘪的肺部挣扎着只剩下最后一口赖以存活的氧气,鳞片上蒸发干净的水份成为临死前的迷幻光影。直到死神的镰刀向它挥动,也始终拒绝向它唯一的水源投出一丝渴望被拯救的祈求哀嚎。
我既不知道这样空洞虚妄的感觉对他有何深意,也不清楚究竟这般困境于我来说意味着是怎样的自甘放弃和无用安慰。
而我唯一明白的一点,就是这些纠结苦闷和郁结于心的难以言说的复杂瓜葛对于正在阅读这篇文章的你们来说不过就是一些充满无趣且生硬的表达。
讲来讲去,不过就是这种与往常未有不同的少女怀春纾解心事。
但没办法,人类的感情便是如此使人易感疲乏,总是看上去普普通通又毫无新意。
它就是有办法让所有发生在车站、写字楼或是酒吧、公园长椅上的偷生情愫的暗恋、相濡以沫的热恋以及难以释怀的失恋看起来都如此相同且令人厌倦疲缓。
像是飘渺而又时刻存在的寻常之物,但每当爱情这件事放置在不同的个体身上而产生的每一次经历,却只能让人感到绝对的、完全特殊的轰轰烈烈、孤枕难眠。
「插画来自💕有脑子和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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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尔蒙和克里斯马
在希腊神话里,爱神丘比特怀里有两支射向世人的弓箭。一支以黄金练成的利箭,能使被射中之人立刻燃起对爱情的渴望;另一支钝箭则是使铅墨浇铸而成,除了让人对爱情厌恶连连就别无他用。
虽然太阳神阿波罗和女子达芙妮因为丘比特的玩笑而永远无法成为相爱的恋人,但神话终究只是传说,长着翅膀的爱神并不会真的因为恼怒而乱点鸳鸯谱,人类的感情也绝对不是来自于一把袖珍的爱心弓箭。
从生理结构上来说,人类大脑所分泌的荷尔蒙才是真正决定了你是否会对一个人产生兴趣的关键,包括名字很长没必要记它英文的「phenylethylamine」苯基乙胺、除了弗洛伊德没人更懂的「dopamine」多巴胺以及每个和我一样特别易怒的朋友都会需要的镇定元素「endorphin」内啡肽。
所以,如果你遇见一个能够让你产生以上各种荷尔蒙分泌物的对象时,你就很有可能陷入一场和我一样难堪的暗恋中——除非他也能分泌出相同的东西。
当然,有时候我们也可以借助一些外在的力量去刺激这些荷尔蒙的产生,比如紧张刺激的恐怖密室、惊险的亚洲第一过山车以及尼古丁和酒精。
这也就解释了在我精心策划了一场密室逃脱而对方放了我鸽子并让我在两对情侣中间瑟瑟发抖地躺进比一双绣花鞋还吓人的死人房间之后,为什么会在回家的出租车上痛哭流涕了。
因为我不仅没有利用这场紧张刺激的密室为自己争取多更多的荷尔蒙分泌,还被其他人的多巴胺秀了一脸。
好在,我的座右铭就是胜不骄败不馁。既然恐怖密室的刺激没有安排上,那我就让尼古丁和酒精来替我完成一场该有的充斥着成年人恋爱荷尔蒙的告白。
但事实证明,喝多的我不但会抱着树说:“我要永远和这棵树在一起”,还会按错语音,让对方听了两分钟:
六个一!开!
这就纯属荷尔蒙上头的失误了。
2020下半年,我常常和花总坐在各种地方谈心聊天,而核心的主题往往只有一个:我们为什么会如此痴迷某一个人。
举一个不那么恰当的例子。
在被誉为社会学三大奠基人之一的马克斯·韦伯上世纪二十年代出版的《经济与社会》中,谈到不同领袖的类型时所强调的与「传统型权威」「法理型权威」不同的「克里斯马型权威」(Charismatic authority),这类的领导人往往具有一些其他的普通人所不具有的超凡的、特殊的,对于追随者而言有着绝对魅力的不寻常特质。
这种克里斯马型的魅力领袖可以通过他强大的人格感召力改变社会公众的思想乃至道德规范。
最典型和负面的就是纳粹领袖阿道夫·希特勒。
在电影《乔乔的异想世界》中,德国少年乔乔就是从小疯狂崇拜者他们看似充满斗志和抗争精神的绝对领袖,并将其看作是他关系最为密切的挚友。
这就是克里斯马型领袖的核心:超强的独特魅力和个人价值。
虽然我喜欢的弟弟既不是什么超凡脱俗的国家领袖,更不是可以带来社会变革和全新颠覆的英雄,但是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倒也能分析出那么一两个我喜欢他的原因:
轻盈是最重要的部分。
在所有人都焦虑、不安,在丧失安全感之下变得越发沉重的时候,他的轻盈就显得格外使人满意——在保持对大部分的事情都不在意的爽快态度的同时,又有自己喜欢做的事和既有的方向。
想说什么就会说,想做什么就会做。
在他和我交织的生命里,没有让我感觉到任何一分一毫的重量感。他轻飘飘的,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羁绊住他一样轻盈得让我这具已经被生活痛捶到失去活力的躯体又感觉到了新鲜的氧分子。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我终于来到了渡边给绿子描述的那个充斥着土壤清香的春天的原野之上,饱和的空气里终于跌进了那只毛茸茸、肚子圆鼓鼓的小熊怀里,畅快地在铺满三叶草的三坡上咕噜咕噜地打滚。
柏拉图倾尽一生都在找寻理想意义上的完美的圆。而两个人走到一起,必须要做的,就是融合在一起,成为一个尽量趋紧统一的圆。
