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后转》（二十）狼狗留下，煮酒新论 | 马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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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后传

狼狗留下，煮酒新论

马金香

西门庆与伙计小张回到家，敲门，西门凯问：谁？西门庆回答：我！朱红大门一开，西门庆一进门就见一条背黑腹黄大约有70--80斤重的凶狗呆在院子里。狼狗见到西门庆和伙计小张后又吼叫起来，声音响亮；狼狗的脖子上已经拴上皮带扣和铁链子了。老徐喝斥了一声黑贝，黑贝哼哼着老实了。西门凯对西门庆说：叔，这就是我买回来的狼狗，叫黑贝，这位是原狗主人老徐。西门庆朝老徐瞅一眼，见老徐中下等个头，人长得黑胖些，一副谄媚笑脸看着西门庆。西门庆说：你家的狗呀？老徐点头笑着说：是。

西门庆站在院里端详了一气黑贝，老徐一直在讨好地笑着。西门庆见他几个妻妾丫头婆子们都站在自家门口向他们张望，觉得这条狼狗确实挺凶的，把大家都惊到了。老徐也媚笑着看向西门庆的妻妾们和丫环婆子们，这些女人或站在自家门口，或依在门前房檐红柱后面，那景象比画上的人物景致还美三分。

西门庆对老徐说：这狗是不是凶了点？能管住它吗？老徐笑着对西门庆说：黑贝才来，过几天熟了就好了，西门大官人，您喂给它东西吃，它就跟您近乎了。西门庆说：是啊，我怎么忘了这个茬，我小时候家里也养过小猫小狗，谁喂它跟谁近，可没养过这么大这么凶的狗。老徐说：经常喂给它吃的，它就听您的话。听了老徐的话，西门庆就让小张去厨房拿点生牛肉来，小张跑厨房去拿回两块生牛肉来，有6--7两重，递给西门庆。西门庆接了牛肉，扔给黑贝一块牛肉，黑贝看看肉，看看老徐，老徐让黑贝：吃！黑贝把肉一口噙住，嚼两下就吞到肚内，西门庆又扔第二块肉，黑贝又是嚼两口吞下了。

在院子里呆了一会，西门庆说：我有点累了，先回屋休息一下，西门凯，你照应一下老徐。西门凯说：好，叔，您歇着吧。老徐冲西门庆笑着，西门庆去姜飞燕的屋子了，姜飞燕见西门庆进屋就跟西门庆说：官人，是你叫西门凯买回来这条狼狗的？西门庆说：怎么了？姜飞燕说：这叫黑贝的狗太凶了，你买它做什么？西门庆说：买来看家护院。姜飞燕说：这家伙凶了巴几地见谁它都咬，再把人咬了可怎么办？西门庆说：熟了就好了。两人正说话间，听黑贝又在吼叫，被老徐喝住了，原来汪素珍王腊梅和鲁小小互相招呼着都出来奔姜飞燕屋来了，黑贝见她们走动，就吼叫起来。

她们三人来到姜飞燕屋，汪素珍跟西门庆说：官人，怎么买这么凶的狗回来？鲁小小也说：它差点咬到我！王腊梅说：这条狗能把人吓出个好歹来。西门庆说：狗凶才能看家护院，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熟了就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累了，让我歇一会儿。王腊梅说：官人，这条狗怎么老吼叫？汪素珍说：是啊，官人，西门红听大狗叫声她都害怕。西门庆说：你们什么意思?这只狼狗不要了？汪素珍说：弄个老实点的，这个太凶了。鲁小小说：是啊，官人。西门庆说：老实的，贼会怕嘛！要换也不能马上换呀！姜飞燕说：西门凯都买回来了，也不能马上送走，狗以前主人老徐不跟着过来了嘛，先养它几天再说，都快回去吧，官人要休息，大姐你说呢？汪素珍说：飞燕说得也有道理，先留下几天，看看它跟咱们熟了再叫不叫了，现在大家出门的时候多加点小心就是了。姜飞燕说：官人还要休息，大家赶紧回去吧。汪素珍说：对，让官人休息休息，走，咱们回去。汪素珍王腊梅鲁小小就离开了。

