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路上的湖南共产党人 | 田汉：笔有千钧力 不屈戏剧魂
田汉，1968年离世，至今已50多年。现在，有些年轻人可能不知道田汉有什么贡献，甚至都没听过田汉的名字。但，每一个中国人，必定都唱过田汉的作品——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义勇军进行曲》，田汉就是其词作者。《义勇军进行曲》的歌词是田汉1934年为电影《风云儿女》所作长诗中的节选。据不完全统计，田汉一生创作了话剧、歌剧60余部，戏曲20余部，电影剧本20余部，各类诗词2000多首，文章300多篇，作品超千万字。他作为中国现代戏剧的奠基人和戏曲改革的开拓者，在戏剧、电影、诗歌、小说、翻译等领域作出了卓越贡献。今天，我们纪念田汉，不仅在于他在戏剧界的地位和文学上的建树，更在于他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对革命始终坚定不移的信仰与追求，在于他与国家和人民始终同呼吸共命运的拳拳赤子心，在于他不畏艰难困苦始终坚持以笔为武器战斗抗争的革命气节。
1898年，田汉出生在湖南长沙。虽然家境贫寒，但母亲勤劳善良，再苦也坚持要让田汉读书受教育。田汉的舅舅易象曾跟随孙中山搞革命，32岁就为革命英勇牺牲。田汉自幼深受舅舅及谭嗣同、陈天华、黄兴等革命人士的影响，立下了救国救民的远大志向。1911年，辛亥革命推翻清王朝，13岁的田汉进入长沙师范学习。他年轻而充满激情，参加学生军，改编旧戏剧，满腔热情地投入到没有皇帝的新时代。然而，他发现，这世界仍然是黑暗、压抑而混乱的。1916年，田汉赴日入东京高等师范学校留学，希望能寻求新生之路。当时的日本，正兴起向西方学习的热潮，各种文化交融汇集。18岁的田汉，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各种新思想、新学说，艺术视野不断拓展。他在文学方面的天赋开始展现，陆续发表了不少诗歌和评论文章。同时，他心中始终不曾放下的，是要改变国家命运、人民命运的信念。他曾在李大钊主编的《神州学丛》上发表一篇文章，大胆预言中国“不十数年，且将有社会之大革命也”。他加入了李大钊发起的“少年中国学会”，成为该会东京分会最早的四位成员之一。与郭沫若等在日组织成立创造社，反对封建文化，倡导五四新文化运动。
1922年田汉回国，致力于成为“中国未来的易卜生”。1924年创办了《南国》半月刊，“欲在沉闷的中国新文坛鼓运一种清新芳烈的艺术空气”。1926年田汉创办了南国电影剧社，1927年举行“艺术鱼龙会”的演出，将南国电影剧社改组为南国社，开办南国艺术学院，创办《南国月刊》。这期间，田汉为了发展、改革话剧和传统戏曲，做了很多积极尝试，也创作了不少优秀作品，如《咖啡店之一夜》《获虎之夜》《名优之死》等。这些作品，深刻揭露了当时黑暗专制的反动统治，表达出当时青年的痛苦、反抗和追求，体现了激进的民主主义精神，产生了巨大的社会影响，引导和影响了一批热血青年投入反帝反封建的战斗。但此时的田汉，还处于“写自我”“写心境”的时期，虽浪漫唯美，但离民众和现实还有不小距离。
1930年，在中国共产党人的影响和鼓励下，田汉作为发起人之一，参加了中国左翼作家联盟，并担任执行委员会成员，投身于拯救民族危亡的运动中。他在《南国月刊》上发表了《我们的自己批判》，总结了南国文艺运动的经验教训，批评自己“热情多于卓识”“浪漫强于理性”，修正了自己的航向，公开宣布要向无产阶级转向，为无产阶级服务，为民众服务，为新时代作出贡献。1932年，在白色恐怖笼罩下的上海，田汉加入中国共产党。从此以后，田汉从革命的民主主义者转变为无产阶级的文艺家，且无论革命处于什么阶段，面临何种困境，他都坚定地跟随党的指引，沿着党的道路，义无反顾、矢志不渝。
“九一八”事变爆发后，田汉立即创作了《乱钟》，以戏剧表达自己抗日的决心，一经上演就激发了民众的抗日情绪，成为中国话剧史上不可或缺的激昂篇章。其后，田汉创作了许多名剧，如《梅雨》《年夜饭》《回春之曲》和《扬子江暴风雨》等。同时，他与聂耳、冼星海等合作，创作了很多广为传唱、鼓舞人心的歌曲，如《毕业歌》《青年进行曲》等。这些文艺作品，都满怀着对祖国、对民族之爱，鼓励人们独立自强、抗争不息。1935年，田汉被捕入狱，在狱中，他写下了“平生一掬忧时泪，此日从容作楚囚。安用螺纹留十指，早将鸿爪付千秋”的诗句，表明自己的立场。“七七”事变后，田汉更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戏剧创作中，投身宣传抗战、鼓舞士气、凝聚力量的抗日救亡热潮。他编创了充满着抗日御侮、保家卫国激情的《卢沟桥》，创作了有浓厚政治鼓动作用和强烈抗战意识的《新雁门关》，编写了蕴含强烈民族情怀和忧患意识的《新儿女英雄传》。他奔走于长沙、武汉、桂林等地，开展戏剧界抗日统一战线工作，克服时局动荡、经济拮据、人才匮乏等重重困难，率领“平宣队”“新中国剧社”等团体，通过演出抗战戏剧，向社会各界特别是普通民众控诉侵略者暴行，宣传鼓动抗战，激励人们为国家民族流血斗争，忠实而坚定地践行文艺革命者以笔为戎的使命。
翦伯赞曾评价田汉：“你用戏剧用诗歌，为了中国苦难人民而歌而哭而呐喊。你的戏剧，不是戏剧，而是三十年来中国社会之缩写；你的诗歌，不是诗歌，而是近三十年中国人民之哭叫。你不是戏剧家，不是诗人，而是时代的速记，是人民的代言人。”田汉这个湖南人民的优秀儿子，在党的指引、培养下，坚定地选择了共产主义道路，全身心地融入到中国革命的洪流；在民族危亡关头，喊出了“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的时代最强音；紧扣时代的脉搏，用自己笔下的文字、人物，为民族呼号，为人民代言。
田汉，将与《义勇军进行曲》一起，永远激励我们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征途上“前进！前进！前进！进！”
（选自《新湘评论》2020年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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