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祥 | ​惊动圣上的黄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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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同治年间,黄梅县上乡聂西塆发生了一桩奇闻。
六十八岁的考生聂荣椿科考乡试中举,其励志故事一时疯传大江南北,甚至惊动了当朝圣上同治皇帝,为勉励天下读书人,钦赐匾额,此传奇故事一时之间广为流传,成为一段佳话。
故事还得从聂西塆来历说起。
聂西塆位于大别山南麓,举世闻名的佛教圣地五祖寺的东北面两公里处,隶属湖北省黄梅县五祖镇天山村,是一块风水宝地,享有左青龙右白虎之称。
聂西塆四面环山,松涛声声,风景如画,乡村两边有两口清澈的水塘,当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村里的妇女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地洗衣服,拉着家常,池塘边上时不时,有小孩们在玩耍嬉戏、捉迷藏,鸡犬相闻,炊烟袅袅,好一处原始村落,世外桃源之地。
右边水塘边上有一口泉井,水井里的泉水冬暖夏凉,一到冬天泉中冒出腾腾的热气,且泉水甘甜可口,过路之人必饮之。
清朝乾隆年间,祖人聂建公定居柘林铺,生育四子,老大老二迁居村东边另一处村庄,取名聂东塆。
老三留居柘林铺老屋,老四之孙廷懋公迁居聂西塆,在聂西塆村东头有一棵古槐树,故称槐树西塆,又叫聂西塆。
据聂氏宗谱记载,宋朝时期子经公曾孙崇公后裔,祖人瀚公于明初自江西鄱阳迁徒来至黄梅塅塘。
为纪念祖人,把他祖宗三代墓迁来黄梅,分别是曾祖光化公,祖父万五公、父亲寿山公,为不忘本,以光化公为迁梅始祖。
聂荣椿,字怀远,号南轩,谱名元璠,出生于清朝嘉庆四年,公元(1799),天资聪颖勤奋好学,自幼受父亲聂飞雄熏陶,家风严谨,在幼小的心灵中为自己人生树立目标,长大后一定要考起功名,光宗耀祖。
尽管父亲是文学士出身,在清水衙门里面供一闲职,由于父亲为人忠厚,过迂清廉,乐施好善,又不想巴结权势,除去自己日常开销应酬外,所剩俸禄无几,拿到家中银两杯水车薪捉襟见肘。
母亲周氏看着二个孩子吃不饱饭,面带菜色心中隐隐作痛。
聂荣椿老大,脚下还有一个弟弟,爷爷奶奶过早地离开人世,甚至连他们长什么模样也不知道,尽管母亲勤俭持家,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的。
聂荣椿也很懂事,除每日私塾念书外,剩余时间帮母亲分担家务,上山砍柴放牛。
屋漏偏遭连阴雨,在聂春椿十岁那年母亲得了重疾,大山之中交通不便,贫困的家里郎中也难以请到,母亲死不瞑目,撇下二个年幼的小孩一命呜呼。
母亲过世一周年后,父亲又迎娶了比他小十岁的继母娘岳氏,岳母出生大家闺女,书香门第之家,仰慕父亲的为人,在娘家的撮合下才肯屈嫁聂家填房。
在聂荣椿十三岁的时候,继母生下了二弟,继母也是位贤惠之人,称得上是贤妻良母,对聂荣椿兄弟俩视为己出,而且很支持其读书,聂荣椿知恩图报,暗暗发誓,要好好报答继母养育之恩。
尽管家中生活清贫,但功课没拉下,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在艰苦的环境下,聂荣椿不但没气妥,每日挑灯夜读,在父亲聂飞雄的感召下,四书五经,背诵得滚瓜烂熟,八股文章信手拈来,毛笔书法小有成就,而且写得一手锦绣文章。
附近相邻不论红白喜事都有求于他,每当过年时,聂西塆家家户户的春联都出自他手,在当地小有名气。
1823年,此时的聂荣椿年方二十四岁,继母又生下了三弟,贫困的家中雪上加霜,生活更加拮据。
已从当年的懵懂少年出脱成了,一位血气方刚的俊小伙,前一次由于盘缠没凑足原因,错过了湖北三年一次乡试科考,心中深感遗憾。
这年秋天聂荣椿雄心勃勃,一路舟车劳顿,满怀信心来到了湖北乡试院一试身手。
考完试聂荣椿自我感觉良好,满心欢喜地回到家里,一心等着金榜题名,做着春秋大梦,幻想他中举以后的美好前景,可天不遂人愿,聂西塆一直不见中举的捷报。
丧气的聂荣椿在继母娘规劝下又恢复常态,磨拳擦掌,等待着第二次乡试,当放榜之日,聂荣椿卯足了劲,可惜这次又名落孙山。
经过两次打击后,聂荣椿调整心态,找了找原因,当时清朝科考官员,私底下有条不成文规矩,凡要想中举者必先拜访考官,私给银两物品等,否则休想有功名。
像聂荣椿这样的家庭哪有银两贿赂考官,况且自己有一肚墨水,不信考不上,第一次不行再考第二次,第二没考上还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总有一次要考上。
就这样聂荣椿从清朝道光、咸丰、同治三位皇帝科考,经历了十几次乡试科考,历时四十四个春秋,其中酸甜苦辣百般味只有经历苦难的人才知道。
从二十多岁年轻的后生到白发胡须的老翁,聂荣椿锲不舍的精神终于感动了苍穹。
聂荣椿历时几十个春秋科考的事迹,被说书艺人当故事传为美谈,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当朝大臣对此事也议论纷纷。
一日传到同治皇帝耳朵里,龙颜大悦,我大清子民还有此人,当即召见两湖总督,嘱咐在来年科举中一定关注此人,不得有误。
同治六年(公元1867年),时年六十八岁的聂荣椿心怀大志,雄心勃勃依然赴乡试赶考,可谓皇天不负有心人,喜中举人,获赠“文魁”匾额,同治七年穆宗皇帝钦赐翰林院检讨头衔。
乡试通常每三年在各省省城举行一次,又称为大比。由于是在秋季举行,所以又称为秋闱。参加乡试的是秀才(生),但是秀才在参加乡试之前先要通过本省学政巡回举行的科考,成绩优良的才能选送参加乡试。乡试考中后称为举人,第一名称为解元。
在翰林院内特设的教习馆(亦名庶常馆)肄业三年期满举行“散馆”考试,成绩优良的分别授翰林院编修、翰林院检讨。
聂荣椿历经几十个春秋,虽然说只是中个举人从七品官职,可是他孜孜不倦的学习精神永远值得我们后人学习歌颂。聂荣椿是聂氏宗族的骄傲,也是中华民族千千万万学子的楷模。

‍【作者简介】程立祥,男,农民诗人,笔名草原飞鹰,湖北黄冈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沈阳市作家协会会员。

【链接】程立祥 | 走进聂西塆

弘度 | 寻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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