出门后，王腊梅有些不高兴，她愤愤地说：什么玩应，她还撵开了。姜飞燕听到王腊梅的话，她跟西门庆说：官人，你都听到王腊梅那个婊子说什么了吧！我今天可没惹她，我刚才的话不都是维护你吗？西门庆不言语，姜飞燕说：我整天在家照顾少爷，我容易吗？王腊梅这个不下蛋的鸡整天挑我刺，来欺负我，你也不向着我，我的命可真苦啊。姜飞燕说着就要掉泪了。西门庆说：小药房不是她带来的钱买的门面嘛，你就不能给我省点心！姜飞燕说：我娘家陪送的彩礼不比她多！这屋里的古董字画不都是我娘家陪送过来的？西门庆说：你吵吵什么，你让我歇一会不行啊！姜飞燕再没敢说话。丫环冉小云一直在捂西门超的两耳，西门超害怕狼狗叫声。

阚富贵下午3点多钟回到县衙门，回到他办公处，公文和信件已经累积一堆放在桌子上了，回来他也没心思看，因为喝了酒他有些发困便歪在椅子上睡着了。他手下一个姓王差役进来，见他睡着，觉得阚副知县平时上班三天打鱼二天晒网的经常不来衙门，一堆的公文都没看，他今天来了，该让他看看公文了，不少上面下面的人都来催问阚副知县文案批复了没有。王差役上前叫到：阚副知县！阚副知县！阚副知县！！您醒醒！终于，阚副知县被叫醒了，他迷瞪瞪的看向王差役，问到：干什么？王差役便把手上的公文递给他说：来公文了，您批一下？不少人等您批复。王差役递给阚富贵公文让他看。阚富贵被叫醒感到很烦躁，睡眼朦胧，听到王差役只是让他看公文，并无其他事，酒气上头，一股怒火冲上心头，他吼王差役到：你干嘛叫醒我！嗯？王差役见他态度恶劣，情知不好，小心地解释道：我是想告诉阚大人您看看公文，这桌上还有好多。阚富贵说：放你娘的屁，你给我滚！王差役这才知道，这阚富贵是个暴脾气，不识好人心，他把手上公文放桌上。王差役见阚富贵火了，有点害怕，又点头哈腰说小话道：小人莽撞了，对不起，我这就滚。王差役出去了，可阚副知县又骂到：瘪羔子，妈的。王差役也听到了阚富贵的骂声。王差役想，我都跟阚副知县赔不是了，阚富贵还骂他，至此王差役知道阚富贵不是好伺候的主，后悔来阚富贵手下当差了。

王差役出得门来，感到憋屈，想找安胜说此事，小安去东京了。王差役转悠一气犹豫再三还是去了史知县办公处。之前王差役进衙门做事，他也通过小安给史知县送过礼，所以有事他来找史知县。门外站岗的刘衙役也认识他，王差役告诉刘衙役自己有事要找史知县说，刘衙役去里面汇报给史知县，说：阚富贵手下的王差役要求见您，他说有事跟史大人说。史知县同意王差役进来说事情，史知县很想知道阚富贵的情况。王差役进来，史知县见了王差役，只见这王差役20多岁，人也普通，史知县以前对他没有印象。

王差役站在史知县对面说：您好史大人，我冒犯来打扰您一下，我叫王捷，跟小安熟识。史知县嗷了一声，问他：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王差役说：我想请求史大人帮我调回我原来干的巡逻差事。史知县问：你现在在哪个部门当差呀？王差役说：现在在阚副知县那儿，我原先在街上巡逻，我还想回去干老本行。史知县问：为什么？王差役说：我不太会伺候人，以前没干过。史知县说：不会学嘛！王差役说：不行，学不会，我天生不会伺候人。史知县说：谁天生会伺候人呀？你说什么活不伺候人呀！到底为什么不想干了？王差役说：我怕出差错。史知县说：什么意思？出什么差错？阚副知县不容你了？王差役说：就是我这人胆子小。史知县说：你不说实话，我帮不了你！你回去吧。王差役赶忙说：就是阚副知县脾气大些，我胆子小。史知县说：他脾气大你伺候不了？王差役说：是。史知县：这是理由吗？你还是回去吧。

