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口奶水的恩情

读《世说新语》

规箴第十

我永远不会忘却女儿仰着脑门,眨巴着眼睛,娇嫩的手指软软地而有紧紧地抓着我撩起来露出奶的衣服。

女儿没有长出牙齿的嘴里,含吮着我的奶头,有时还会用牙床垫起来磨磨我的奶头她的"干粮"。说叫"干粮",却是如此的水嫩合口。百分之二百的符合女儿生命的生长。

作为母亲,奶孩子的经历会从一开始就很好地和孩子之间牵起一条感情的纽带,它并不比当年在母亲肚子里时和母亲唯一的连接"脐带"所起的作用小,反而吃奶这个事,更胜一筹,它胜过了任何可以和孩子建立原生感情的联系。

一个孩子,出生后,他的生母的奶水堪比圣泉,孩子如果有幸喝过母亲的奶水,他是幸运而幸福的；有的孩子是母亲生下来他们之后,由于种种原因不能给他们吃奶,于是他们被托付给别的奶妈喂养长大。

不管是亲生母亲的奶水还是奶妈的奶水,生母和奶妈都是妈。所以孩子只要吃过妈的奶水,就是一辈子割舍不断的情和爱,他们身体里流着相通的血液和相投的气味。

记得中国有位知名导演在讲述他和家人的故事时,提到他们两口子由于工作忙,孩子还在哺乳期时,爱人就去工作了,但孩子还没有断奶。

于是孩子的母亲每天上班前就提前把奶水挤出来,放在一个小玻璃瓶里,搁在冰箱。孩子肚子饿了,看护孩子的人就可以从冰箱里取出已经挤好的奶,来喂孩子。

其中这位导演悄悄藏了一瓶奶水,放在一个其他人不知道的冰箱的角落,一直到女儿出嫁这天才取出来。女儿婚礼上,对着自己的爱人女儿的母亲送给女儿,希望女儿珍藏一辈子。

这为导演这么做的深意是多元化的,但其中一定蕴含了父亲希望女儿永远明白作为一个女人最大的担当和职责就是用爱一代代传承,而这个爱的传承最直接的连接就是母亲哺育孩子,就是不要忘记母亲的生养之恩。

而更让我们吃惊和震撼的是,当年的那一瓶奶水,历经了二十多年,变成了黑红粘稠的血浆。而女儿当年吃母亲的每一滴奶水...那可是母亲的血啊!喝着母亲的血长大的孩子,我们有何理由不去把爱的传承的接力棒从母亲亦或从奶妈的手中接过来传承下去呢,让家族的香火绵延不息,人类的发展步伐永远不停歇。

《世说新语》规箴第十中有段话:"汉武帝的奶妈曾经在外面犯了罪,武帝需要按照律令治她的罪,奶妈去向东方朔求救。东方朔说:'这件事无法凭着逞口舌之利实现,你一定想免罪的话,离开时,只能不断回头看皇帝,千万不要说话,这样可能有一线希望。"

"奶妈进来辞行时,东方朔则陪侍在皇帝身旁,东方朔就对她说:"你真傻!皇上难道还会想起你喂奶时的恩情吗!"武帝虽然才智超群,心肠钢硬,但则不免有深切的怀恋之情,就怜悯起来了,立刻下令免了她的罪。

汉武帝免了奶妈的罪,看似违反了国家的律令,实际上剔除了多少"硬冰冰"的工业化原素。比如被称为南美洲(包括墨西哥、美国南部的区域,南美各国)创世,创人之神是-----玉米神。最初的玉米口感不好!...

而经过那么长久的淋晒,育种,适应,接受...期间有人把玉米加工成生物燃料；还有的玉米变成转基因食物。这样玉米的食用,使的一直把他们不同的信仰当作一种信仰的我,这回有原配。

当玉米不再是玉米最初的功用,玉米就不是纯粹的专业名称了。而最早玉米的功用是用来吃的或者崇拜的。他代表了一个时代和一个轮回。而这样的轮回怎么能缺少爱的传承呢!怎么会忍心去把玉米变成石油变成工业的牺牲品,怎么会把玉米变成看似无病虫害,但华而不实,口味不佳的代名词呢。

当我们张口时,我们的嘴型会不自觉地噘一下,这个简单的动作就是当年吃奶的条件反射。

吮吸过母亲的奶水,那一份恩情长存!

(感谢大同市书画家张永福老师为本文配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