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家庭》解读:一场手术台上的直播

做不做这个专辑,我拿起来又放下,犹豫了好几次。问题就纠结在,使用什么样的案例来加以说明呢?我做过好几年的心理咨询。积累了不少的案例。但是跟我自己的经历比起来。似乎都显得很逊色。

要不要拿自己来说事呢?要是说的话,这不就像是在做一场手术台上的直播,病人是我,医生是我,在旁边解说的还是我——看着血淋淋的刀在自己的身上割来割去,又要经历一次怎样的痛苦,不难想象。

也是在这犹豫中。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我最早接触心理学本来是想解决自己的心理问题,可是在进入心理咨询这一行以后,却转了一个方向。看上去没有离开自我成长,事实上却是尽可能的在回避着那些仍旧在困扰自己的问题。

这从一件事上就可以看出来,5年前我决定转行时,理由是不想天天接触那些负面情绪的倾诉,是进入了职业厌倦期。其实又何尝不是那些案例在经常地触动着自己的相似情绪呢?说到底,这不就是因为想回避才离开吗?

两年后,身体更差了,来到了海南。当时就隐隐地感到,之所以要跑这么远,要到海南来,仍旧是前边的回避在延续。归根结底,还是在回避一个人。

从现在算起来,五年前回过一次家。为了不看到她,那之前还有十三年没有回过家。在这十八年里,有一件事,每每让我心惊肉跳,那就是每次看到有家乡的电话打来时。我担心电话里会传出来一个“噩耗”,让我左右为难:不回去吧,实在说不过去,回去吧,更是千万个不愿意。

好在,这个电话一直没有来,但是,更可怕的是,它要来的那一天,也肯定是越来越近了。会是弟弟打来呢,还是妹妹打来呢?不管是谁,要么当面拒绝,要么索性现在就换了手机号。这样,也就断了跟家里的一切联系了。

说起来,弟弟妹妹他们待我都很好,之所以也不愿跟他们联系,也是因为他们会在这件事上谴责我。十八年前父亲去逝了,我竭力要回避的那个人,就是我的母亲。可是我发现,躲避这么远,也没什么用,就算她不在了,我也躲不开她。

曾经有不少的文章,写了,也发了,又让我删除了。前几天,黑龙江的一个14岁的女中学生杀害了她的母亲的报道又出现了,在我的公众号里,那篇因为济南大学女生自杀的消息写成的文章,还没有删除。这一回,我也不想删除了。因为事实上,我已经在自己的内心里承受着几乎所有人都可能指责的那种指责了。既然如此,那我何不索性把想要说的话说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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