听到这，王差役进一步说：他还骂我。史知县问：他为什么骂你？王差役说：刚才他在屋里睡觉，身上一股酒气，我好心好意叫醒他看看公文，他就来骂我。我真是一片好心，这几天他都没正儿八经来衙门当班，公文堆了一大堆，我提醒他看公文，我一片好心反倒赚个驴肝肺，他往死骂我。史知县：嗷。了一声。史知县问：就这些？王差役说：就这些。史知县说：这些日子阚副知县没来上班都干什么去了？王差役说：我听别人说他喜欢喝酒玩麻雀牌。史知县说：嗷，还有吗？王差役摇头说：再没听说。史知县说：嗷，这样，你先回去。王差役问：那我调动的事呢？史知县说：调动的事得找机会。王差役说：好，谢谢史大人您，您费点心，早点帮我调到巡逻处，小的万分感谢史大人。史知县说：行，你先干着，有什么事你跟我讲。王差役说：好，那我先回去了，您忙史大人。史知县点点头。王差役出来了，他跟刘衙役客套二句，王差役走了。王差役的话，让史知县对阚富知县也相当不满了，工作时间阚富贵就随便脱岗，他还拿我这个知县当回事嘛！他装都不肯装一下，太猖狂了。但史知县也听小安说到大家都传阚富贵跟东京高俅关系好，这高俅是皇上的红人，这就棘手了；所以因为阚富贵，史知县就想调离阳谷县，让小安给吏部孙大人送信去了。

晚上6点来钟，二胖王可又来找任学军出去玩，饭店关门任学军就与二胖出去了。他俩人走出不久，潘金莲家后院被扔进一捆柴禾，是那个驼背女人的儿子扔进来的。夜间的阳谷县也很热闹，不少饭店酒馆还在营业，还有唱戏的茶馆也在营业。大街上有点火把搞经营的，路边有卖烧烤的，有演杂技的，耍猴子的，演皮影戏的，耍大刀卖大刀的，说书的，拉琴唱曲的，卖花的，算命的，等等生意，五花八门。任学军与二胖去看皮影戏，每人交了5文钱，此班子是从南方过来的，围出一块地，演的是陈寿写的《三国志》里的内容，上一场演的是“吴主传”，讲的是孙权。这一场演的是“先主传”，讲的是刘备。是有关曹操与刘备煮酒论英雄的事儿，曹操说：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本初之徒，不足数也。听罢，先主方食，失匕箸。刘备善于掩饰，躲过曹操的试探。提线的两人捏着嗓子说唱好久。演了半个小时，此场演完，下一场演“诸葛亮传”。交钱的人看下一场，不交钱的人被请了出去。

任学军与二胖两人出来，二胖说：你读过《三国志》吗？任学军说：读过不止一次。二胖说：我也读过。我看曹操就是个汉贼，刘备才是仁义之君。曹操曾说过“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曹操还误杀了吕伯奢一家人，真够狠的。任学军说：刘备喜好名声，爱宣传自己。曹操这人是真性情，会写诗有文采，曹操的心是真地狠，这叫做无毒不丈夫。二胖说：曹操说天下只有他和刘备是英雄，听了此话，刘备假装筷子掉地上了，躲过曹操的试探，曹操不怀疑他刘备有野心了。曹操真看不出刘备是伪装的吗？这太明显了呀。任学军说：刘备没有伪装，是曹操抬举他刘备了，刘备才惭愧掉落筷子。二胖说：没听懂。任学军说：其实是刘备感到自己不配与曹操论英雄才掉下筷子，并不是刘备怕曹操怀疑自己有野心。再一个曹操也有大意的时候，就是刘备真有野心，曹操这人太骄傲了，根本不会把刘备放在心上。二胖说：为什么刘备感到自己不配与曹操论英雄呢？曹操为什么看不起刘备呢？任学军说：刘备早先到处投奔他人，他投奔过曹操，又投奔过袁绍，反正投奔过好多人，他大半生到处去投奔人，可他在哪儿都待不长久，像个伤家犬。他没地方去，后来去投奔荆州太守刘表，才安稳下来，他怎么敢跟曹操论英雄啊！二胖说：他是个伤家犬，他又怎么最后成功了？任学军说：刘备这人爱惜人才脸皮还厚有韧劲，所以他成功了。二胖说：刘备脸皮厚有韧劲是什么意思？任学军说：刘备有一种百折不挠的劲头，他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头。二胖说：大家都认为刘备比曹操仁义一些，你怎么看？任学军说：刘备是比曹操仁义一些，但他也不是善良之辈。刘备后来又去投奔刘璋，刘璋在益州，刘璋收留了他；可后来刘备又攻取了益州，等于刘璋引狼入室。