所以如此沉重的我必须要喜欢他,而且会比喜欢任何人都要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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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的神经症人格
我必须承认,在那些所有患得患失又求而不得的感情生活中,我总是不自觉地在扮演一个看似游刃有余的场外观众,好像对每一段关系该如何发展、何时截止,怎么调试和过渡有着尚佳的明确规划。
这就使得当我陷入一个被动而茫然的局面时,会直接选择逃避,因为这样有利用我不至于丧失所有对于这段关系的控制能力,保留下应有的体面和尊严。因此,即使在脑子里已经预想了无数次如何表明心意,等真正见面的时候,计时器仍然会跳归于零、海浪翻涌着退回深处、运动员倒退着跑回起跑线。
但问题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我发现我的感情越来越趋近于病态的渴求,只不过我接近的对象不是那个我一直翘首期盼的、渴望的他,而是其他那些能够替代他的相似的人。
比我小四岁、天秤座、长相出众、喜欢穿dunk、戴着可爱的小牙套、说话的时候两个眼睛眨巴眨巴。
在他出现之前,我完全无法设想和弟弟恋爱的感觉,更无法接受男孩子向我撒娇喊姐姐。但是现在,我只喜欢比我小的男孩,只想和我会喊我姐姐的人谈恋爱。
这已经完全超乎了我的预期。
包括我个人的整个穿衣风格、行为举止,都因为他的喜好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开始喜欢很可爱的泡泡玛特,喜欢迪士尼里戴着白色手套像是酒店迎宾一样的米老鼠,喜欢粉色的Nike,甚至是小熊软糖和小碗的杯面。
我已经不确定我是因为喜欢这些东西而喜欢,还是因为我喜欢他而喜欢了。
在这种爱情里,我对这段关系的逃避来自于我害怕遭到他的嫌恶和拒绝,就像是我害怕被任何一个人拒绝而陷入尴尬一样;而这样的逃避又进一步促使我成为一个像是被野兽紧紧追赶的亡命徒一样,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和空间,盲目地跑向就近的一棵相似的树——这不是受到荷尔蒙或是其他爱欲成分的影响,而是来源于我对他爱而不得的焦虑。
我十分肯定,这就是卡伦·霍尼在《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里谈到的「对爱的病态需要」。
“只要一个人是被强烈的焦虑所驱动,其结果必然是丧失自发性和灵活性。”
正是因为害怕被对方冷落的恐惧始终无法消除,所以我干脆就拒绝发生任何可能会导致我陷入被否认的行为举动,其中就包括表白、袒露心迹或者是展示出多一点点我对他的好感。
“无论如何,人们并不喜欢我,所以我还是最好靠边站,以免遭到任何可能的冷落。”
这就很难让我在真正想要恋爱的对象面前迈出至关重要的一步,甚至可能让他也感觉不到任何可能的机会。
而这种压抑又会进一步让我产生爱而不得的焦虑和困惑,进而不断提升对那些能够给予我安全感的人的需要——比如其他那些率先向我示好的和他类似的男生。
循环往复。
直到我的焦虑感越来越强,因恐惧而破碎的不甘和失望也愈发膨胀。
写到这里,我突然之间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
或许人类的感情就像是昨晚被我家猫弄乱的毛线球一样,越是想要分析清楚,它就越发混乱不堪。
我对他的感情在这些反复的斟酌思辨之下似乎也只剩下形单影只的薄薄碎片。除了愈发清晰自己和他再无可能之外,也没有任何可以再敞开透亮地让自己去研磨提纯的东西了。
该翻的聊天记录都翻遍了,该思量的过去也思量过了,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的两个人就凭我在这如何分析,也不会再生出花来的。
明白了爱情是怎么产生的又如何,知晓了为什么会喜欢、为什么不敢向他告白又怎样,还不是只能抓着与大家能够说话的这个机会,写下几千字充满滑稽自白的文字。
那理论去分析现象,拿现成的知识去解决问题。
但最后呢,结果呢。
还不是只能在情人节,看着他发在朋友圈的和女朋友的合照。
转头拾起自己的一地鸡毛。
再他x潇洒的人。
也还不是要吃这垃圾爱情的苦。
以后再不写了,再不说了。
除非下次,和他谈上恋爱了,再说吧。
情人节快乐啦朋友们!
希望所有的你们都能像森下典子写的那样,想见面时,就见面;有喜欢的人,就和他说喜欢;谈恋爱时,就好好爱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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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 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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