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绪宏 | 我的小学(外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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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 陶绪宏律师,1996年毕业于武汉大学,法学专业,1996年7月至1999年12月任法律专业教师。

  • 1999年以黄冈市第一名的成绩考取全国律师资格,  2000年取得律师执业证从事律师工作至今。

  • 2000年至2004年4月任湖北德铭律师事务所律师,  2004年5月至2008年8月任湖北东坡律师事务所律师、合伙人。

  • 2008年9月至今任广东香江律师事务所律师、合伙人、负责人(主任),是香江所发起人。

  • 2004年度被湖北省黄冈市评为“司法先进工作者”光荣称号。

1

我的小学

陶绪宏

前几天,偶尔去一个农庄吃饭,农庄就在城郊的一个僻静处,停好车,进入大门,就是大厅,穿梭在按农家布置的几个场景之后,来到了一溜土木结构的旧式简易平房,乍一看,怎么象当年我的小学?仔细看看,没错,就是那时的小学!一排教室门楣处还赫然次第挂着一年级至六年级的班牌,一下子吓着我了,仿佛就穿越到了小学时代。但我读书时可没有六年级这个学制。

那是与现代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大集体为了多生产粮食,不用好地,多半会在村庄比较集中但又贫瘠的地方盖学校,如我们小学就盖在一个山顶上,一个四合院,土砖土瓦,松木撗条椽子,一前一后两个门,五间教室,几间教师宿舍兼办公室,一个客厅兼会议室,为了方便,我绝大多数时侯都是走后门进出。

上学时夏天很凉快,没有空调风扇倒也能得去,冬天就冻死了,大别山的冬天不缺西北风,那时候同学们吃肉少,穿的又单又破,御寒能力弱,绝大多数学生都自带火炉子取暖,柴火就地解决,山上草木并不茂盛,根本就不怕引起火灾,一下课我们就提着自制的火炉子乱摇狂曳,火也烧旺了,人也活动了,倒也不冷了。

学校老师都是本乡本土的人,严厉又认真,打骂也是常态,从没有家长护短的。我父亲是大队长,他经常要求老师要管紧我。那时我很怕老师的;但老师不在时,我就是孩子王,带头打闹嬉戏。有时老师突然来了,但很少抓到我的现场。现在想想倒也是挺幸运的。

读书没有几个是认真的,嬉戏玩闹,倒也轻松快活啊,绝大多数家乡对孩子读书也不上心,但我父亲是个例外,他会经常问老师,也会问我考试的成绩,这个是童年最烦心的事儿。

几年下来,少数人考上了初中,我也开始担心了,怕考不上就没有书读了,可能要去做木工学徒了,我眼睛近视,不知怎么做木工?!小升初考试,我居然考上了乡镇初中重点班,在强手如林的重点班,更不好混了,现在想想还很后怕。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上完了小学,几年后小学易址重建了,老小学与我老屋只有一里路程,但我小学毕业至今三十几年没去过,偶尔在老家见到我的小学老师,老师都要问工作情况,听到还不错,老师也开心,可能是觉得产品质量还过得去吧,便是一种心安理得略带骄傲神情,客套一番,望着老师衰老的背影慢慢离去……

人易触景伤怀,以后再也不想去那种怀旧的地方吃饭了。

2

田普洼自然村

陶绪宏

自然村落,是农业文明的物化载体,也是精神家园。我们叫她垸子,顾名思义,就是围田而居的地方,也是现代人的乡愁之由、发梦之源。

听先人代代相传,田普洼在陶姓定居之前有多个姓氏在此定居过,白虎方龟山左脖子一带叫易家榜,住着姓易的人家;进冲靠右边山上住着姓陆的人家,所以叫陆家洼。可能是战乱、迁徏亦或是瘟疫,反正他们及其后代早就杳无音讯了。

过了若干年后,大约距今二百年,三合垸陶氏人丁兴旺,人稠地密,为找到适合发展的地方,其中一支来到田普洼定居,最初是在对面山的山洼盖房子住下来,至今有水井与瓦砾等遗存为证。先人们夜观田普洼,经常看到有夜明珠闪烁,遂正式在田普洼起屋生活。在低洼处垒石围田种水稻等,缓坡上造旱地种各种农作物。听先人讲,田普洼陶氏人口高峰期达三百多人,麻城剪子街等地均由此迁出。

田普洼二百年的建垸史,可以用地灵人杰,乡风淳朴,耕读传家,崇文尚武来摡括。从地形上看,垸子后靠坚实,是一匹奔腾的烈马,马头顶地名为大高金岗,是一块巨大的花岗岩组成,马嘴巴地名为细高金岗,同样是一块巨大的花岗岩组成,马头马身,活灵活现,马身马尾延伸到几公里外的王家冲,听说是有王姓人家在那里居住过,后来消失了,但烟明塘尚在,继续灌溉着一冲良苗。

垸子前面是高大的龙马尖山脉,从朴树岩一直延伸到河边老榨,与朝阳寺对峙,形成了狮象守水口之势,气象非凡。而对面山为武曲星,所以这垸里常出一些武人,如陶一统,他能单手夹着耕牛帮牛洗脚,生气时将石磙抱到树丫上去了,其人与三官河的胡子亚齐名,听说老榨上面的冲担石就是胡子亚为避雨而寸在那里的,屹立至今不倒。近代也出了陶先锦,民国时期武昌警察总局局长,上过武汉大学和浙江大学,他能闭着眼写对联,师法颜体,而更灵动亲切。但也算是一个行伍出身。可谓是崇文尚武不偏废,达济天下穷孝亲。

青龙方山体高大,龙马尖是方圆十里的最高峰,之前有航空标架,山下有一口龙井,冬暖夏凉,经年不歇地流出清泉,滋润着善良的乡亲,细涓成河,汇入举水,奔江入海。

值得再一提的是龟山,形态逼真、憨态可掬,与汤家寨的余脉叫蛇山的对峙,形成龟蛇锁水口势态。

田普洼地灵人杰,至少有四姓人在此生活繁衍,耕读自牧,迁徏移民,开枝散叶,养活了一方良善,一方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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