二胖说：《三国志》就是写曹操，刘备，孙权在抢地盘，看谁抢得多。任学军说：这话不假，咱们现在的人不也是各抢各的地盘嘛！做官的在抢官位子，做生意的在抢生意场，都是在争夺地盘。二胖说：有道理，你在外边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也长了不少见识。任学军说：那当然。

任学军与二胖在街上转悠一气，他俩饿了，要吃点东西。两人进到一家艾家打卤面馆，二胖问面条多钱一碗？艾老板说：4文钱一碗。二人要了二碗。等他俩人吃完结账时，艾老板告知2碗20文钱。任学军与二胖不干了，任学军说：你不说4文钱一碗吗？艾老板说：我说是10文钱一碗，你俩听差了吧？二胖说：我们俩都听差了？不可能，你分明说的是4文钱一碗。艾老板说：我说的是10文钱一碗，两位客官是不是听错了？任学军说：听什么错了！笑话！双方争讲起来，任学军二胖坚持一共给8文钱，而艾老板说必须给20文钱。两方互不相让，任学军与二胖扔下8文钱就走人，被面馆艾老板和伙计崔拦住，4个人就打将起来。任学军跟艾老板打，而二胖跟伙计崔打，任学军几个猛拳就把艾老板打趴在地上，伙计崔与二胖打个平手。伙计崔见艾老板倒地哎呀直叫，无心再打，去扶艾老板，二胖才脱开身，任学军与二胖就乘机逃出面馆。他俩出了面馆便跑，二胖边跑边说：我听他真真的说是4文钱一碗，收钱就说10文钱，这不是耍人玩嘛！任学军说：就是故意的，这种人就不能跟他客气了！两人跑一气，跑得气喘吁吁才停下来走走。面馆的伙计崔偷偷跟在后面追。

那边艾老板被任学军打后右胸侧疼得厉害，躺床上呻吟起来，此时不见了伙计崔，艾老婆从后屋出来，知道了经过，她把姑娘叫起来照顾老艾。艾老婆忙去找来一名中医李大夫，李大夫看后让他们找专门骨科大夫看，艾的老婆付了出诊费又出去找来专门正骨的王大夫过来，王大夫一摸艾老板的右勒巴处，艾老板就叫唤起来，摸一气，王大夫说艾老板断了一根肋骨，当晚王大夫给艾老板正了肋骨。王大夫又说让艾老板喝几副中药，还要在勒巴处烀膏药。艾老婆带银子又去王大夫药房把药抓了，一共花了4两银子。艾老婆回来把烀的药给男人烀在勒巴上，见男人疼得呻吟艾老婆连夜熬了药让男人服下。伙计崔也回来了，告诉艾老板，打你的那个男子进了王婆家的茶馆。

晚上，西门庆家，老徐晚上跟小张睡一个屋，住在东面一排厢房中靠北边的一间，而西面一排厢房是西门庆家婆子们住的地方。西门凯当晚回当铺休息了。夜里，狼狗黑贝还是常常吼叫不停，声音响亮，除了老徐，西门庆一家人和丫环婆子等都没睡踏实。

作者简介

马金香，学历中专，民族满族，出生60年代，地址辽宁省东港市，在多家文学平台发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